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咱們換一套
靳勵揚轉(zhuǎn)過身說道,“送進來?!?p> 余興桓側(cè)身,讓隨行的人將東西送上。
然后靳勵揚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盯著余興桓,微微瞇了瞇,“另外,換個醫(yī)生!
你找的什么庸醫(yī),高燒不退,開顆退燒藥就好了?身上的傷口那么明顯,他看不見?”
余興桓被靳勵揚的質(zhì)疑堵得說不出話,只敢默默腹誹:人家國外的醫(yī)生本來就講究一般小毛病用自身免疫力戰(zhàn)勝,實在不行再使用藥物干預,要不是看你臉色臭得跟什么似的,一顆退燒藥也不會給你開。還有身上的傷口……那是,怎么,回事?還有……這女孩兒誰?。窟@就在老板房間住下了?
不過,看了眼自家老板不悅的臉色,余興桓弱弱的回了一句:“看傷口……男,男醫(yī)生……不方便吧!”
“不知道找個女醫(yī)生?要我教你?”最后這句,輕飄飄的,砸得余興桓沒法抬頭。
余興桓噎了一下,趕緊說:“是,我馬上去辦?!比缓髱е搜杆偬与x了老板的低氣壓籠罩區(qū),連這女孩兒是誰都忘了問。
靳勵揚轉(zhuǎn)身,看見小姑娘一手撈著頭發(fā),一手拿著叉子,那姿勢,換了好幾下,換來換去都不滿意,嘟著嘴,秀氣的眉毛都快打結(jié)了,最后直接攥著,像握一根棍子,自暴自棄的叉了一塊西蘭花往嘴里送。
靳勵揚覺得稀奇,這小丫頭,居然沒吃肉,改吃素了?當初還是只貓時可是無肉不歡的。
“怎么不吃牛排?”
“沒切我怎么吃?。渴迨?,你是不是笨?還有,這叉子一點都不好用!”小姑娘抱怨,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當貓好多年,突然用起餐具還不太適應原因。
靳勵揚:“……”
搖頭,笑了笑,上前一步,輕輕將小姑娘手里的叉子拿下,柔聲道:“靳寶,我來?!?p> 話一出口,靳勵揚發(fā)現(xiàn),將“靳寶”二字和眼前嬌嬌俏俏的小姑娘聯(lián)系起來,其實無比自然,因為這小丫頭除了現(xiàn)在是個人的模樣,其他和原來的靳寶沒有什么不用。
生氣時愛背對著人;理虧還死不承認;受不得一丁點兒委屈,非要哭到人心軟。
不過,無論何時,只要她望著自己,靳勵揚都能感受到,那源自心底的依賴和信任,否則,她如何會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說出?看到那雙漆亮懵懂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靳勵揚心都變軟了。
靳勵揚拿起旁邊的餐刀將牛排切成小方塊,然后將叉子放到她手中,就著她的手教她握了握。
靳寶將叉子握好,扭頭看靳勵揚,皺了下挺翹的小鼻子,不服氣的說:“叔叔,我會握叉子的!”
靳勵揚幫她攏了攏長長的帶著微卷的頭發(fā),勾唇笑了笑,點頭,“嗯,我知道靳寶都會,只是,我想幫你,好吧?”
小姑娘的頭發(fā)柔軟順滑,靳勵揚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
面前遞了一個上好的臺階,小丫頭見好就收,傲嬌的點點頭,“嗯嗯!”
靳勵揚摸了摸她的額頭,皺眉……怎么還有點燙?
腦袋上被人摸了又摸,小姑娘煩躁的扭過頭,盯了靳勵揚一眼……不要打擾人家吃飯好不好?
靳勵揚無奈的收回手,看著小姑娘吃。
靳寶高高興興的吃了一會兒,見男人看著自己吃,自己卻沒有吃的,好像不太好,好歹人家還幫自己切了牛排呢!
靳寶善心大發(fā)的叉了一塊遞到靳勵揚嘴邊,“喏!叔叔,你也吃一塊吧!”完全忘了自己還是個病患,這樣做會不會傳染來著。
靳勵揚看著小姑娘遞過來的牛排,挑了挑眉……這算不算交叉感染?
不過……自己要是拒絕,這小家伙怕是再也不會和自己分享物了。要知道,分享食物這種事,以前的靳寶是連做個樣子也不愿意的,出了名的護食。
靳寶手都快舉酸了,眼看著就要將遞出來的東西收回。
終于,靳勵揚在小姑娘耐心耗盡前的一秒,張口吃下了那塊牛排。
飯后,靳勵揚讓小姑娘選一套衣服換上,靳寶選了一套櫻花粉的小裙子。
穿出來后,靳勵揚就盯著小姑娘那露出來的一大截腳脖子看……這樣穿,出去的話,會不會冷?余興桓選的什么衣裳?這是感冒好沒好的小姑娘該穿的嗎?
看著靳勵揚盯著自己的裙擺看,以為他也覺得好看,靳寶還特臭美的跳著轉(zhuǎn)了一個圈圈,小丫頭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問靳勵揚,“叔叔,是不是特別,特別漂亮??!”尤其加重了“特別”兩個字的語氣。
靳勵揚:“……”
太陽穴突突的,咬咬牙……叔叔不是特別,特別漂亮。
靳勵揚能說什么,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將一臉求表揚的靳寶拉到身邊。
露出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然后欲言又止的說:“不太……嗯,還行吧!”
好不勉強。
小姑娘被這模棱兩可的語氣弄糊涂了,皺著眉頭……到底好不好看嘛!
“靳寶,咱們換一套好不好,那套藍白色的運動裝就很好看?!?p> 看出小姑娘的糾結(jié),靳勵揚趁熱打鐵道。
靳寶看著男人無比真誠的眼睛,將信將疑,“這個裙子不好看嗎?可是,我好喜歡這個顏色??!”
“喜歡這個顏色不一定要穿到身上,對不對?我們可以選一頂這個顏色的帽子,是不是?”,靳勵揚分析道。
靳寶眨了眨忽閃忽閃的眼睛,成功的被靳勵揚帶偏,然后乖乖的換上了和國內(nèi)中學生校服風格無比相似的藍白色運動服。
不過,小姑娘年紀雖小,穿衣卻很有型,硬是把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點丑的運動服穿出了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靳勵揚左看右看,也說不出哪里不滿意,更說不出哪里滿意,反正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余興桓重新找了個華裔女醫(yī)生給靳寶看傷。
剛開始用鑷子找玻璃碴時,小丫頭咬著牙,皺著眉,生生受了。
但是,消毒酒精粘上那嫩生生的手心時,小丫頭疼得,金豆子顆顆直掉,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靳勵揚,一邊縮手一邊一個勁兒的喊,“叔叔,我不涂藥了!不涂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