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說我們家要搬去北京了,我離開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去找小汪,那個黃昏是我記憶里最美的黃昏。
她在我后面大聲喊著:“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向她揮了揮手。小汪,我會回來找你的。
在北京上學的這六年,我經(jīng)常會想起那個安靜的小女孩,安靜的像水一樣的姑娘。
父母希望我在北京上大學,將來也好在這里接管他們的事業(yè)。
填志愿那天,在我媽離開放假后,我偷偷將志愿填到了那個遙遠的城市,那個我魂牽夢縈的地方。
這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叛逆。
我的女孩,你還在那里嗎?
在和父母因為志愿的事情吵架后,我一個人背上行囊,回到了這個我生活過的地方。
剛到的那一天,頭簡直疼得要爆炸,找到書包里揣著的以前別墅的鑰匙,開門打掃了房子。
我去了我和小汪告別的那個林蔭小路,我只知道小路的拐角處是她家,可是已經(jīng)六年了,這里的老建筑已經(jīng)變成了別墅房,要找她,簡直是大海撈針。
一連幾天,我去了很多地方,電影院,肯德基,奶茶店。
那天路過圖書館,順道去里面借了本兒書,《霍亂時期的愛情》。
后又去了那個路口??吹搅四莻€孤獨的背影,那樣熟悉的感覺。
她還是那個她,還是不愿意讓人看出她的情緒。
我終于可以不再離開你了。
加了微信。
我約她,她拒絕了。
當我知道她也在看《霍亂時期的愛情》的時候,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后來,我去了她上班的地方,特地挑在快下班的時候,于是我遇到了王栩,那個和小汪很像的男孩子,小學五年級時轉(zhuǎn)過來,卻一直被班上同學孤立。
她告訴我他考了北京的大學。我當時簡直五雷轟頂。原來,我們這輩子注定要錯過嗎?我很難過,我的心在燃燒,我打了一個從他爸爸那里要來的電話。
忘了說了,那天在路口遇到她爸爸了,不得不說,他的變化真的很大,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六年前騎車送女兒上學的父親。
我在電話里能聽見那個女孩兒在著急,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我是被們外那傻姑娘的哭聲吵醒的,忍著痛走下樓來給她開門。抱著她,好像又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我覺得,我這輩子離開不了她了。
北京的音樂人朋友打電話邀請我參加他們在這邊舉辦的音樂會,本來我想拒絕的,但是,我想讓她陪著我。
給她送門票的時候,她問了我是不是考的北京。我回答,她沉默了,她,也許也是喜歡我的吧。
在下臺之后,我卻怎么也找不到她。于是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愛你?!迸鋱D是一張那天我偷拍的她和我在黃昏下影子,還有一束我準備送給她的玫瑰。
但是那天之后,我卻沒有再遇見過他,手機關機,微信也沒回。
我去了他家,他爸卻告訴我她早已一人去了北京。
我在這個沒有她的城市又度過了四年,我經(jīng)常會想,她會不會在暑假或寒假的時候回來呢?于是我每一個假期都會去那里坐著發(fā)呆。
我拼命努力學習,終于在大四那年拿到了北京的高校的保研資格。
大四畢業(yè)后,我沒有立即去北京,還是每天重復著我寒暑假都會做的事。
我看到她了。
還有她身旁的王栩。
她笑靨如花,王栩一直在她旁邊說著什么,她只是笑,有時也會回應幾個字。
我站在了拐角處,她回過頭來了,但卻沒有看到我,我心里是希望她看到我的,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祝你快樂,我的女孩,我一直深愛的人。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