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無憂的表現(xiàn),蘇嫚不禁抿嘴笑了笑。
要是不笑還好,這一笑,江無憂感覺心都化了,我的天……天底下居然會有這么美的女人?
不得不說,在江無憂心里,藍菲是女孩子中他最喜歡的類型,哪怕被拉黑,哪怕吃閉門羹,這一點也沒有改變。
但他不會不承認,和蘇嫚比起來,藍菲雖然更加清純,卻少了那么一絲迷人的味道。
蘇嫚身上的這股味道太濃郁了,或許……就是女人味,哪怕平時面若冰霜,依舊掩蓋不住這迷人的味道。
“兄弟,人家和你打招呼呢。”
吳大軍說了一句,江無憂才回過神,旋即起身:“哦,你好。”
“我說你也來拍賣會了呀?”蘇嫚笑道。
“嗯,和我朋友一起來的,看個熱鬧?!?p> 這時,走在前面的趙天林回過頭,當他看到江無憂,不由得眉頭緊皺,露出明顯的厭惡。
那天在古文化街,江無憂把寶石爐網(wǎng)送給蘇嫚,就是為了還擊趙天林,趙天林又怎么會不知道?
再見江無憂,他自然心中不爽。
他轉(zhuǎn)身走了回來:“蘇總,呂老就快來了,咱們先在前面找位置吧。”
蘇嫚點點頭,旋即看向江無憂:“那我先去了,等會后咱們再聊,還有……上次謝謝你?!?p> “不客氣,小玩意兒而已。”
蘇嫚再次抿嘴一笑,向前排走去。
一旁的桑仕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我滴個乖乖,迷人的妖精啊,吳哥,看到?jīng)]?我女神……”
吳大軍點點頭:“是啊,真好看,我弟弟有福氣了?!?p> “是啊,吳哥,我戀愛了……”
吳大軍瞥了一眼桑仕文:“我說無憂呢,你跟著摻和個屁。”
趙天林走近,雙手插著西裝褲兜,撇了撇嘴:“小子,真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你?!?p> 江無憂看了一眼趙天林,他對趙天林自然也沒什么好印象,從古文化街看著趙天林那副傲慢、看不起人的德行,他就把這個人拉入不爽行列了。
“是啊,很巧,我也想不到……不過我希望你今天不要再把什么物件兒認錯了,就好像上次那爐網(wǎng)一樣,讓人家當冤大頭宰?!?p> “你……呵呵,小子,嘴皮子不錯,不過沒有用,在這種地方是拿實力說話的,你以為我在乎被那種街頭小販宰一刀?對我來講,零錢都不算?!?p> 趙天林說著,微微揚起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表情中盡然是鄙視。
“是嗎?那你真厲害了,對了大哥,你要是有不要的零錢,都給我啊,我缺錢?!苯瓱o憂輕笑一聲,旋即緩緩抬起頭,趙天林比他稍高一點,不過此時在氣勢上,江無憂卻絲毫不讓。
兩人對視幾秒,一旁吳大軍道:“無憂,你跟他廢什么話,能來這拍賣會的一個比一個有錢,裝逼給誰看呢!”
“就是,這家伙長得就是一張裝逼臉?!鄙J宋囊矒u頭晃腦,白了趙天林一眼。
趙天林聳肩一笑,看了看吳大軍幾人:“文化街里的小商販都來了?看來我高估了這次拍賣會,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們都是看客,這里的東西不是你們這些小老板買得起的?!?p> “你……你說誰呢孫子,爺爺拿錢出來砸不死你!”
吳大軍立馬急了,起身道。
這時,一旁的曹胖子也站了起來:“就是,你算哪根蔥?我們玩兒拍的時候,你還在兒童車里了吧!”
見對方人多,趙天林也懶得爭,留下一個不屑的眼神,便朝前面走去了。
幾人也坐了下來,吳大軍看了一眼曹胖子:“行啊,關(guān)鍵時刻還知道誰是自己人?!?p> “哈哈,那是,一致對外的時候,我從不走火?!?p> 聞言,江無憂也是笑了笑,這倆人的關(guān)系倒是挺逗的,本以為是針尖麥芒,鬧了半天也是朋友。
畢竟和自己的年齡比起來,吳大軍、曹胖子屬于老江湖了,他們之間有專屬于那個年代的相處方式。
吳大軍轉(zhuǎn)頭看向江無憂:“對了兄弟,差點滑過去了,你剛才說可以試試拍哪個?”
江無憂拿起拍單,指著其中一個拍品道:“這個,嘉慶的霽藍釉描金碗?!?p> 吳大軍仔細看了看圖片和拍品介紹,緩緩點頭:“不錯,這個的確有點兒意思,瓷器方面不是我長項,不過也知道一些,霽藍的瓷兒最近價格漲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今天搶得兇不兇?!?p> 江無憂一笑:“這個是五號拍,前面的四號民國彩價格應(yīng)該不高,算是讓底下的人緩口氣,不過一二三號都是硬貨,拍下的話傷元氣?!?p> 吳大軍看了看前三個拍品,王學浩的青山扇面、康熙宮廷青花罐和一個漢獅鈕銅鏡,占了書畫、瓷器和青銅器三大品類,的確容易引起大力度搶拍。
“話是不錯,但這個霽藍釉描金碗……兄弟,我怕也有人盯著,前面不拍,憋著等后面拍這個呢?!?p> 江無憂點點頭:“風險肯定有,畢竟吳哥您的預(yù)算擺在那里,這兩天我從手機里搜集了不少近幾年的拍賣記錄,對市場價格也有些了解,如果不搶霽藍釉描金碗,其實其他的就沒什么意義了。”
吳大軍看著拍單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下了頭。
“的確,后面的東西搶性不大,拍下了恐怕升值空間也沒那么大,那我就……全力拿下這個描金碗了?!?p> 江無憂笑了笑:“拍賣也講究配合,您和曹老板商量一下也未嘗不可?!?p> 吳大軍一愣,又偷瞄了一眼曹胖子,誰知曹胖子一直聽著呢。
“看啥?你幫我拿下那個民國彩,這個我就幫你給點力?!?p> 幾人正說著,只見會場里不少人都是站了起來,尤其是前排的幾個人,直接起身朝著門口迎了過去。
江無憂幾人也是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步入會場,老者整齊背頭,身著褐色唐裝,戴金框眼鏡,正是呂明江。
“嚯,這么大派頭兒,這人誰啊?”桑仕文問道。
“呂明江老爺子,那可是古玩界頂尖級的大人物了……”吳大軍道。
江無憂看著呂明江,果然要比昨天見的時候氣派不少,不過這或多或少也是由于現(xiàn)場的氣氛,其實呂明江本人走路間卻還是帶著那份謙卑。
走路間,他不停地和周圍人微笑揮手,有的也會握手聊上一句半句,沒有任何架子。
不過江無憂突然發(fā)現(xiàn),全場起立的同時,只有一個人沒有站起來。
這人就坐在曹胖子旁邊,穿著黑色棉服,戴著一頂有些年頭的鴨舌帽,帽下露出斑白的兩鬢,帽子似是大了,戴在這人腦袋上多少有些不和諧。
此時,這人微微揚著頭,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但不知為什么,江無憂卻能看出一種他似乎不太喜歡呂明江這個人的感覺。
呂明江走向會場前排,蘇嫚和趙天林也迎了上去,蘇嫚一臉微笑,微微躬身:“呂老好久不見了,您身體還好吧?”
“哎喲,原來是蘇總啊,上次南苗一別,也是有一年多了,我硬朗著呢,蘇總最近發(fā)財?”
“呵呵,呂老您開我玩笑了,我們都是些小財,哪比得上您的大才華?!?p> 蘇嫚這句話算是回的有板有眼,呂明江提發(fā)財其實就是客套,但對于這種純粹的大家,談錢是庸俗的,所以蘇嫚直接以才華回了一句,十分得體、大氣。
呂明江聞言微笑點頭:“蘇總客氣了,蘇總是我見過為數(shù)不多的女中豪杰啊?!?p> 趙天林也近前道:“呂老您好,我是玉緣翡翠行的趙天林?!?p> 聽到玉緣翡翠行,呂明江笑了笑:“原來是玉緣的人,你們趙董事長可好?。俊?p> “晚輩就是趙強東董事長的義子,這次來也是代義父向您問好?!?p> 呂明江微微一愣,不過還是笑了笑:“年輕有為啊?!?p> 說完,他繼續(xù)往前走,細心的人看得出,呂明江的笑容里多少有些尷尬。
畢竟義子算是早年間的稱呼,現(xiàn)在說白了就是干爹干兒子的關(guān)系,而在現(xiàn)在,干爹這個詞又頗為微妙,這種關(guān)系讓人很難找出一個合適的態(tài)度面對。
見呂明江走近,江無憂倒是有些糾結(jié)了,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如果這個時候上去,是不是顯得和那些人一樣,多少有些攀關(guān)系套近乎的嫌疑?可畢竟是認識的,人家又說過有難處可以找他,不打招呼又顯得有些不懂人情世故了。
這時,呂明江也看到了江無憂,他的表情意外中帶著些許驚喜。
江無憂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既然人家都看到了,就打個招呼吧,他微笑近前幾步,不過還沒靠前,就被同行的趙天林一把推開。
“讓開,呂老要去前排?!闭f話間,趙天林還瞪了江無憂一眼,好像在說你是什么身份?也配靠近呂老,和他老人家套近乎?
不過就在這時,呂明江微微皺起眉道:“你干什么?為什么推他?”
一時間,會場安靜了下來,明眼人都看得出,呂明江有些不悅,不過他們當然不會明白,呂老為什么會因為一個衣著廉價的小子和玉緣翡翠行的人動氣。
蘇嫚和趙天林也是愣住了,蘇嫚不禁顰眉瞪了趙天林一眼:“趙天林你干嘛?”
“我……我就是給呂老讓路,讓閑雜人等讓開啊?!?p> “閑雜人等?”呂明江皺起眉道,“江無憂小兄弟怎么會是閑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