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茂眼睛微瞇,確定了自己帥氣的頭上,帶著頂綠帽子。
可眨眼一看,帽子就不見了。
這樣一來,他也確定了發(fā)生了什么。
有鬼!
有個狗東西在搞鬼!
“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特么給我滾出來!”
沒有回應。
再次眨了眨眼,確定了頭上沒有綠帽子后,黃茂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也下定了決心。
他是堅決、絕對,不會跟這個系統(tǒng)簽訂什么契約的。
等她一冒頭,就立即、馬上,義正言辭地拒絕她。
順便可以玩下梗。
春宵一刻給我蓋頂這樣的大帽,這不是膈應人嗎?惡心人也要有個程度,不知道這樣會給男人留下心理陰影嗎?
到時候誰負責,她能負責嗎?
如果真是那鄰家大姐姐,倒也不是不行……
“有種你就別出來!”
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句,黃茂站起了身。
而眼前白芩還是和剛才一樣,就算他滑稽得像個憨憨,搞笑得像個小丑,她冷淡的容顏也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他也習慣了,繼續(xù)往前走去。
越接近,剛散去的緊張感又開始匯聚。
直到走到了白芩的面前,低頭看著,白芩也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沉默半天。
最后,還是白芩先開的口。
如夜鶯輕吟,相比于冰冷雪山般的外貌,聲音卻不比那雪山融水,更似緩流清溪,多了分溫度。
“你要掀開面紗?!?p> “啊,哦哦,我,我可以嗎?”
說完黃茂就后悔了。
你哦尼瑪呢?你是傻逼嗎?
這么緊張干什么?沒見過美女?剛才不還能在一個絕色大美人面前侃侃而談,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一個廢物了!真特么想給你兩巴掌……
“嗯?!?p> 聽見了白芩的應答,黃茂伸出了微微顫抖的手,將面紗掀開。
絕美的容顏立馬侵入腦中,將思緒攪渾,他再次失神。
不過好在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看著這冷淡的臉,心中反而是升起了好強。
他想要看看這淡漠的娘子會怎樣回應自己的莽撞。
然而口中卻禮貌十足,聲音也因咽喉干燥而帶上了沙啞,“我可以吻你嗎?”
不過得到的卻是白芩淡漠的一聲,“嗯?!?p> 黃茂忍住了扶額的沖動,覺得自己果然就是個傻逼。
問什么問,直接吻上去??!
不過后悔也沒用,還是表現(xiàn)好點,挽回點劣勢好了。
想起了那已經(jīng)暗中獨自練習了好多次的動作,黃茂伸出了手。
那不知從哪里得到的知識,強調(diào)在第一次接吻時,不要只顧著親,雙手卻在那無措的擺動。
最好是先用手與對方進行身體接觸,拉近彼此距離的同時也增加情調(diào),減少彼此的緊張感。
于是黃茂一陣顫抖地拉起了白芩的手,捏了捏,感受了會后,又伸出手摸向了她的耳朵,之后便順著向下輕捏耳垂,而后沿著下頜線,帶起了下巴。
視線也隨之緩移,最終落于那一點朱唇,停留片刻。
期間,手尖的溫度順著手臂,來到了胸膛,繞行了心臟,沿著喉嚨來到了口腔。
黃茂只覺口干舌燥,便不再等待。
吻了上去。
為了這一天,黃茂已經(jīng)是等了許久。
從七年前知道白芩會成為自己妻子那天,他就一直在等待。
前世27年加上今生7年,共34年,黃茂第一次知道了這抹溫柔的滋味。
還有些許檸檬的清香。
于是他閉上的雙眼……
原想著的是細細品味,檸檬清香卻隨閉眼而消失。
當他因疑惑而睜開眼睛時,看見的是白茫茫一片。
還有一團旋渦狀的黑霧漂浮在眼前。
愣神了一會,黃茂瞬間了解這是什么情況,怒氣頓生,一下就跳了起來。
“我特么是得罪你了還是得罪了你全家?!殺了你還是殺了你家馬棚里的馬?!”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來打擾我!”
“你要聽我的回答是吧,我就告訴你,我拒絕!”
“我拒絕,我特么的拒絕!我特么的拒你特么拒絕??!”
黃茂指著眼前的黑霧破口大罵。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整張臉都通紅的像是燙人的烙鐵,比起不久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系統(tǒng)一直沒有回應,黃茂走動了起來,圍著黑霧轉(zhuǎn)了幾圈,嘴中還在不停罵罵咧咧地叫喊著:“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缺德?會生孩子沒屁眼子的!”
“你這不是要往死里得罪人嗎?你不知道我吃軟不吃硬嗎?就這樣你還想我和你簽什么契約?做夢去吧!”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
……
直到黃茂罵累了坐下歇息,系統(tǒng)才第一次回應,聲音還是那么的柔和,一點都沒有因被拒絕而急躁。
“宿主確定要拒絕與系統(tǒng)簽訂契約嗎?”
“對,我拒絕?!?p> 黃茂已經(jīng)沒了火氣,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在一開始就判斷出來這是一個精神空間,這樣一來,能聯(lián)想到的,就只能是系統(tǒng)又在搞鬼。
不過他覺得還是有點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大意了。
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再怎么生氣,也不能亂來。要是真的把對方惹惱了,滅了自己怎么辦?
就算大家買賣不成仁義在,和平分手了,那自己這個精神狀態(tài),出去不是丟臉嗎?
系統(tǒng)從容不迫說道:“系統(tǒng)已明白。但基于再三原則,系統(tǒng)現(xiàn)在再向宿主確認一遍?!?p> 不管你確認多少遍,我都是會拒絕的,黃茂想到。
他確信,一份堅定的信念,是不會輕易就被動搖。
“請問宿主是否要拒絕與系統(tǒng)簽訂契約……”
黃茂剛想開口確認,系統(tǒng)的話卻沒有就此停下,“然后宿主自行解決眼前的源人魂毒?!?p> “什、什么毒?”
黃茂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源人魂毒,這不是你嗎?你別唬我,我可是廈門大學畢業(yè)的?!?p> “系統(tǒng)從未曾說過那是系統(tǒng),只不過是宿主先入為主的認為那團丑惡是系統(tǒng)。”
“哦吼,你是想說你不丑惡,你是美惡?還是說大惡?好家伙,臉皮真厚。”
“請宿主不要曲解系統(tǒng)的話。”
插諢打岔了會后,黃茂的心也重新靜了下來。
察覺到系統(tǒng)的聲音確實不是從前方那團黑霧發(fā)出,心中對系統(tǒng)的話便相信幾分。
從接觸到這所謂的系統(tǒng)那刻起,他就對其存有懷疑。
但從剛才開始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他還是身處這個空間,沒有被強行喚醒,也沒有被人闖入。
也就是說,沒有外人發(fā)現(xiàn)這情況。
黃茂相信這天底下有人能將他人像這樣精神禁錮,但從沒想過會發(fā)生在他身上,還是在他家。
這就算了,還給他下毒!
這怕不是想把自家媽的開關(guān)旋鈕扭到“瘋婆子”,然后把輸入給拉滿!
有這實力誰人不可殺?還搞這么多花里胡哨?
況且對方從頭到尾除了一直說要他去拯救世界外,也沒有提什么要求,不像是一個反派的作為。
除了過于人性化外,總總行徑,確實像是一個系統(tǒng)該有的設定。
穿越都有了,再來個系統(tǒng)有什么奇怪的?
黃茂也就稍微安下了心,放下了不少警惕,想聽聽這系統(tǒng)會說些什么,“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好了?!?p> “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簽訂契約,不然就不幫我解決這所謂的毒是吧?”
“那為什么我不能這樣理解:你說是救我,但其實這是你為了逼迫我簽契約而下的毒,也就是所謂的……監(jiān)守自盜?
何況圣醫(yī)還在,難道他不能解決?他不能那就去找高家找人,或者是去找那位。
我估計對于這什么魂毒,他應該挺感興趣,順便還可以還我媽人情。再不濟就去找祁家?guī)兔?,我相信為了我,我媽是會去的?!?p> 黃茂擺出不信的態(tài)度,“難道這都不能解決?”
“首先……”
系統(tǒng)柔聲音在這空洞的空間里飄蕩著,沒有回音,也無法確認其源頭,“系統(tǒng)要提醒一下,監(jiān)守自盜用在此處并不合適。”
我當然知道不合適,你倒是說什么合適??!黃茂撇了撇嘴。
“再者,相信宿主也能從故事及零碎的信息中窺知一二。既然如此,系統(tǒng)也明確地告知宿主,目前在這個世界,源人魂毒除了系統(tǒng)和源人,無人可解。”
系統(tǒng)補充說道:“或者300年后世界大變,宿主可以找到人解,前提是宿主能活300年。”
“不過這毒估計會在半年后爆發(fā),而宿主也會在一年后因身體衰竭而死?!?p> 那你還說個屁,黃茂翻了個白眼以示敬意。
系統(tǒng)并不被黃茂的態(tài)度所惹怒,語氣落落大方,“其實宿主完全可以放下戒備,并不需要將系統(tǒng)當作是談判對象,系統(tǒng)并不是宿主的敵對方?!?p> “系統(tǒng)是宿主的友方,準確來說是將會是共生關(guān)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謂日久見人心,當宿主與系統(tǒng)簽訂了契約,又或者之后再相處一段時間,就自然會明白?!?p> “而為了讓宿主能放下戒心,系統(tǒng)可以將某些事提前告知宿主。”
“也就是關(guān)于這個魂毒的由來。”
終于是要得到關(guān)鍵的信息了,黃茂不免正襟危坐,側(cè)耳恭聽。
我倒要看看是誰陰老子,看我不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只聽系統(tǒng)這樣問道:“宿主可知未來的十位英雄里,有一位姓高,名為高凌的英雄?”
聞言,黃茂皺了下眉。
英雄?不是說要告訴我魂毒的由來,扯這個英雄高凌干什么?
姓高?高家的嗎?是想說高家下的毒?難道是圣醫(yī)?!但為什么要扯英雄?
而且也不對啊,高家怎么要來害我?我又沒得罪他們!
但如果真的和圣醫(yī)又或者是這什么高凌有關(guān),那誰都不能阻攔去我綁人!
“我當然不知道,不過我這毒和姓高的有什么關(guān)系?!?p> 他有點急躁,“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直接告訴我下毒之人的名字就好了?!?p> “宿主莫急,急也沒用?!毕到y(tǒng)勸道。
可她這不急不緩的語速,卻讓黃茂又平添一絲怒火,不過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算是受制于人,也只能是耐著性子聽下去。
“這下毒之人,便是這位高凌未來的妻子。準確來說,是那潛藏在她體內(nèi)的源人靈魂下的手?!毕到y(tǒng)道。
英雄的妻子?源人靈魂?好呀,原來是你們這些臭……
有了宣泄的目標,黃茂心中正準備破口大罵,卻聽見了系統(tǒng)的補充說明。
“而高凌這位未來妻子的名字,叫做白芩。”
哦,白芩,原來是白芩,怪不得能……
什么!
黃茂的聲音抖了起來,“白,白……白芩?!你,你說得那個白芩,是我想的那個白芩嗎?”
“是的,宿主?!毕到y(tǒng)答道。
將得到的信息快速整理后,黃茂頓覺天旋地轉(zhuǎn),腦海里閃過了許多想法和畫面。
尤其是前不久看見的那頂帽子。
眼前分明是白茫一片,他卻突覺壓抑萬分,甚至那虛空中,都好像正在無端飄出陣陣綠光。
就連身前那黑霧旋渦,也蒙上了一層草原之綠。
黃茂一直認為,世上只有兩件事能讓他害怕。
可他忘了,身為男人,就不可避免會對一件事情感到害怕。
“白……不對,這事和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是源人?。 ?p> “源人!狗比!我們無冤無仇,你竟然要害我??!你這該死的萬物之源臭婊子竟然要害我?。?!”
“還有特么的狗熊高凌,就你特么還英雄,你這個特么的狗賊!”
“竟然還想要給我?guī)?!我去你馬德!你這個狗崽子!啊啊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