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點(diǎn)恐怖呢?!痹齑疚丝跉?。
將手中的消防斧舉起,而后一腳踹開太平間的門,迅速竄進(jìn)去,用后背抵住門,警示著自己周圍。
幽森寂靜的太平間內(nèi),除了袁天淳略微沉重的呼吸外,空無一人。
他不放心的用手機(jī)照了照。
尸體冷藏儲存柜呈u字形,分布在太平間內(nèi)。
袁天淳一手握住門把手,一手攥著消防斧,迅速拉開太平間的門。
門后也是空無一人。
“沒在這?”袁天淳愣了愣。
“這就奇了怪了,這么大的東西,怎么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袁天淳皺了皺眉頭,將目光掃到了存儲尸體的冷藏柜上。
難道說……
“得罪了?!痹齑灸钜宦暋?p> 他找到開關(guān),將太平間的燈打開。
隨即挨個(gè)打開儲尸冰柜進(jìn)行檢查。
掀開白布,露出一張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龐。
不是、不是、不是……袁天淳見過那個(gè)‘人’的樣子,可謂是記憶猶新。
隨著冰柜打開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整座太平間的溫度都變得寒冷無比。
袁天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gè)哆嗦,現(xiàn)在這里的溫度,應(yīng)該能有零下十幾度了吧?
咔咔咔……
輕微的異響發(fā)出,在袁天淳后身的一處冰柜,突然緩緩地被推開……被里面的東西推開。
一只慘白,覆滿尸癍的手掌,輕輕地搭在了冰柜邊緣處。
隨即,一雙渾濁,瞳孔散大的眸子,從冰柜里露了出來,死死地盯著毫無察覺的袁天淳的后背。
靜悄悄地、靜悄悄地,從冰柜里鉆了出來。
來到了他的身后……
“嗯?”袁天淳忽然感覺脊背一涼,起初他并沒有在意,以為是溫度下降的原因。
直到他看見面前冰柜處,忽然多出了一道影子,一道和自己腦袋重疊,卻要高出他一些的影子時(shí),
袁天淳驀地感到一陣心悸,駭然的回過頭,迎上了那具死尸慘白的臉龐。
他,
就這么站在自己身后,瞪著死魚般的眼睛,看著自己,看著自己?。?p> “艸??!”袁天淳嚇得爆了句粗口,掄起消防斧就朝那具死尸劈了過去。
砰!
死尸探出冰冷的手掌,攥住袁天淳掄動的胳膊,另一只手像是鐵箍一樣,掐在他的脖子上。
袁天淳張大著嘴巴,舌頭往外吐出,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快要被掐碎了。這個(gè)‘人’……不這個(gè)鬼的力氣好大!
“我的拳頭堅(jiān)硬如鐵,無堅(jiān)不摧!”袁天淳在心中自我暗示,倏地?fù)]起左拳,朝那個(gè)死尸的面門砸去。
嘭!
死尸被錘的一陣趔趄,蹬蹬后退兩步。
“我的腳力大兇悍、迅如閃電!”袁天淳厲喝,右腿踢出,像是一根鐵棍,砸在那具死尸的脖子上。
咔嚓一聲,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死尸的脖子耷拉了下來,被踢的砸在中間的儲尸柜上,嘭的一聲和鐵柜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又被反彈出去三厘米,無比狼狽。
袁天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冰涼一片,指尖處還隱隱傳來一股淡淡地尸臭味,令人作嘔。
喉嚨仍舊不太得勁,有一種窒息感,迫使他不停地大口呼吸。
這時(shí),一股淡淡地灰白之氣,從死尸體內(nèi)飄出,匯入了強(qiáng)化珠內(nèi)。
這股灰白之氣很淡,要略微遜色于鬼公交的女白領(lǐng),以及網(wǎng)戀女鬼。
“這說明眼前的這只鬼很弱,要比鬼公交的女白領(lǐng),以及網(wǎng)戀女鬼要弱一些!可即便是這樣,我也差點(diǎn)死在他手上……”袁天淳心有余悸。
若非他是九品戲法師,踏入了非凡領(lǐng)域,換做普通人的話,根本就無法掙脫那猶如鐵箍般的手掌,
會被他活活的掐死!
死尸赤身裸體,在脖頸處有一道恐怖的血口。
雖然已經(jīng)被醫(yī)生用針線縫合了,但那道血口仍舊呈暗褐色,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他是被謀殺的?”袁天淳心想。
死尸又站了起來,他的個(gè)頭要比袁天淳高一些,人長得也壯實(shí),就是下面那一條,遠(yuǎn)遠(yuǎn)不如袁天淳。
一種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嗖!
死尸再度撲了過來。
邁著沉重的腳步,一雙大手想要掐住袁天淳的脖子。
袁天淳掄動消防斧,噗嗤一聲,斧頭沒入死尸的手臂,將他的一截前臂直接砍了下來。
血液沒有噴灑,長久的冰凍,讓這具死尸體內(nèi)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住了,就像是剛從冰箱里,取出的一塊冰凍的豬肉,用刀去砍似的,
血液呈大顆、緩慢地滴滴墜落。
這種場面無疑讓人反胃,很不適應(yīng)。
袁天淳強(qiáng)忍著嘔吐,腦袋盡量把眼前的死尸,腦補(bǔ)成一塊行走的“豬肉”,以此降低心中的負(fù)罪和恐懼感。
他不曉得那些分尸殺人狂魔,是如何做出那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哪怕明知對面是頭鬼,早就不是人了,可僅僅砍下對方半條胳膊,就讓袁天淳很是抗拒和不適。
有“自我暗示buff”加成,此刻的袁天淳變得力大無窮。
他揮動消防斧,一斧頭砍在了死尸的腦門上,沒入約三厘米深,耳朵也似乎聽見了頭骨碎裂的聲音。
“啊……”死尸發(fā)出一道尖銳的嘯聲,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慘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深深地怨毒和猙獰。
那些尸癍也仿若活過來一樣,像是蠕蟲般蠕動著,
冰冷、蒼白的大手,猶如鐵箍攥著袁天淳的胳膊,鼻尖嗅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尸臭味,他沒有猶豫,也沒有憐憫,握緊消防斧用力地一壓。
噗……
幾滴鮮血噴濺在袁天淳的臉上。
死尸的反抗慢慢變得虛弱,袁天淳將它踹倒在地,一斧又一斧,
像極了電影里分尸殺人狂魔一樣,在死尸身上砍下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斧痕。
“你在干什么?!”這時(shí),太平間門口,傳來一道驚喝聲。
袁天淳直起腰,拎著斧頭回眸望去。
站在太平間門口的,是一個(gè)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年輕醫(yī)生,似乎是這座太平間的值守人員?
而那名年輕醫(yī)生看到地上被斧頭劈出一條條恐怖傷痕的裸體死尸,且渾身是血地拎著一把染血斧頭的袁天淳時(shí),他臉色霎時(shí)變了。
“你你……”
“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樣的……”袁天淳急忙解釋,拎著斧頭湊了過去。
“你不要過來!”年輕醫(yī)生嚇得兩腿發(fā)顫,轉(zhuǎn)身就是拔腿開溜。
“喂,你不要跑!我是個(gè)好人,好人??!”袁天淳拎著斧頭一邊在后面追,一邊大聲解釋。
誰知,那個(gè)年輕醫(yī)生跑得更快了,同時(shí)嘴里還發(fā)出一道道凄厲的慘嚎: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