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繡球?接誰的繡球?”鹿夢魚有點吃驚。娘親曾經(jīng)跟她說過,有些姑娘家招夫婿,會在繡樓拋繡球,只要誰接了繡球,誰便是那姑娘選定的夫婿。
“怎么,終于聽清楚了?”張棟林不屑道,“簡單的說,就是你的溪哥哥和別的姑娘好上了,不要你了。”
“小天,你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這張棟林一向陰陽怪氣,他說的話,鹿夢魚是一句也不信。
“柳公子昨夜在星月樓接了洛姑娘的繡球,大東和張棟林他們都瞧見了,不僅是他們,清遠鎮(zhèn)的許多人都瞧見了。”小天點點道,“柳公子昨夜成了洛姑娘的恩客了。”
“恩客?”鹿夢魚雖然對這個詞有些一知半解,但隱隱約約似乎什么時候曾聽張棟林和旁人說起過,印象中似乎并非什么好詞,她追問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還真是單純無知到愚蠢的地步,恩客的意思就是,你的溪哥哥昨晚與洛姑娘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了?!睆垪澚趾敛涣羟榈某靶Φ?,“也就是說,你的溪哥哥有了洛姑娘,以后便不會再如以前般疼你,寵你了?!边@張棟林自覺自己的資歷明明比鹿夢魚深,年紀亦比她大,卻要聽她的指示來做事,總覺得被這小丫頭壓了一頭,心里正攢了股郁氣要發(fā),這回終于讓他逮住機會,狠狠打擊一下鹿夢魚了。
眾人皆知,這柳清溪與鹿夢魚是青梅竹馬,平日里柳清溪也沒少來看她,兩個人關(guān)系甚好,而且這二人郎才女貌,且門當(dāng)戶對,可謂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金童玉女了。卻沒想到,如今柳清溪去星月樓鬧了這么一出。
不過想想也是,據(jù)說那洛溪舞可是生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這美人在懷,誰還能抵擋得住。鹿夢魚雖說也生得十分好看,且純真可愛,但說到底,還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怎么比得過那星月樓頭牌的風(fēng)情萬種。更何況,那洛溪舞和柳清溪都是有才學(xué)之人,想來也是志趣相投,惺惺相惜。
聽著眾人小聲的議論著,鹿夢魚整個人怔住,腦子一片空白。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溪哥哥會跟洛姐姐扯上關(guān)系。
洛姐姐不是喜歡慕大哥的嗎?怎么會把繡球拋給溪哥哥了。
所以,昨晚溪哥哥才會去了星月樓,便不回來了?
不行,這事太亂,不能再想了,再想腦子要炸了。
對了,等回去問一下溪哥哥就知道了,他是不會騙我的。
但是,若是洛姐姐和溪哥哥在一起了,慕大哥該怎么辦?他是不是也喜歡洛姐姐,他會不會傷心呢?
慕云澤今早也聽到了消息,便想到后廚看她一眼,無意中便聽到這段對話。
“咳咳咳”莫云澤踏進后廚故意咳嗽了幾聲,眾人見他過來,忙止了話頭,紛紛道:“慕當(dāng)家!”
“看來大家今日很閑啊,竟有時間在這里閑聊。午時的食材可都備好了?”慕云澤看似平常的語氣卻帶著一絲嚴厲說道。
眾人紛紛識相散開,各自忙起自己的活來。
“張棟林!”張棟林剛一轉(zhuǎn)身,便聽到慕云澤冷冷的叫道。
“慕當(dāng)家?!睆垪澚众s緊轉(zhuǎn)回身來,恭敬的回道。
“你去賬房支一下這個月的工錢,便可以離開了,以后,也不用再來了。”慕云澤冷冷道。
“慕當(dāng)家,這是為何?我是做錯了什么嗎?”張棟林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湫雨軒不留愛嚼舌根的人?!蹦皆茲衫淅涞?。
“您是說方才的事嗎?”張棟林辯解道,“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且,方才又不是我一人說的,憑什么只解雇我一人?”
“哦,看來,你是不服氣了?”慕云澤挑了挑眉頭道,“你在后廚挑釁小魚兒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真當(dāng)我不知?小魚兒雖然年紀小,但她既是大廚,后廚之事本就是由她主理,而你不僅事事懶怠,還總是針對她。其實我早就想解雇你了,若非小魚兒為你求情,你以為你能在湫雨軒呆到現(xiàn)在?”
“她為我求情,她會這般好心為我求情?”張棟林失笑道,“慕當(dāng)家,您覺得我信嗎?”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都不重要?!蹦皆茲傻?,“我只不過說出事實罷了。小魚兒一直覺得其實你資質(zhì)不錯,若是肯用心學(xué)習(xí),不總是耍些心眼,她愿意將所學(xué)廚藝都傳授給你??墒悄銓λ冀K有心結(jié),還是處處針對她?!?p> 張棟林聞言,回想了一下鹿夢魚入湫雨軒以來,似乎真的都是自己在針對她,而她卻從未將他的態(tài)度放在心上。有時候,甚至也會讓他做副手,會將菜譜及做法逐一細致的說給他聽,并無半點藏著掖著。只是當(dāng)時他始終覺得,這小丫頭是在顯擺她比他厲害,聽不進去罷了。
張棟林低下頭,垂頭喪氣道:“是我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蹦皆茲牲c點頭道,“待離開這里,換一處東家,望你能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p> 張棟林抬起頭,懇切的問道:“慕當(dāng)家,能否讓我留下,我今后一定好好做事。”
“不行?!蹦皆茲蓳u搖頭道,“每個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否則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p> 鹿夢魚目光灼灼的盯著慕云澤,心道,慕大哥太帥了。雖說張棟林整日總是陰陽怪氣的,聽著著實不舒服,但她一向只專注自己做的事,只要他不搗亂,便是不干活,倒也無所謂了。
但是今日慕大哥這般維護她,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在自己忙著干活時,還要聽張棟林在一旁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頓時覺得以后的日子輕松愉快了許多。
雖說此前,慕大哥也曾說過要解雇他,只是她曾聽大東說過,他家境并不好,加上廚藝也不精,年紀也不小了,怕他若是被湫雨軒解雇了,恐怕也很難再找到更好的活干,便想著能忍就忍一下,得過且過便罷了,故而當(dāng)時便勸下了慕大哥。不過,他今日的確是說得太過分了,溪哥哥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呢!
張棟林走后,整個后廚氛圍似乎也輕松了起來,大家又開始邊干活邊說說笑笑了。
“謝謝你,慕大哥!”鹿夢魚由衷的向慕云澤道謝。
慕云澤笑著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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