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鹿夢魚還是從身上取出其中一個藥包,先藏在袖口處。
鹿夢魚暗暗思忖道:這時云破便是睡著了仍是不老實,看來,還是得給他下些重藥,待會找機會灑在烤兔上,今晚定要讓他動彈不得。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時云破方才回來,只見他左手抓著一只兔子,右手還拿著一瓶酒。
“你去買酒了?”鹿夢魚有些意外道。
“嗯,吃烤兔子怎么能不飲酒呢。”時云破笑道。
“也是?!甭箟趑~想著,若是將藥下到酒里,或許更方便些。
傍晚時分,時云破堆了篝火,在上面做了個烤架。
鹿夢魚時不時的翻烤著那野兔。
時云破坐在不遠處,默默的看著她做著這一切。
若是能永遠這樣,該有多好。時云破心道,可惜,她可不是來跟他過日子的,而是來殺他的。
“好了,可以吃了?!甭箟趑~沖他招呼道,火光映得她面如桃花。
那野兔被她烤得外焦里嫩,香氣撲鼻。
時云破用匕首割下一條兔腿,遞給她。
鹿夢魚接過兔腿,輕咬了一口。
“不錯,很香?!甭箟趑~點頭道。
此時,明月初升,如水的月光柔和的傾瀉在她的身上,她的頭發(fā)、她的臉龐也似是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一般,美好而嫻靜,一雙美目在暗夜中熠熠生輝,甚是奪目,攝人心魂。
夜空中除了那輪彎月,更是少見的綴著滿天星辰,星月相互輝映,美輪美奐。
在這靜謐的山間,偶爾清風(fēng)拂過,時而鳥鳴湊趣。
讓人有種錯覺,這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小魚兒,若是能永遠這般歲月靜好,與你長相廝守,該有多好。
時云破貪戀的看著那雙與九公主夢玄有著八分相似的眼睛,有些魂不守舍。天庭的那個人,他此生怕是再不可能與她相守了,但眼前這個人,卻是觸手可及的。雖然他知道,此刻,她或許只一心想要殺了他。
但,他心中還是存著一份僥幸,或許,她會不忍心下手,或許,她有一日會知道,她錯怪他了。
可是,他要怎么說,她才會相信。
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相信。
而自己,到底是因為她與夢玄有幾分相似才對她有種特殊的感情,還是真的單純的喜歡這個小丫頭,似乎也分不清了。
但是有一點,他卻十分清楚。
不管是夢玄,還是小魚兒,都是他想用命守護的人。
鹿夢魚拿過酒壇,聞了聞,道:”你買的這是醉仙樓的仙人醉吧?!?p> “正是?!睍r云破遞給她一個酒杯,她接過,立即倒?jié)M了一杯。
鹿夢魚仰起頭,一飲而盡,贊道:“果然的好酒?!?p> 時云破給自己的杯子也倒?jié)M酒,一飲而盡。
“時大哥,這兔子有些淡了,你能否幫我到屋內(nèi)再拿些椒鹽?!甭箟趑~道,眼眸閃著光,一臉的真誠與期待,這張純真可愛的小臉,便是明知她不過是故意要支開他,還是讓人無法拒絕。
時云破盯著她的臉,半晌,淡淡道:“好?!?p> 見時云破走到洞內(nèi),鹿夢魚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小包藥包,迅速將里面的藥粉倒了一些到他的酒杯之中,然后迅速往他酒杯里倒?jié)M酒。
不一會兒,時云破便出來了,將椒鹽遞給她。
鹿夢魚接過椒鹽,均勻的灑在兔肉上。她割下一塊兔肉遞給他,道:“時大哥,你嘗嘗看味道如何。”
時云破接過兔肉,咬了一口,細細嚼了幾下,點頭道:“好吃極了?!?p> 她又拿起桌上的酒杯,遞給時云破道:“好肉配好酒,今日我們定要飲個痛快?!?p> “好。”時云破微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幾杯下肚,兩人已是半醉。
時云破醉意朦朧道:“今日的酒實在有些烈,我不行了,先回去睡了?!闭f完便跌跌撞撞的回洞里去了。
鹿夢魚過了片刻,也跟著進了洞。
她輕輕推了推時云破,見他一動也不動。
“我這軟骨散可不是蓋的。你怕是要躺上一天一夜了?!甭箟趑~道。她悄悄從懷中掏出匕首,“今日我定要替溪哥哥和芷蘭報仇?!?p> 她右手緊握匕首向時云破刺去,卻不料他此刻恰巧往里翻了個身,她的匕首便刺在榻板上,她暗叫不好,正要往外拔出來,此刻他似是有些冷,將被子往上拉了一下,被子便將她的手和匕首覆蓋住了。
她用另一只手將被子輕輕掀開,右手用力悄悄將匕首拔了出來,正當(dāng)她剛剛松了口氣時,時云破卻將被子用力一甩,直接將她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
鹿夢魚暗叫不好,正要俯身下去撿。此時,時云破又翻個身,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喃喃道:“小魚兒?!?p> 鹿夢魚被他緊緊拉住衣角,無法挪動身子,心中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小魚兒,不要走?!睍r云破用力一拉,鹿夢魚一個沒站穩(wěn),又撲倒在他的身上。
“時云破。”鹿夢魚惱怒道。
又來!
這貨是真的睡著了嗎?
每次都拉得這么準。
時云破卻似是毫不自知,又是一個翻身,又將她翻到睡榻內(nèi)側(cè),一條腿順勢壓了上去。
鹿夢魚又被壓得動彈不得,她又羞又惱,卻又完全拿他沒辦法。
這時云破服了軟骨散,怎么力氣還這么大。
她氣得幾欲吐血,面色通紅,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雙目緊閉,睡夢中似是帶著笑意的那個可惡的人,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胸口,隱隱怒道:”時云破,你放開我!“
時云破似是睡得很沉,睡夢中,不僅完全沒聽到她說的話,反而,雙手摟著她,往自己身上一攏,讓她的頭緊貼著自己的胸口。
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聽著懷中那個小人兒呼吸漸沉,時云破緩緩睜開眼,看著她香甜的睡顏,不禁微微一笑。
你終究還是下不了狠手,是吧?要不然,你在酒里下的便不是迷魂散,而是致命的毒藥了。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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