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一次過除夕

　　除夕夜那天，韓北梔獨自一人待在自己家空空蕩蕩的別墅里，六點鐘，她將中午保姆阿姨做好的飯菜熱了一熱，隨便吃了點什么就離開了餐廳。

　　她打開了電視機，電視機里放著春晚前的準備視頻，一個個穿的紅紅火火，很是喜慶。

　　她雙目無神地盯著前面的電視，突然一則公益廣告插入了進來。

　　那則廣告講的是一個出門在外的打工人連夜趕回家只為陪家人吃一頓團圓飯陪家人過一個團圓年的故事。

　　突然間韓北梔看著自己燈火通明的家冷冷清清的樣子，她感覺到了一抹孤獨在從內(nèi)心慢慢的蔓延起來。

　　韓北梔想了想，拿了家里的鑰匙出了門。

　　她一個人走在沒有人影的街道上，可能是心境不同的原因，她覺得街道旁的燈火都比平時要暗上許多。

　　樹葉上的雪花由于天氣溫度的升高，正三三兩兩的掉落在地上。

　　她低著頭，看著街道上有些古舊的石板磚，似乎在想著些什么。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一條有點熟悉的街道。

　　她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酒吧街，有些不熟悉的找到了那家清吧。

　　清吧里幾乎沒有人，吧臺調(diào)酒小哥懶洋洋的他在吧臺上玩著手機。前段時間見到的那個酒保正坐在木制椅子上看著手機似乎在給人發(fā)消息的樣子。

　　韓北梔走了進去，徑直對調(diào)酒小哥說道：“你好，我要一杯檸檬水可以嗎？”

　　調(diào)酒小哥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是楠笙的同學(xué)嗎？”

　　“嗯，所以我想點一杯檸檬水可以嗎？”韓北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再次開口問道。

　　調(diào)酒小哥熟練地倒了一杯檸檬水給她，韓北梔也就隨便在吧臺找了個位置坐下。

　　“莫楠笙去給我們倆買年夜飯去了，他已經(jīng)走了一個小時了，不過我覺得他應(yīng)該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回來，所以你可能需要在這等一會兒?！闭{(diào)酒小哥放下了手機，趴在吧臺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韓北梔。

　　“我不是來找莫楠笙的，我就是路過這里，然后就進來了?！表n北梔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道。

　　“我懂，你不用解釋的，莫楠笙的小迷妹來酒吧找他的又不是一個兩個了，所以我都懂的?！闭{(diào)酒小哥以一種我什么都懂的眼神看著韓北梔，這讓韓北梔很不適應(yīng)。

　　“秦君，你別嚇到人家了，大過年的，人家小姑娘找來也不容易。”酒?；赝炅讼⒁蚕蛩麄冏邅?。

　　“我真的不是來找他的，你們真的誤會了?！表n北梔再次無力的解釋道。

　　“小妹妹，聽過這樣一句話沒？”那個名叫秦君的男人笑著看著她說道，“解釋就是掩飾，掩飾的就是真相?！?p>　　酒保再次接話說道：“而且每個來我們酒吧找莫楠笙的女孩子也是從來不承認她們是沖著莫楠笙來的?！?p>　　韓北梔頓時感覺到了一絲無力感，她說：“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她站起了身，準備付錢走人。

　　“哎呀，大過年的我們怎么可能趕客人走嘛，這傳出去多不好聽，再玩一會兒吧，反正等一會兒莫楠笙就回來了?！鼻鼐叱霭膳_攔住了韓北梔，“咱們這也就三個人一起過年，你要不加入我們？”

　　正聊著，酒吧的門被人推開，莫楠笙回來了。

　　“楠笙，你有同學(xué)來找你?！本票Ｊ掌饋砹耸謾C，迎上去接過他手里的美食。

　　“別胡說，我真的不是來找他的?！表n北梔見他走過來，有些緊張地繞開他的手。

　　“韓北梔？你怎么來了？”莫楠笙見是她，淡淡地皺著眉看向她。

　　韓北梔內(nèi)心掙扎兩秒，才回答道：“我就是家里沒人，就出來溜達溜達，然后全街就你們這開著店，我就走過來了?！?p>　　莫楠笙收拾著吧臺上的東西，淡淡地開口：“你家在這附近？”

　　韓北梔站立難安，總感覺自己正在被老師詢問著一樣難受，她小聲嘟囔道：“嗯，就前面那個小區(qū)。”

　　莫楠笙看著旁邊兩個人將菜拿了出來，慢悠悠地開口說道：“要坐著玩會兒嗎？”

　　“?。俊?p>　　莫楠笙見她一臉懵，又開口解釋道：“反正你也是一個人過年，不如我們四個湊合湊合一起過?！?p>　　“哦，謝謝你?！表n北梔想了想，答應(yīng)了。

　　她見三個大男生正準備吃飯了，就準備隨便找個地方先坐著。

　　秦君隨意掃了她一眼，問道：“你不吃嗎？”

　　“不了，我吃過了?！表n北梔搖了搖頭。

　　“周暮吟，你把那個網(wǎng)絡(luò)電視打開，我要看能不能看今年奧林匹克競賽的直播，小眠眠一個人在國外比賽，你就這么放心？”秦君拿著手機對那個酒保男生說道。

　　周暮吟將自己的手機丟給秦君，說：“她跟我講，讓我別看她比賽的?！?p>　　莫楠笙一直盯著自己眼前的飯碗，待他自己吃的差不多時，才開口說道：“你們再不吃，就都被我吃完了?！?p>　　韓北梔以略帶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們?nèi)齻€的相處模式，見莫楠笙抬起頭似乎朝她瞥了一眼的時候，她才慌忙低下了頭。

　　眼里熱熱的，韓北梔有些難過。

　　“喂，小美女，你是叫韓北梔是吧？我跟你講啊，我們酒吧里一般有四個人，還有一個女孩子，她去比賽了，過段時間才回來?！鼻鼐娝裏o聊的樣子，主動說道，“莫楠笙是我們?nèi)齻€的老板，所以我們喊他老大……”

　　秦君正說著，被插入進來的莫楠笙打斷了話語：“韓北梔，你怎么會一個人過年？”

　　“我爸媽陪我哥去國外參加比賽了，回不來?！表n北梔淡淡的開口道。

　　“那你挺可憐的，你爸媽為什么不帶你一起去呢？”秦君再次問道。

　　“因為……我要補課，他們說不能耽誤學(xué)習(xí)時間。”韓北梔不自覺地舔了舔唇，有些猶豫有些緩慢地說道。

　　“啊，這樣啊，那你出來干什么？”秦君又問道。

　　周暮吟伸手猛拍了一下秦君的肩膀，說：“飯涼了，吃飯！”

　　韓北梔眼神里透著一股涼意，但是沒說話。

　　莫楠笙先行放下了碗筷，對韓北梔說：“等一會兒我要排練，你要來看嗎？”

　　韓北梔反問道：“可以嗎？”

　　“嗯，上來吧?！蹦鲜扉T熟路地走向了藏在角落里的隱藏門，打開后走向了二樓。

　　二樓應(yīng)該是平常他們居住的地方，很是臟亂。

　　莫楠笙隨手將地上的衣服扔到一旁的沙發(fā)上，說道：“二樓因為很久沒找人打掃了，所以有些亂，別介意。”

　　“沒關(guān)系，我就是聽來你唱歌的?！表n北梔搖了搖頭。

　　莫楠笙環(huán)顧四周，終于找到了一個稍微干凈點的椅子，他用眼神示意韓北梔坐過去，說道：“你在……那個椅子上坐一會，我不喜歡別人進我的練歌房?！蹦现v完就轉(zhuǎn)身進了練歌房。

　　韓北梔在二樓轉(zhuǎn)悠了一圈，見房間真的亂的看不下去，于是卷起衣袖干脆幫他把客廳簡單地收拾一下。

　　她聽著好聽的吉他聲響起，快速地收拾著沙發(fā)上的衣服，餐廳里的碗筷泡面桶什么的雜物。

　　大約二十分鐘后，秦君和周暮吟上了樓。

　　“哇塞，這是咱們的狗窩嗎？”秦君詫異的看著正在擦桌子的韓北梔。

　　“你們這有點臟，我有點潔癖，所以……”韓北梔撓了撓自己的短發(fā)，又有點緊張地扶了扶眼鏡。

　　“我們最喜歡田螺姑娘了，韓北梔同學(xué)，你真的太棒了！”秦君沖上來想抱住韓北梔，卻被周暮吟拉住了。

　　“注意形象。”周暮吟小聲說道。

　　韓北梔見秦君過于熱情的表現(xiàn)，有些被嚇到了，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說：“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再見?！?p>　　韓北梔迅速跑開，沿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天吶，莫楠笙找了個什么神仙小可愛，田螺姐姐呀！”秦君十分享受的坐在沙發(fā)上，“我好久沒坐過這么干凈的沙發(fā)了?！?p>　　這時候，莫楠笙走了出來。

　　“她人呢？”莫楠笙看了兩圈，沒看見人影。

　　“田螺姐姐剛剛走了?！鼻鼐o自己倒了一杯水，分外享受的喝了兩口，“這還是田螺姐姐燒的開水呢！”

　　“你的田螺姐姐不還是被你嚇跑的？”周暮吟奪走他手中的杯子，也抿了兩口。

　　莫楠笙看著周圍干凈了許多的房間，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