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靈力學院,北區(qū)宿舍樓。
新生報道桌上,幾位學生會的干事,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下,正熱絡地接待著報道的新生們。
他們身后的教務人員,則是優(yōu)哉游哉地刷著手機。
今天是報到的第二天,學院只是安排眾人先行入住宿舍。
等待幾天后的“學前測試”完成,再進行具體的分班事宜。
不過宿舍的劃分,則是按照眾人在高三進行的“靈力天賦測試”結果決定。
鐵打的學渣跟學渣住,大佬跟大佬湊對,鍛煉靈力時也有個對照的尺度。
作為走后門進來的王曦,妥妥地和之前高三的伙伴們分開,來到了入學通知書上注明的“北二”宿舍樓前。
新生報到桌繳納學費、完成入學注冊,領取宿舍鑰匙等開學禮包,然后和舍友碰個面,相互配合吹個牛,基本上今天的工作就大功告成。
不過看著大排長龍的隊伍,來晚的王曦頓時沒了排隊的興致。
他拿著剛剛買來當午餐湊合豬扒包與凍檸茶,找了張樹蔭下的石板凳坐好,注視著自己未來的同學們,一臉的朝氣蓬勃,充滿著對未來的無限期望。
年輕,真好。
看著一雙雙雪白短裙下的大腿,王曦一邊感嘆青春,一邊暗罵起來。
“你大爺?shù)模揖褪钱厴I(yè)了,也不去你那破部門。”
剛剛他從醫(yī)院里出來后,還是心有不甘地走到了法院去,和保安客套了幾句,主要是詢問院里有沒有什么兼職的死刑執(zhí)行工作。
結果那保安當他是白癡一樣看了好幾分鐘。
等到王曦奉上一包便利店買來的中華,對方才開口給他解釋。
以前槍決是委托給軍人執(zhí)行,后面為了更加人道,改用了注射死刑。
而且每次注射還是三個人同時推注三根針筒。
誰都不知道自己那根是不是致命的一發(fā),也減輕了心理負擔。
所以都是專業(yè)法醫(yī)執(zhí)行,輪不到他這種編外人員。
王曦聽到就更頭疼了。
這意味著哪怕他真的有機會,平均也得執(zhí)行三次才能撈到一個靈魂。
本來還嘲諷他的保安,看到他那南都靈力學院的?;蘸螅殴Ь吹鼗剡f給他一根,告訴他畢業(yè)后如果有意愿選法院的話,他們這種南都的肯定穩(wěn)進的嗎,位置都好安排。
王曦只能咧咧嘴。
等他幾年后畢業(yè),說不準他墳頭長的黃花菜都涼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豬扒包,感受著上面滑嫩的肉汁,然后再抿上一口凍檸茶,王曦飽飽地打了個嗝。
可惜,都沒有最初靈魂的那種美味。
王曦一邊掃視著這一屆新生妹妹的質量,一邊思索著那吸引他的愉悅機制。
他最初懷疑自己腦海里傳來的愉悅感,是類似毒品成癮機制。
所以王曦中午飯都顧不上,特意去戒毒所饒了一圈,順帶學到了些過硬的戒毒知識。
就是那位戒毒所的保安太過好客,非得留他下來驗尿一把。
不過測完后王曦也松了口氣,經(jīng)過對照知道自己的現(xiàn)象并非毒癮。
因為他還能夠控制自己。
那這個成癮機制類似煙癮?
王曦默默抽出一根煙來,點燃,吸氣。
老爹好像說煙要過肺?
氣??刂拼蠓ā?p> tui!
王曦心里暗罵,嗆死老子了。
我是腦子抽了才吸這玩意。
他直接就把煙頭熄滅,準備丟地上。
可想到每根比冰可樂還貴的成本,心里還是舍不得,直接塞回煙盒。
省點用,下次還可以接著實驗。
那疑似“性癮”?
嗯,不知道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能不能在老爸老媽那里申請一筆畢業(yè)經(jīng)費呢?
忽然間,王曦察覺到身前有道黑影擋住自己的膝蓋,詫異抬頭。
一位身高也就到他腰部附近的少女,身上穿著不合身的環(huán)衛(wèi)馬甲。
“同學,校園里不可以吸煙的?!睂γ娴纳倥由?,她望著王曦手里的豬扒包,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曦納悶:“南都學院什么時候允許招收童工的?”
看著小女孩面黃肌瘦的貧乏模樣,王曦同情道:“還是苛刻對待童工?不行,我得向勞動部門舉報。”
看著大惡霸掏出手機,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少女急忙制止,卑微道:“對不起同學,是我不好,你別生氣?!?p> “你不要投訴我,要不然我這份工作會沒有的?!?p> 看著這種懦弱的表情,王曦險些以為自己拿到了“大惡人”劇本。
他默默地挪開凳子,露出一半空位。
“我還得打掃剩下的地方呢?!鄙倥四~頭的汗,婉拒道。
嘿嘿,偏偏我喜歡強人所難。
王曦默默撕下一半還沒吃過的豬扒包,遞過去。
少女瞬間將掃把掃帚放在一旁,坐下,滿心歡喜的品嘗起手中的豬扒包來。
待到吃飽后,少女才說道,“媽媽今天生病了,不能工作。所以我才代替她的,你不要舉報我,要不然媽媽也會沒有工作的?!?p> 王曦挑了挑眉,已經(jīng)意識到這少女的身份,后勤工作人員的子女唄,那出現(xiàn)在學校里也正常。
他納悶,“你爸呢?”
少女低下頭,微微咧嘴,卻只能露出苦澀笑意,“爸爸在神秘災難里死了,媽媽也被污染了。學院同情媽媽,就讓她做一些簡單的保潔工作?!?p> 王曦默默將頭轉回,望著前方隊伍開始變短的新生報到桌。
斑駁的樹蔭影子,落在他的臉色,看不清具體的神色。
“那你呢?”
“落落就在學院里照顧媽媽,你看,我們就住在山的那里。”說著少女開心地指了指后山的方位。
王曦順著少女手指方向望去。
媽的,每天光跑這段路,胖子都能熬出一身油了。
他帶著一絲同情的目光望著少女,“不上學了?”
少女頭微微地下,“落落也被污染了,不能再上學了?!?p> “我是說小學啊?!蓖蹶丶{悶。
瞬間少女嘴巴鼓鼓的,“落落已經(jīng)快成年了?!?p> 說罷,她望著山的遠方,那是她曾經(jīng)的記憶。
王曦就更納悶了,“成年讀不了靈力學院,也能讀綜合大學呀?!?p> 少女落落搖了搖頭,“媽媽說,落落只有在學院里呆著,污染才不會爆發(fā)。”
原來是無法飛出籠子的囚鳥。
“長不高便是污染的癥狀?”
“嗯呢?!?p> “別低著頭了?!蓖蹶赜眯渥铀α怂ι倥?。
“???”少女有些沒反應過來,細看之下,才看到那手部的萎縮模樣。
她熟悉,這是幼年便受到高強度污染的癥狀。
王曦安慰道,“你看,這么比起來,矮也是個能接受的缺點吧?”
落落:“同學你剛剛明明是用看猴子的模樣看我的。”
王曦:“沒有,我以我高考的靈力測試天賦成績作證。”
落落:“真的么?可是你不是受污染不能參加考試的么?!?p> 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