第128章：一針見血（一更）
顧明仲卻是問他：“程度，你和繁星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程度笑了笑，“您怎么也開始關(guān)心我和孟繁星的事了?！?p> 顧明仲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許榮華這次是來求我的?！?p> “求你？”程度也坐了下來，拿出一套新的茶具為他倒了一杯茶水，“她求您什么？”
許榮華和顧明仲雖然因為許秋的關(guān)系，兩人是認識的，甚至兩人應該算是非常熟悉的，畢竟一個是許秋最信任的人，一個是許秋的丈夫，以前彼此之間應該也經(jīng)常見面和聯(lián)系，但自從許秋去世之后，程度基本沒有見過許榮華和顧老師聯(lián)系，甚至兩人都沒有在程度面前提起過對方，逢年過節(jié)，也沒見他們彼此之間有過走動，之前程度還問過顧老師，為什么不和許榮華來往，顧老師當時的表情十分耐人詢問，不屑、厭惡、又有點感傷。
“許榮華這個人啊，不可深交，我瞧不上她。”
所以今天知道許榮華找上顧老師，程度多少是有些驚訝的。
“她說繁星在前兩天自殺了。”
程度眉頭一跳，“自殺？”
“后來被救了回來，自殺未遂?！?p> 程度的眉頭深深的鎖在了一起，“這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鳖櫪蠋熆聪虺潭?，表情也是有點無奈，“許榮華那么要強的一個女人，在我面前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低三下四的求我，說讓我看在以往兩人的情面上，讓我勸勸你，能不能看在繁星對你一往深情的份上，救救她?！?p> “我要怎么救？”
顧明仲被他問住了，搖頭苦笑一聲，“我就不該攬下她這個事?！?p> “您攬她什么事了？”
“就是答應她，勸勸你?！鳖櫭髦倏戳顺潭纫谎?，略帶歉意，“勸勸你，能不能娶了繁星，就當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
程度聽他說完，直接就笑了。
“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娶了她？”程度反問：“憑什么？”
顧明仲愣了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程度的這個笑容，實在太過諷刺，就像刀子一樣，這還是第一次，程度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笑容。
“她許榮華母女是我姐弟的再生父母嗎？我竟要賭上我一輩子的幸福去報答她們？”
顧明仲剛要說話，程度又道：“別說她們不是，就算是，我程度也絕對不會以犧牲自己幸福的代價去報答她們，何況她們對我根本就談不上有什么恩情，頂多就是給我提供了一些姐姐生前的遺物和資料，而且我也已經(jīng)給了她們許多好處，對于她們母女，我不欠她們分毫?！?p> “這事你當我沒有說過，是我唐突了，沒有顧忌你的感受?！鳖櫭髦儆悬c自責，“當時許榮華在我面前哭的那叫一個慘，我最討厭女人哭，我是被她哭煩了，當時就想著讓她趕緊走，腦子一熱就答應她了，不過這感情上的事，原本就要看你的意思，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程度垂眸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許榮華竟然會找上您?！?p> “她說自己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鳖櫭髦俳o他遞了一杯茶，“說你不見她，她也找不到你，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想起我來了?！?p> 顧明仲笑了一聲，“大概她覺的我能勸的動你吧，或者說，她最后的一點幻想吧?！?p> “她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陪著她的女兒，勸慰她，安撫她，讓她盡快走出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求我，求我施舍給她女兒一段感情，這樣的感情要它做什么？”程度沉聲道：“如果我將來有孩子，我一定不會讓她在感情里如此低聲下氣，也不會讓他如此卑微的去向別人乞討愛情，不管對方是什么人，我都要讓他明白，愛情是相互的，他不愛你，你就走，下一個更好，下一個更乖?！?p> 顧明仲：“……”
他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是嗎？”
程度道：“當然。”
“那對周周，你怎么放不下？”
程度：“……”
程度：“那不一樣，周周她愛我?！?p> 顧明仲問：“現(xiàn)在還愛嗎？”
程度：“……”
程度：“顧老師，不帶這么一針見血的。”
顧明仲呵呵笑了起來，“你啊，自己都做不到，還說別人。”他嘆了一口氣，“在愛情里，哪有什么絕對的公平?！?p> 他這句話像是發(fā)自肺腑，程度不禁想到了他和許秋的婚姻關(guān)系。
其實到現(xiàn)在，他也不敢問顧明仲，姐姐最后到底有沒有愛上他。
許秋之前愛商豫，愛到身敗名裂，她之后嫁給了顧明仲，沒有人知道她當時嫁給他的時候，是因為愛上了他，還是僅僅只是因為，她想找個人嫁了。
在程度的內(nèi)心，他更傾向于后者，至少在最初許秋嫁給顧明仲的時候，他確信，許秋應該是不愛顧明仲的。
許家和顧家關(guān)系好，許秋和顧明仲算是青梅竹馬，如果許秋真的這么輕易愛上顧明仲，那她早就愛上了，不會再有商豫的機會。可是許秋在和商豫分手后的兩年，就嫁給了顧明仲，兩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忘干凈，然后重新愛上另一個人嗎？
對別人來說也許有可能，但對許秋來說，絕對不可能。
作為許秋的親弟弟，這一點上，他們姐弟倆格外的相像。
程度了解許秋，他們姐弟倆在感情上都很長情，且執(zhí)拗，在經(jīng)歷一段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之后，許秋沒有那么快會再重新愛上別人甚至結(jié)婚。
但許秋就是在短短兩年的時間里，選擇嫁給了顧明仲。
在程度看來，姐姐的這段婚姻，是帶著她的渴望與感恩的。
許家父母去的早，許秋從小和程度相依為命，她一手把程度拉扯大，期間經(jīng)歷了太多苦難和折磨，她渴望能有一個人為她遮風擋雨，渴望有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因此在面對顧家對她多年來的關(guān)照和付出，在面對顧明仲多年來的默默守護后，她被感動了，她有心報答。
所以，她選擇嫁給他。
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嫁給了他。
程度不確定的是，在與顧明仲結(jié)婚后，在這些年的朝夕相處中，許秋有沒有愛上他。
這個問題，到現(xiàn)在，就在這一刻，程度也不敢開口問顧明仲。
這是一個很殘忍的問題，他不想再傷了顧老師的心。
而且許秋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在了，程度打心里不想讓顧老師在繼續(xù)深埋在許秋的陰影里，他希望顧老師能走出來，尋找自己的幸福生活。
“程度，你老實告訴我，對孟繁星，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愛之意嗎？”顧明仲問他：“這孩子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你沒有為她心動過嗎？”
“沒有?！背潭鹊溃骸皬奈??！?p> “那么之前媒體上的那些有關(guān)你們的新聞……”
“那都是媒體自說自話，加上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p> 顧明仲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推波助瀾的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算了，我就多余管這個事?！鳖櫭髦僮猿暗男α诵?，不再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
之后兩人又說了會話，并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fā)前往向許村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