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神藥,我怎么不知?!绷逑?,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自從他雙腿廢掉以后,不知看了多少大夫,試了多少藥,卻始終沒有一點(diǎn)起色,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此藥喚作琥珀斷續(xù)膏?!甭箟趑~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幫你敷上吧。”說完,便蹲了下來,將他的一條褲腿卷了上去。
“小魚兒,你老實(shí)告訴我?!绷逑曇粲行├涞?,“你這藥是從哪里來的?”
“這藥——”鹿夢魚手中一滯,眼神有些閃躲,片刻,道,“是別人給我的?!?p> “是那個(gè)人給的吧?!绷逑戳怂谎?,小魚兒自小便不會撒謊,若是她尋得的哪位神醫(yī)給的,她定會興高采烈的告訴他,而她只說是別人給的,這個(gè)別人,不用說,定是那日見到的那個(gè)人了。
他冷冷道:“看來你和他的關(guān)系果然匪淺,他連藥都肯給你?!?p> “溪哥哥,這藥如何來的不重要,重要是它有效便好。”鹿夢魚繼續(xù)去卷他的另一條褲腿。
“不必了?!绷逑碱^微皺,將她的手一把拿開,冷冷道,“我不會接受他的藥,他以為這樣做,便可以彌補(bǔ)他所犯下的罪孽嗎?”
“溪哥哥,你別這樣。”鹿夢魚眼眶泛紅道。自從柳清溪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時(shí),他便不再是從前那個(gè)和煦溫暖的溪哥哥了,他總是這樣,表情十分淡漠的,似是心如死灰。
而自那日在碧棲山偶遇,知道她與時(shí)云破相識后,對她更是十分冷淡。
“你走吧。”柳清溪轉(zhuǎn)過頭,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道,“我不想再看到你?!?p> “溪哥哥,你莫要置氣,還是先把腿治好再說吧?!甭箟趑~忍了忍眼淚,便伸手想要幫他上藥。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柳清溪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瓶,丟了出去,怒道,“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既不相信我所說的,又何必裝作一副憐憫我的樣子。我便是一輩子站不起來,也不會用他的藥。”鹿夢魚被他這么一奪,一時(shí)沒收住,坐到了地上。
“溪哥哥?!甭箟趑~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從小到大,她的溪哥哥待人一向都是和顏悅色,溫和有禮,從不曾見他對別人發(fā)過這么大的火,更不要說是對她。
她眼眶發(fā)紅,強(qiáng)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水仍是不爭氣的悄悄滑落。
“這是怎么了?”江晚梅聞聲走了進(jìn)來,見鹿夢魚竟然坐在地上,還滿臉淚痕,不禁心疼的扶起她,對柳清溪嗔怪道,“小魚兒好心來給你送藥,你這是怎么了,竟還把她給弄哭了?!?p> 柳清溪見她那副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刺痛,一時(shí)有些懊惱,但想起她當(dāng)日看那時(shí)云破的眼神,想起她竟無條件相信他的模樣,心中仍是有著隱隱的怒氣。
他將輪椅轉(zhuǎn)了個(gè)方向,背對著她,淡淡道:“娘,你讓她走吧?!?p> 江晚梅看他那副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便過去扶起鹿夢魚,低聲道:“小魚兒,你莫怪他,他心里太苦了,他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鹿夢魚死死盯著那個(gè)瘦削而冷硬的背影,一言不發(fā),任淚水肆意滑落。
江曉梅一陣心酸,掏出一條帕子,遞給她,溫聲道:“孩子,別哭了,你先回去吧?!?p> 鹿夢魚沒有動,半晌,她用手抹了抹眼淚,啞聲道:“梅姨,我沒事。”
說完,她便走出屋去,到院子里,順著方才柳清溪丟出去的方向去找那瓶藥。
找了好一會兒,終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那瓶藥,她撿起來,從袖中取出帕子輕輕擦拭了一下藥瓶。
幸好,藥瓶完好無損。
她拿著藥瓶,走回屋里,將藥瓶輕輕放在桌上。
然后,一字一句對柳清溪說道:“溪哥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也知道你一定很想為芷蘭報(bào)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不肯用藥,那么你將一輩子站不起來。若是你連站都站不起來,又談何報(bào)仇。”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跟旁人置氣,你傷的是自個(gè)兒的身子。你當(dāng)真要做這種讓仇者快,親者痛的事嗎?溪哥哥,小時(shí)候你常教我道理,可是,為何如今,你卻看不清了呢?!?p> 柳清溪聞言,微微動容,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我將藥放在這里,要用與否由你自己決定,我不勉強(qiáng)?!甭箟趑~道,“畢竟腿是你自個(gè)兒的。你不想要,我也沒有法子。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一輩子要坐在這輪椅之中,不僅是你,還有梅姨,還有阿音,你可有想過她們,她們今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柳清溪雙目緊閉,淚已悄悄滑落。
“我言盡于此,溪哥哥你自己思量吧?!甭箟趑~道,“還有,若真是他傷了你,我自會替你報(bào)仇。但若不是他,我也不希望冤了他?!闭f完,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萬魔殿。
左火烈跪下對魔尊道:“多謝魔尊賜藥,魔尊便是屬下的再生父母,屬下今后定為魔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你這段時(shí)日先不要在那魔界呆著了,你先另外找個(gè)去處待著?!蹦ё鸬溃傲硗?,有件事,你去辦一下?!?p> “屬下遵命?!弊蠡鹆覇柕?,“不知魔尊要屬下辦何事?”
“前兩日,云破來找我求藥。”魔尊道。
“右使竟來找魔尊求藥,這倒是難得一見。”左火烈道。
“云破性子一向冷傲,如今也不知是為了何人竟肯來求我?!蹦ё鸬?,“看來此人對他一定十分重要,你且去幫我查一查?!?p> “是?!弊蠡鹆宜尖饬似?,道,“魔尊實(shí)在高明,這右使如今在三界可謂是所向無敵,便是魔尊您也要忌憚他三分,但若是他有了軟肋,便有所不同了?!?p> 魔尊笑道:“孺子可教,你且去辦吧。此人定是他心中重要之人?!?p> “若是能拿下此人,以之要挾,定能讓他對魔尊言聽計(jì)從?!弊蠡鹆倚Φ?。
“不,怎能是拿下,只不過是到時(shí)請她來我魔界做客,好讓我們的右使大人好好為我辦些事罷了。”魔尊笑道。
“那是自然?!弊蠡鹆遗阈Φ馈?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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