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洞。
空空幫時云破洗凈臉上的血跡,換下他染了血的外衣,再將他放到榻上,坐在榻邊守著他。
洞內(nèi)光線昏暗,時間久了,空空覺得眼皮有些重,趴在時云破身邊,打起了瞌睡。
過了約兩三個時辰,空空聽聞耳邊有人喚他的名字,他揉了揉眼,見時云破已經(jīng)坐了起來。
“你怎么睡那么久?”空空嗔怪道,“那小魚兒都走了許久了。”
“還久?那假死的藥,若是凡人服下可是要睡上數(shù)日,我不過只睡了兩三個時辰。“時云破淡淡道。
“我說,你干嘛裝死嚇?biāo)??”空空皺眉道,“方才若不是忽然想起,你的癥狀與那日小魚兒服下假死藥時一模一樣,我差點就被你嚇?biāo)懒?。你裝得也太像了,臉色看起來好差,還吐得全身都是血,我方才一度都以為你是真死了?!?p> 想起方才,聽到鹿夢魚給時云破下毒,空空仍是心有余悸。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睍r云破慘淡一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p> “是,是,是?!笨湛諊@道,“沒人殺得了你,但誰知道你會不會自個兒找死呢?”
也是,自己也是魔怔了,好歹這時云破曾是威懾四方的天界戰(zhàn)神,更是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魔族右使,怎么可能真的被一個小丫頭給毒死了。
方才,他也是極怒攻心,一時糊涂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向單純善良的小魚兒,竟然會給時云破下毒。
而這時云破,又何嘗對一個人這么好過。
這一片癡心算是錯付了。
空空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值,虧得自己也那么喜歡小魚兒。
“那藥本不礙事,只不過,方才我體內(nèi)的魔煞之氣突然上涌,我怕萬一控制不住傷了她,便閉氣強行將它壓下,一時岔了氣,吐了一點血,不礙事的?!睍r云破道。
“什么叫一點血?”空空叫道,“你衣裳上全都是了,我不管了,你自己洗去?!?p> “衣裳上的那些血不是我的,”時云破眉頭微微蹙起,道,“是她的?!?p> “你是說,小魚兒也吐血了?”空空意外道,“她都下毒要殺你了,還吐什么血?”
“方才聽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時云破嘴角微微上揚,道,“想來,她應(yīng)該是很后悔吧?!?p> “不是?!笨湛沾蛄苛艘幌滤?,道,“我怎么覺得你騙她哭得死去活來的,倒高興得很。”
“她想殺了我,我便讓她殺了?!睍r云破眸子有些暗,幽幽道,“這是我能為她做的。不過,她后悔殺了我,我的確很開心?!?p> “行了吧。若是她知道你騙他,怕是真的會殺了你的?!笨湛招Φ?,“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機靈,幫你瞞過她了?!?p> “她——”時云破突然有些擔(dān)憂道,“走的時候是不是很難過?”
空空打量了他一番,點點頭道:“非常難過,說不定會想不開,回去便為你殉情了,怎么,你開不開心?”
時云破心中一驚,道:“真有這么嚴(yán)重?”
空空搖頭晃腦道:“這可說不準(zhǔn)?!?p> “那要不,你還是跟過去看看吧,莫要讓她做出什么傻事來?!睍r云破眉頭緊鎖道。
“時云破啊,時云破,”空空恨鐵不成鋼道,“人家都要毒死你了,你還關(guān)心她的安危做甚?”
“她也是受人蒙蔽?!睍r云破淡淡道,“我不怪她?!?p> “好個不怪她。”空空嘆道,“時云破,你可真是天上地上絕無僅有的情癡啊。不過,要看的話,你自己去看她。我是不管了。玩了幾天,我都累壞了。我得好好睡上一覺。沒事別喊我。”
說完,空空便上了自己的榻,蓋好被子,不一會兒,便傳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雪姨,小魚兒今日可有好些了?”柳清音一入門,便見鹿夢魚又呆呆坐在窗前,似是失了魂一般,叫她也沒什么反應(yīng)。
自從五日前,鹿夢魚從碧棲山被接回來后,便成了這副模樣。柳清音每日來,她不是躺在床上,便是這樣呆呆坐在窗前,常常一坐便是幾個時辰,一動也不動,兩眼無神,毫無生氣,似木雕一般。
葉雪茹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還是老樣子,也不知那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一個人就這樣跑出去,人是回來了,卻將魂丟在外頭了?!?p> 柳清音輕輕走近鹿夢魚,放下手中的食盒道:“小魚兒,這是阿蘭讓我?guī)н^來的西湖醋魚,她說你最喜歡這道菜了,想讓你幫她嘗嘗她如今手藝如何,是否得到你的真?zhèn)髁??!?p> 鹿夢魚還是一動不動看著窗外的落葉,似乎什么也沒有聽見一般。
柳清音輕嘆口氣,轉(zhuǎn)而向葉雪茹問道:“雪姨,大夫今日可來過了?”
“來過了,還是原來的說辭,說是她有心事郁結(jié)在心,若是心結(jié)不解,藥石無用。”葉雪茹愁眉不展道。
柳清音輕攏了下鹿夢魚散落的發(fā)絲,見她小臉愈發(fā)憔悴蒼白,心疼道:“今日可進食了?”
葉雪茹眉頭緊皺,道:“勉強喝了一點湯,再這樣下去,不僅魂沒了,怕是身子也要垮了?!?p> 柳清音看了一眼鹿夢魚,想了想,拉著葉雪茹到了屋外。
“雪姨,慕大當(dāng)家可知道些什么?”柳清音悄聲問道,“當(dāng)日是他派人接回小魚兒,或許他知道些什么?!?p> 葉雪茹搖搖頭道:“那日守在山下的是一個馬車夫,慕公子已經(jīng)問過他了,他只說見到小魚兒,便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幾日不管我問她什么,她都不說話,急死人了。阿音,你快想法子勸勸她吧,若能讓她將心事說出來,或許會好些。若是再這樣憋下去,怕是——”
葉雪茹說到這里,忍不住紅了眼眶。
柳清音嘆了口氣,道:“雪姨,我盡力試試吧?!?p> 葉雪茹回頭看了鹿夢魚一眼,抹了抹眼淚,道:“那我先出去了,你陪她說說話?!?p> 柳清音在鹿夢魚身邊坐下,輕輕拉起她的手道:“小魚兒,你為何從碧棲山回來便成了這副模樣,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是不是傷了哥哥的那個魔頭對你做了什么?”
不唱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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