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輕飄飄的一句,欲讓張翠山爭奪明教教主之位,卻讓張三豐臉色大變,仿佛聽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隨后,張三豐見蕭寧神情嚴(yán)肅,并不像是開玩笑,不由得疑問道:“師弟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張老道的徒弟,為什么要做那勞什子明教教主?”
蕭寧擺擺手,并未解釋:“這個先不談,待我稍后將事情都講給你聽,師兄你就知道了。”
張三豐將信將疑,倒不再追究于此事,說道:“不說翠山是我武當(dāng)?shù)茏?,這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單說一點(diǎn),明教一眾左右使、法王爭奪了數(shù)十年都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憑什么翠山能夠搶得到?”
“光明左使楊逍獨(dú)占光明頂,為所欲為!”
“右使范遙下落不明!”
“翠山的老丈人,白眉鷹王為此退出明教,另立門戶!”
“金毛獅王謝遜遠(yuǎn)遁海外!”
“紫衫龍王下落不明!”
“青翼蝠王倒是跟楊逍眉來眼去!”
“這么錯綜復(fù)雜的情況下,翠山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從他們手中搶到明教教主之位?”
張三豐所說的情況,和蕭寧從書中了解的倒是相差不大。
蕭寧點(diǎn)點(diǎn)頭,贊同道:“師兄所說的情況,倒是和我了解的相差無幾!但是,我還知道一件事!”
“明教上任教主陽頂天在臨死前,留下了遺書!”
“憑借這封遺書,還有翠山的身份,只要你我?guī)熜值芏她R心協(xié)力,暗中操作得當(dāng)!”
“想來,將翠山扶上明教教主之位,甚至是天下至尊的位置,師弟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如此一來,既可約束明教那群桀驁不馴之徒,又能造福天下萬民,一舉兩得!”
真可謂是石破天驚之言!
要不是張三豐了解這個師弟,怕不是當(dāng)場就要噴他狂妄自大、無知無畏了。
就算是這樣,張三豐仍是懷疑自己這個師弟今天是不是還沒睡醒,在說夢話呢!
“師弟,你這想法…老道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為好!”
張三豐哭笑不得。
蕭寧雙手虛壓,言道:“師兄稍安勿躁,聽我慢慢說來,這事須得你點(diǎn)頭同意,武當(dāng)上下全力配合,否則,師弟我獨(dú)自一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是無能為力?!?p> 張三豐點(diǎn)點(diǎn)頭:“好,老道洗耳恭聽!”
蕭寧緩緩的說道:“陽頂天的遺書有寫,他死后由金毛獅王謝遜暫代教主之位,日后有教眾尋得明教遺失的至寶圣火令、或者說有人將明教傳承神功《乾坤大挪移》修練有成,這兩個條件任意一件完成之后,都可以由其接任教主之位?!?p> “所以,我們大可以在這兩件事情上面做文章!”
“圣火令的下落,據(jù)我所知,當(dāng)年舊宋滅亡時,由蒙古人得去,被送回了明教波斯總教?!?p> “此去波斯何止萬里,取回圣火令肯定是不切實際,所以,這一條可以不做考慮!”
“那么,我們只能將主意放在另外一條上面了,明教鎮(zhèn)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此功源自于波斯明教,其創(chuàng)始人名為山中老人,歷來只有明教教主方可修練?!?p> “其心法乃是運(yùn)勁用力的一門極巧妙的法門,其根本道理并不如何奧妙,在于發(fā)揮人體本身所蘊(yùn)含的潛力,先激發(fā)其潛力,而后加以牽引挪移?!?p> “其中變化神奇,實令人匪夷所思?!?p> “這門神奇的心法,自陽頂天死后,無人知道其下落,世上僅有明教楊逍一人學(xué)得了前二層!”
“然而,實際上,它就藏在明教禁地的秘道中,和陽頂天所留的遺書一道,留在他的骸骨旁?!?p> 蕭寧緩緩述說著這些隱秘,聽得張三豐出神。
隨后,蕭寧又說道:“因此,師弟我的意思就是,只要潛入明教秘道,取得陽頂天的遺書和《乾坤大挪移》心法,再讓翠山潛心苦修,將之習(xí)至大成!”
“以翠山白眉鷹王女婿和金毛獅王義弟的身份,獲得爭奪明教教主的資格,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
“介時,一旦翠山奪得明教教主之位,再取回金毛獅王謝遜的屠龍寶刀,號令明教數(shù)十萬教眾,又有我武當(dāng)上下鼎力相助?!?p> “到時候豎立義旗,號召天下義士,驅(qū)逐蒙元,還我漢家河山,也不過是易如反掌!”
“這一點(diǎn),也正是我方才所說,讓翠山做這明教之主的原因所在!”
“師兄,你想一想,我的謀劃有沒有可能成功?”
話音落下,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張三豐一臉懵逼,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此時的張三豐雙眼茫然,神游太虛,這卻是蕭寧首次見到他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實在是蕭寧的話,令張三豐感受到極大的震撼,如此清新的想法,腦洞大開,實在是聞所未聞。
他腦袋里不由暢想著,五弟子張翠山南面稱尊,高居寶座,底下無數(shù)人山呼萬歲時的情景。
不僅如此,新朝尊武當(dāng)為國教,總領(lǐng)天下宗教事宜,道長佛消…
這樣一想,張三豐突然之間覺得,蕭寧的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可操作性極強(qiáng),成功后所獲回報豐厚。
想到這里,饒是張三豐心性超然,亦不由得為之心動。
他的思緒回到現(xiàn)實,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蕭寧,目不轉(zhuǎn)睛。
過了許久,他悠悠一嘆:“師弟,你這個想法,天馬行空,若非你是老道的師弟,老道說不得就要出手將你拿下,以免你禍亂天下了!”
蕭寧爽朗的一笑:“呵呵,若非你是我?guī)熜?,師弟我也不會對外人講起此事!”
張三豐開了個小玩笑,舒緩一下緊張的氣氛。
隨后,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師弟,老道仔細(xì)考慮過你的這個主意,很不錯的想法!”
“但是!”
“老道有三件事情沒有弄明白,希望師弟你好好和老道說道說道!”
蕭寧點(diǎn)點(diǎn)頭:“師兄請說!”
張三豐伸出一個手指,言道:“其一,翠山是我武當(dāng)?shù)茏?,怎么能讓他加入明教呢??p> 又緊起第二根手指:“其二,如今天下群雄的眼睛都盯著翠山,他又如何才能偷偷地溜到昆侖山明教總舵,再取走遺書和《乾坤大挪移》心法?”
最后,他又緊起第三根手指:“最后,師弟你又怎么保證讓翠山奪得了明教教主之位?又怎么保證讓明教那群桀驁不馴的人都服從他的指揮?”
“只要這三個問題能夠解決,師弟的謀劃,老道自然會大力支持!”
張三豐在蕭寧的話中,立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三個難點(diǎn),他自然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才好做決定。
天下之爭,馬虎不得。
關(guān)乎的是武當(dāng)未來的興衰,張三豐自然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