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有些謹慎,扭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旁邊坐著的這個一身黑的男孩子。
畢竟社會路滑,人心復雜。
萬一是個打劫的。
惹不起惹不起。
阮遇沒說話,靠在副駕駛椅上,拉低了鴨舌帽,閉眼養(yǎng)神。
這種情況下,根本輪不到他說話,后排那倆話癆就足夠了。
靳向南見狀,趕緊抬手敲了敲司機的駕駛椅子后背,“師傅莫怕,我們是好孩子?!?p> 司機一聽這話,原本心里還挺沒譜的,這下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穆修覺得在這樣下去,恐怕三個人去不了夜店,可能直接被出租車司機拉去警察局了。
“師傅,別緊張,這兩位是我朋友,他們平時都不怎么愛說話,尤其是我旁邊這個,前兩天剛出院,你就權當他沒說話就行。”
“這……這樣啊……”出租車司機從前反光鏡里向后偷偷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也在看自己,趕緊收回視線。
怪不得他也覺得這個人不正常。
原來剛出院。
“去藍魅?!?p> 最終這慘不忍睹的對話,還是被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阮遇給終結了。
司機一路上緊張得不得了,一直到把三個人送到目的地,等三個人下了車,才算是徹底松了氣。
“不用找了,多謝?!?p> 阮遇下車之前,往位置上放了一張百元大鈔。
說完,少年將鴨舌帽戴的更低了,衛(wèi)衣帽子也戴上,帶著后面兩個人離開了。
靳向南跟李穆修還在因為剛才那句‘前幾天剛出院’而爭執(zhí)著。
“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剛從醫(yī)院出來的?!?p> “你狗屁不是,你哪只眼睛覺得我像是剛出院的?”
“不信你問老大?!?p> 靳向南索性真的就追上了前面的阮遇,跟李穆修倆人一人站一邊。
“老大,你看我,像不像從醫(yī)院里剛出來的?”
阮遇駐足,衛(wèi)衣和鴨舌帽將他的眼鏡藏了起來,只能看到他那流暢的下顎線,還有黑色衛(wèi)衣領口若隱若現(xiàn)的半點鎖骨。
“你多待幾天我也相信?!?p> 阮遇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什么叫多待幾天也信?”靳向南半天都沒想明白阮遇的話。
李穆修在靳向南背后補了一刀:“是怕你提前出院康復不好,建議你藥別停?!?p> 靳向南:“……”
進到夜店里,林安他們已經(jīng)先到了,開好了桌位。
“怎么才來?”林安站起來,把里面的位置讓給阮遇。
“問靳向南?!比钣鲎聛?,摘了衛(wèi)衣帽子,摘下鴨舌帽,用手把頭發(fā)全都向后順了順。
李穆修走過來,坐下,“那傻逼非得說自己是好孩子,把人出租車師傅差點兒嚇出了心臟病?!?p> “少吹,要不是你跟人家說我剛出院,我能跟你急?”靳向南抬手打了個手勢,接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單子。
李穆修沒說話,只是朝靳向南豎起了中指。
林安挨個給幾個人倒上了酒,給自己的酒里倒了半杯雪碧。
震耳欲聾的音樂似乎可以讓這里的人忘記外面的喧囂,忘記所有的煩惱。
所有人都跳著、笑著,盡可能讓自己沉浸在這個紙醉金迷的環(huán)境里。
風起凌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