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來得突然
蕭條的農(nóng)村小街上,陸明月漫無目的地閑逛。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電話亭早幾年就拆了,最后不知不覺走到了村里的的小賣部門前。
這里沒有手機信號,挨家挨戶還用有線電話,小賣部有臺公用的,按時間收費。
陸明月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撥給秦沂舟。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那頭的男人有些疑惑,問,“陸明月?”
陸明月驚訝,“你怎么知道是我?這是公用電話?”
“這號碼我只給了你一個人,你說呢?”秦沂舟挪動了下椅子,似乎走去了個安靜的地方,“幾天了,半個消息也不回,我還當(dāng)你跑了?!?p> 陸明月聽得心頭一暖,便倚著臟兮兮的墻壁,和秦沂舟慢慢講了起來,“之前在忙實驗,最近……我和家人回老家祭祖了,這里沒有信號?!?p> 秦沂舟聽罷狠狠皺眉,問她,“把地址告訴我?!?p> 陸明月報了一串地址,笑著說,“你不知道我家從前住在貧困縣吧?”
“這里規(guī)矩還挺多,女人不能進祠堂,得跪在門口,我不想跪,就說——我要打電話給你,我爸一聽就怕了,也不敢攔著我?!?p> 陸明月輕描淡寫的話讓秦沂舟心頭一沉,飛速敲著電腦搜索陸明月老家的位置。
這種交通閉塞的深山老林,連手機信號都沒有,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秦沂舟眉心的溝壑越來越深,在電話中叮囑她,“你盡快回家人身邊,不要亂跑,提早回來,我派人去接你們?!?p> “可別了,我可不想回去跪著伺候那群叔叔伯伯!”回想起剛剛被惡心男人摟過腰,陸明月憤怒地踢了兩下墻角。
秦沂舟已經(jīng)開始更改自己未來幾天的日程,不斷在電話里叮囑她,“你乖,先回父母身邊,這種農(nóng)村——”
“行了行了,我零錢要沒了,回去再說,掛了!”
男人在那頭還沒說完,陸明月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沒零錢只是個借口,回想起重生前在陸家受過的屈辱,她實在不肯甘心。
重活了一次才想明白,她沒必要事事都按陸光祖說的去做,恪守陸家那些重男輕女的狗屁規(guī)矩!
非但如此,陸光祖不是很愛面子嗎?
就讓他一次出盡風(fēng)頭!
陸明月滿心歡喜地在村里布置著自己的計劃,沒想到,還沒等來陸光祖出丑,自己倒先被人擺了一道。
晚上的酒席她被人下了安眠藥,等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
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男人。
瞬間,陸明月只覺得頭皮發(fā)麻,用最快的速度跳下了床,把屋里所有燈都打開了。
“你是誰!這是干什么!”陸明月抄起屋中生了銹的水壺,滿眼警惕看著這個男人。
他大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破爛的運動服,頭發(fā)油得像幾個月沒洗,躋著人字拖正要爬上床。
不巧陸明月中途醒了,兩人大眼瞪著小眼,在屋中對峙。
沒等陸明月罵出來,他倒是先啐了口痰,怒罵說,“個不識抬舉的小賤人,老子這是幫你驅(qū)邪,你還不趕緊滾過來!”
“什么驅(qū)邪?誰讓你來的!”陸明月一步步向大門靠近,卻發(fā)現(xiàn)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當(dāng)下心頭一驚。
男人在這時靠了過來,毫不在意地解起了運動褲的腰帶,“還不是你身上沾了臟東西!”
“快點,自己滾去床上躺著,還要老子抱你上去不成?”
他是村里有名的光棍,三十多歲了沒娶媳婦,聽人說自己陽氣重,要幫一個小姑娘驅(qū)邪。
沒想到這小姑娘長得倒是白凈,就是不聽話,要是再乖一點,說不準(zhǔn)自己今晚就——
想到這里,他蠻橫地撕扯起了陸明月的襯衫!
“你媽的,這都是什么玩意!”陸明月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抄起水壺朝男人頭頂猛砸!
砰——
那男人毫無防備被砸得滿頭鮮血,恨意涌上心頭,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揪起陸明月的領(lǐng)口狠狠往大門上甩!
“唔!”陸明月被他掐著脖子,幾乎無法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往大門上撞。
饒是這樣大的動靜,都沒人聽到了來救她。
“……要不是你媽跪下來求我,我才不會睡你一晚,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貨色?”
陸明月被他掐得幾乎缺氧,眼前一陣陣泛黑,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的那個房間。
絕望的哭喊,親人的冷漠,她最終慘死……怎么劇本還是和從前一樣!
“你……滾!”不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的陸明月用盡全力踹向男人的肚子,身子騰空撞碎了門上的玻璃,滾落到了院子里。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強忍著不適,拼盡全力朝院門狂奔。
就在撞開院門的那一剎那,猝不及防跌進了個溫暖的懷抱。
鋪天蓋地襲來的甜甜柑橘味,讓她狂跳的心臟逐漸歸于平靜,男人不假思索地將她顫抖的身體攬入懷中,胸口不住起伏,顯然也是嚇得不輕。
知道是秦沂舟,陸明月鼻子一酸,就這么倒進了他懷里。
“我要,我要氣死了……這都什么人啊,上來就扒我衣服,他簡直是找死!”
陸明月在秦沂舟懷里抽噎著,身上全是碎玻璃劃出的傷口,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簡直不能再可憐了。
“別怕,別怕?!鼻匾手垲澏吨寥ニ樕系难E,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晚來幾分鐘,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
陸明月罵罵咧咧地講了自己被下藥的全過程,身子沒什么力氣,全靠秦沂舟半抱著。
她罵著罵著自己也哭得更兇了,哄也不肯聽,秦沂舟只能慢慢幫她拍著背,順著這位小祖宗。
溫柔的背后,秦沂舟暗色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在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你個小婊子,給我滾進——你是誰?”男人捂著簡單包扎過的額頭,一出門便看見陸明月縮在秦沂舟的懷里。
他想也不想張口便罵,“你知道該跟誰睡嗎?邪還除不除了!給我滾過來!”
深夜,這么大的動靜,卻沒一個人趕來。
冷靜后陸明月低低笑了,這一切若非有人安排……若非是她爸媽親手安排的,還有誰敢!
秦沂舟忽然彎下腰,在陸明月耳邊輕道,“媳婦,看來以后得教你幾招防身術(shù)。”
“什,什么?”
陸明月還一臉茫然,秦沂舟讓趕來的助理扶著她,自己則雙手插在口袋里,朝那個男人走去。
下一秒,他長腿一掃,狠狠踹在了那男人胸口!
“臥槽,秦……你別鬧出人命啊!”陸明月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男人被秦沂舟踹飛了好幾米,爬都爬不起來。
助理小聲在陸明月耳邊說,“您放心,秦總自有分寸?!?p> “他說經(jīng)常被老外的神邏輯氣得肝火旺,于是在業(yè)余時間里修讀了跆拳道黑帶,是自由搏擊俱樂部副主席,還對骨外科治療……有所涉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