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桑仕文那個樂啊,前仰后合的,就差在車上打滾兒了。
好在出租車師傅也厚道,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但剛才見江無憂玩兒人也是過癮,便跟著一起樂。
“哈哈哈,四兒,你啊你啊,太特么帶勁了,解氣!”
江無憂笑了笑:“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既然牛逼哄哄的,那咱也犯不上上趕著給他們捐贈啊?!?p> “小伙子,你們說的捐贈,應(yīng)該是文物吧?”司機也是明白,畢竟剛才是從博物館出來,捐贈除了文物還有啥?
江無憂點點頭:“是,小物件兒,其實不值什么錢,主要是有點歷史研究價值。”
“誰說不值錢,百萬總有吧?”桑仕文道。
剛說完,江無憂瞪了他一眼,這小子是要在外面露財啊,幸虧這司機看著面善,要不然非給哥倆拉到開挖野地干了不行。
桑仕文也是意識到了:“嘿嘿,開個玩笑,幾千塊的東西而已。”
司機笑了笑:“我也看得出來,剛才那幾個人是博物館里面的,現(xiàn)在這幫孫子都不好好辦公,才惹的你們不捐了?!?p> 江無憂點頭微笑,沒再說什么,畢竟都是陌生人,桑仕文懷里還抱著物件兒,多說無益。
其實對于江無憂來說,也是心里一塊石頭落地,本來捐贈黃道經(jīng)緯儀他心里就有些不舍,這下好了,索性留下了。
而且今兒還給侯亮來了個下不來臺,這讓江無憂心里暗爽,畢竟那孫子到哪都敗壞自己,今兒這純屬是活該。
出租車開到古文化街口,兩人下車,直奔聚福齋。
不過到的時候,聚福齋的門是鎖著的,江無憂一愣,這還沒到關(guān)門的點兒了,吳大軍這干嘛去了?
“誒?吳哥這會兒居然不在啊,這是賺了錢了懶得盯店啦?”桑仕文道。
江無憂想了想:“先前吳哥不是說有事兒嗎?估計這會兒還沒辦完呢,不然我們先回得了?!?p> “行,那我給吳哥打個電話說一聲。”
桑仕文電話舉起來還沒打,就見吳大軍從一個轉(zhuǎn)彎處走了過來,一見江無憂二人,他加快步子跑了兩步,臉上的肉都跟著顫悠了幾下。
“喔唷,兄弟回來啦?這東西都捐了,咋還把這盒子給帶回來了?”
看著桑仕文懷里的盒子,吳大軍道。
“一言難盡,吳哥您這是干嘛去了?”
“哈哈,不著忙,咱先進去,喝著水兒再慢慢聊。”
幾人走進屋,吳大軍沏上了茶,道:“兄弟,那物件兒捐完了嗎?其實我也想了,畢竟每個人追求不一樣,兄弟你境界高,想的也遠,捐了未必是壞事……”
“得,吳哥,您先別往下說了,您看?!?p> 桑仕文說著,直接把盒子打開了,看到黃道經(jīng)緯儀,吳大軍一愣:“???這……這怎么茬兒???東西又拿回來了,咋著,東西有問題?他們不收?”
“哈哈,不收?他們就差跪下給我四爺磕頭了?!?p> 桑仕文大笑道,旋即將今天的事兒講了一遍,聽得吳大軍都大笑了出來。
“好啊,兄弟,這就對了,就不能給這幫孫子留臉,王八蛋跟誰來勁呢!給你捐東西還得求著你?什么操行,媽的!”
江無憂點點頭:“的確,從那個楊主任一開口,我就不爽了,當(dāng)時就想算了,不過畢竟也得顧全大局,所以又問了他一句,咱哪知道他是一點也不給哥們留面子,那哥們也得回禮吧?得了,哥們還不捐了!”
三人又是笑了起來。
江無憂道:“對了吳哥,您今兒的事兒忙的咋樣?剛才看那意思,事兒也挺急的?!?p> 吳大軍一笑,揚起手指,指了指江無憂:“你算問對了,你等著?!?p> 說完,他去抽屜里拿出了幾張紙放在了桌子上:“來,兄弟,瞅瞅?!?p> 江無憂拿起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幾張紙可不是別的東西,而是轉(zhuǎn)讓合同。
“這……如意閣的生意不是不錯嗎?前幾天溜達的時候還看他們店里人不少呢,這……這咋一轉(zhuǎn)眼就轉(zhuǎn)讓了?”
桑仕文點點頭:“是啊,這就黃了啊?”
吳大軍擺擺手:“不是,如意閣的朱老板本來實力就比較雄厚,年底的時候緬甸進了一批原石,結(jié)果大漲,賺了快過億了,現(xiàn)在人家目光就盯著翡翠這一塊了,也沒精力盯著古玩店?!?p> 說著,吳大軍拿起茶壺給哥倆倒了一杯。
“前段時間我就和朱老板聊了,他把店直接轉(zhuǎn)給我了,除了真物件兒,里面的東西全留下!”
江無憂笑道:“那恭喜吳哥了,看來老哥這是要開分店了啊?!?p> “誒……我才懶得開分店了,你哥這人你還不知道?隨遇而安,一個店夠我吃飯就得了,”說著,吳大軍把合同往江無憂面前一推,“兄弟,這店是我給你盤下來的,你有眼力、有實力,就差一個店,如果你來經(jīng)營,那肯定生意興隆啊?!?p> 江無憂整個人都愣了。
古玩店和其他店不一樣,轉(zhuǎn)讓費不可能是十幾二十萬那么點,而且位置又在古文化街,店面更是便宜不了,這吳大軍……居然送給自己了?
桑仕文兩眼睜大望著吳大軍,眼淚雖然沒出來,但小嘴兒立馬撇了起來,嘴唇還抖著。
“兄弟,你又要哭吧?”吳大軍道。
桑仕文撇嘴點頭:“吳哥,你簡直是大善人啊,從今以后,我是不是可以盯店了?”
“對,兄弟,只要無憂樂意,你就盯著吧?!?p> 兩人演著,江無憂道:“不行吳哥,這店我不能要,您送我個物件兒我都好意思收,但店面……太貴重了,兄弟要是要了,也太不要臉了。”
桑仕文猛然回頭:“江小四兒你有病吧?這根要不要臉有啥關(guān)系?咱哥仨現(xiàn)在是啥關(guān)系?那是鐵瓷啊,分什么你我,吳哥給你就收著,那么不懂事兒!”
吳大軍點頭笑道:“這事兒大文兒說的沒錯,兄弟,一個官窯碗你幫哥掙了快一千萬了,哥要是裝孫子獨吞,那才叫不要臉?!?p> 江無憂想開口,吳大軍揮了揮手打斷他,道:“咱這么說吧,咱哥倆投資買了個霽藍釉描金碗,成本三百萬加上你的眼力,營利呢除去手續(xù)費也有七百多萬,現(xiàn)在哥給你一家店,兩百萬都不到,其實是我占便宜了,兄弟你收了呢,哥這臉還能保住,不然我得直接和你分錢,要不這錢我拿著燙手?!?p> 聞言,江無憂心里蠻感動的,吳大軍是個實在人,這毋庸置疑,做生意賺了錢要是別人,一準(zhǔn)兒不吭聲把錢收了,可他不一樣,使勁想著怎么把錢和江無憂分了,讓自己心里平衡。
桑仕文道:“吳哥,這話局氣,講究,四兒,這店要不要還是你自己決定吧,吳哥把話說到這了,我不好再給意見了。”
江無憂也是糾結(jié),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就當(dāng)給哥哥開個分店,吳哥,以后收益咱們一起分。”
“別!”吳大軍揚起手道,“兄弟,情分歸情分,生意歸生意,你賺了錢請哥哥喝頓酒就行,我吳大軍開不起什么分店,也走不了那腦子,兄弟,你好好弄,讓這家店直接起來,對了,起個名兒吧?咱抓緊注冊開張?!?p> 桑仕文想了想:“如意閣其實也挺好聽的,但叫他原來的名字沒啥意思,也不算太響亮,四兒,叫發(fā)大財閣咋樣?”
江無憂和吳大軍對視一眼,都是無比尬……
“你們這什么表情?這多接地氣,意圖明顯,咱必須發(fā)大財啊,而且還好記!”
吳大軍忍不住一笑:“得嘞,兄弟,哥哥文化程度也不高,你自己想一個?!?p> 江無憂想了想:“收藏古玩,無非風(fēng)雅之人,喜歡古香古韻的感覺,不如……叫雅韻軒怎么樣?”
“好啊,聽著就雅致,不錯不錯,還是兄弟你行啊?!眳谴筌姷?。
江無憂笑了笑:“吳哥,您可別夸我,最近我太不禁夸了?!?p> “誒誒誒,我覺得差點,雅韻軒……聽著怎么跟老娘們呆的地方似的,雅韻軒……醉紅樓,你們看是不是?”
這話說完,三人都是笑了起來。
之后兩天,江無憂便和吳大軍一起開始為雅韻軒辦理注冊手續(xù)。
由于古文化街內(nèi)部有設(shè)立店鋪的點兒,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站式服務(wù),再加上江無憂經(jīng)歷好像一張白紙,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所以兩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注冊完畢了。
緊接著,打掃衛(wèi)生、訂牌匾,準(zhǔn)備上貨,就是接下來的工作。
打掃衛(wèi)生和訂牌匾還好,只是這上貨比較麻煩。
畢竟古玩店不比餐飲,進食材就可以了,江無憂涉足古玩行時間不長,手里的物件兒雖然都是鎮(zhèn)店之寶級別,但終究數(shù)量有限,還不成型,而且這東西也沒有按批量進的。
所以吳大軍出主意,先把店鋪定位綜合性的,先進一些工藝品瓷器、當(dāng)代書畫作為店鋪布置,在進一些品質(zhì)一般的翡翠,目的就是先把貨架和柜臺里填滿,這樣就可以正常開張了。
至于鎮(zhèn)店之寶,清康熙的黃道經(jīng)緯儀、文徵明真跡的《煙江疊嶂圖》、明仿明的宣德爐,外加剛到手的清銅胎掐絲琺瑯福祿雙耳尊,都是絕對館藏級的寶貝,雅韻軒雖然是新店,但在高端古玩方面,已經(jīng)絕對不輸給同行了。
三天后,雅韻軒開張,門面雖然不算大,但店里打掃得窗明幾凈,香薰點燃,整個環(huán)境顯得無比清悠。
江無憂正和桑仕文合計著怎么批量進一批翡翠,便見一個人走進了雅韻軒。
抬頭一看,倒是熟人,薛明貴。
江無憂暗笑,老小子鼻子還真好,這剛開張二十分鐘,就過來添堵了啊。

采花樓掌柜
兩章搞定,求票票?。?!以后咱哥幾個就都是雅韻軒的人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