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說,在青春時光如果沒有收獲過幾道愛慕的目光,沒有收到過幾封春光般的情書,那么青春就是個蒼白的青春,就是等同于沒有青春!晚晴有資格說這話,因為她走到哪里都是那道最炫麗的光芒。晚晴和尤鋒談戀愛,我是宿舍里最后一個知道的。
那一天是星期六,大家都出去玩了,我獨自在宿舍里看書。有人敲門而進。我從蚊帳探出腦袋一看,秦河捧了一束百合花進來。我嚇得立刻從鋪上爬下來。我心里直打鼓,這該不會是秦河送我的百合花吧?我接還是不接?正在我心里千回百轉(zhuǎn)時,秦河四下望了望,問,你一個人在宿舍?嗯,她們都出去玩了,我愴惶的回答,只覺兩頰兩耳發(fā)熱發(fā)燙,心緊張得快崩出胸口。
秦河將花束放在桌柜上,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在冬拉的床鋪坐下來。我心想,他該不會是想向我表白吧?該怎么辦?怎么辦?我更驚慌失措了。我心里盤桓著,他如果向我告白,我該用怎樣婉轉(zhuǎn)而又不傷人自尊的話語拒絕。
秦河見我一直站著,他一臉正色的說,你坐呀,你這樣站著給我挺有壓迫感的。
秦河的話讓我越發(fā)局促。恰在這時對門穿窗風哐當一聲將宿舍門關上。我嚇得連忙跑過去將門重新敞開。
秦河見捉狹得我差不多了。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縹緲的煙圈來,這才慢吞吞地開口道,這束花是我替尤鋒送給晚晴的。
我哦了一聲,暗暗舒了一口氣,同時又驚詫于秦河熟練的煙技,更驚詫于他說的話。
秦河看我一臉驚訝的表情不禁詫異的問,你不知道尤鋒和晚晴在談戀愛嗎?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果然如他們所說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秦河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站如針氈。秦河雖然和我是同班同學,但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交集。我口舌極笨,怕與陌生人接觸。
秦河去一副不認生的樣子,口若懸河的開始講起班上的一些隱秘事,說黃日華正追梅芳,耿火火有個神秘女友,說白露轉(zhuǎn)學是因為和吳薪談戀愛被父母知道了才轉(zhuǎn)的學…
我很奇怪秦河為何對我說這些話,雖然不感興趣,但還是沉默的聽著。當他說到白露的事,我不禁失口出聲,什么?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白露轉(zhuǎn)學…我忍不住追問。
是啊,白露轉(zhuǎn)學后,我們還陪吳薪去那個學校找過白露呢,誰知白露父母知道了,將白露關在家里不準出門。秦河一面說,一面將抽剩下的煙蒂扔在地上用腳搓了兩下。看到他這一動作,我蹙了蹙眉,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反感。
秦河并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繼續(xù)往下說,說吳薪抵不住相思之苦,后來決定和白露私奔。就在昨天夜深人靜時,尤鋒,耿火火,吳薪他們四人偷了一架長梯,將白露從窗戶接出來,送他倆偷偷離開了B城…
此刻我被震驚得無法言語!瓊瑤阿姨小說的情節(jié)在現(xiàn)實生活中就這樣重現(xiàn)!半響后,我才喃喃自語到,這太讓人意想不到了!怎么會這樣呢?
秦河看著一臉驚駭表情的我,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這都什么年代了!不是崇尚西方自由嗎?連戀愛都不自由!還講個什么自由!
你們談戀愛,不怕…不怕…學校知道嗎?我有些遲疑的問。
秦河忍不住一聲輕笑,楊子同學,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正欲開口反駁,晚晴和冬拉艾米艾靜說笑著走了進來。秦河立刻站起來指著桌上的花對晚晴說,這是尤鋒送給你的花。然后沖我擠了擠眼,揮了揮手就走了。
剛剛還笑魘如花的晚晴,立馬臉上烏云密布。她幾步?jīng)_到桌柜前抱起花就向窗外擲去,然后伏在自己的床鋪輕聲啜泣。
后來我才知道,班上另一女生也喜歡尤鋒,常常給尤鋒寫情書,而尤鋒似乎也不拒絕她的追求!這讓晚晴很是神傷。有好幾晚上我聽見晚晴在被窩里啜泣。看到晚晴愛得這么苦,我突然對愛情有點生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