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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是狐貍精

6.請斬異人!

我不可能是狐貍精 一只小白象 3279 2021-01-23 19:40:56

  進(jìn)入政事堂的過程無比順利,小鶯兒拉著蘇景,從后門進(jìn)入,悄悄的向正廳靠近,一路上把守的侍衛(wèi)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完全看不見的樣子。

  剛在最接近正廳的一處屏風(fēng)后面藏好,兩人就聽見正廳中傳來一聲嘶聲裂肺,如死爹媽的嚎叫聲。

  “諸位大人,不是小民不想降價,實在是沒法降??!”

  青色穹頂,黑色石柱撐起的莊嚴(yán)大堂中,兩排椅子相對,既有蘇景熟識的鎮(zhèn)北府諸人,也有一些蘇景不認(rèn)識的。

  最頂上高大座椅上坐著的,自然便是洛玉書,此時她身著黑紅色袞服,頭戴象征侯爵之位玉冠的洛玉書,面上毫無波動看著下面的人表演。

  一身綢緞的富態(tài)中年男子挺著大肚子,站在場地中央,揮舞著賬本,慷慨陳詞,唾沫飛濺,眼圈微紅。

  “糙米一斤二十錢,黍粟一斤十五錢,這也不是我們定下來的數(shù)??!實在是糧食緊缺,眾人哄搶,這才定了這個價錢!”

  中年男子越說情緒越激動,眼淚眼看著就要飚出來了,不過比他眼淚飚的更快的是他的口水。

  他口中的“錢”,指的是生活中常用的銅錢,再往上便是不常用到的金和銀了。

  “我情知侯爺是為治下子民著想,可我們也是生在梁州長在梁州的人??!若非真的沒法,誰會愿意不把糧食賣給自家父老鄉(xiāng)親們呢?”

  “還請侯爺體諒小人們的難處!”

  話說的悲切,表演感動人心,旁邊椅子上坐著的幾位同樣一身綢緞的胖子聽的眼淚扒拉的,拿起繡著金絲的手帕不停地抹眼淚。

  但洛玉書絲毫沒有被感動到,這種把戲她已經(jīng)看膩了,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每年這個時候,這種扯牛皮的套路就得重復(fù)一遍。

  明明知道這些富商是串通起來騙她,低買高賣,抬高糧價,可她偏偏沒有任何辦法,不僅是因為這些富商賬面上做的毫無破綻,更因為她并沒有一個人決定這些事情。

  心中想著,她眼睛向左邊微暼,看了看那個閉目養(yǎng)神,還時不時點點頭,似乎對男人話語十分認(rèn)同的長須老者,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人正是梁州知州,段文然。

  “好了,不要再說了!”

  洛玉書伸手打斷了男子的話,和往年比起來,這次情況不同,鳳陽那邊因為夏天的旱災(zāi),顆粒無收,已經(jīng)鬧起了饑荒,所以洛玉書現(xiàn)在只想趕緊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林有德,你到底要多久,你們才能湊足足夠的糧食?”

  聞言,眾富商雖然還是一副啜泣的模樣,但眼底均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喜色,互相傳遞了個眼神。

  林有德,便是那位慷慨激昂,喋喋不休的中年男子總算收了神通,擦了擦眼淚,拱手說道:“糙米十八文,黍粟十二文,這便已經(jīng)是大家傾家蕩產(chǎn)壓下來的價了,僅供鳳陽城!”

  我信你個鬼,聽著這話,蘇景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這番說辭他前世可見多了,什么傾家蕩產(chǎn),大大有賺還差不多!

  “那什么時候可以恢復(fù)平價?”洛玉書繼續(xù)問道。

  林有德面露難色:“恐怕,恐怕,得等到十一月下旬才行?!?p>  洛玉書直接氣的一聲冷笑,連話都不想說了。

  十一月下旬,朝廷派來賑災(zāi)的糧食就到了,還要你們這平價糧做什么?

  她手抬了又放,最終還是揮了揮手,道:“便依你言,下個話題?!?p>  屏風(fēng)后面的蘇景冷笑著對小鶯兒說道:“鶯兒,你信不信,等會兒城里就會流傳起林有德大善人傾家蕩產(chǎn)支援災(zāi)區(qū)的好人好事來了。”

  小鶯兒聽得一愣一愣的,小腦瓜子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不是小姐逼著他們降價的嗎?”

  蘇景微微一笑,摸著穎兒的頭發(fā)沒有回答,這個年紀(jì),讓她還只有非黑即白觀念的腦瓜子理解這些東西,實在有些太復(fù)雜了。

  正廳里的聲音再次傳來,林有德退下后,一名鶴發(fā)童顏,精神矍鑠的老人拄著拐杖站了起來,顫巍巍的走到大廳中央,對上面鞠了一躬,羅里吧嗦的說了一通廢話,然后直入主題。

  “請侯爺鎮(zhèn)殺穢亂府上,欺蒙侯爺?shù)漠惾?!?p>  一句話,全場俱靜,只有梁州知州段文然還是原來的模樣。

  屏風(fēng)后面的蘇景都驚呆了,異人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鎮(zhèn)北府的“異人”,自然也只有他一個。

  只是為什么突然之間扯到我身上了?老頭你誰???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用穢亂鎮(zhèn)北侯府來評價我?

  我穢亂誰了我?

  一時間,蘇景驚得有些說不出話,甚至有些委屈。

  “我鎮(zhèn)北府行事向來堂堂正正,哪里來的什么欺蒙之人,更沒有什么穢亂之事,不知道柳老先生指的到底是哪位?”

  遠(yuǎn)近有名,德高望重,梁州鄉(xiāng)賢界的代表人物,柳家族長柳嘉勛拱了拱手,鎮(zhèn)定答道:“自然是一個月前侯爺您帶回府上的那位異人。”

  好家伙就差指名道姓了!

  蘇景一把按住小臉通紅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的小鶯兒,淡定的安慰道:“沒事的,鶯兒你先冷靜下來,不要沖動。”

  “對了,回頭記得幫我問問劉都尉,看他接不接殺人越貨的活,我這個月的例奉還沒花呢?!?p>  正廳之中,對話還在繼續(xù),柳嘉勛接著說道,面容沉痛:“侯爺您功勛卓著,實力過人,乃我梁州乃至周國在列國中的門面,又身為女子,更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名節(jié)??!”

  “小老人斗膽,比侯爺多活那么幾年,便勸侯爺一句,人呀,少時戒色,不可沉迷于男色之中為好!”

  “侯爺也是當(dāng)嫁之年,理應(yīng)找個如意郎君才是正理...”

  座上,洛玉書深深的吸了口氣,神情沉靜,一言不發(fā),但微微顫抖的手依然表明了她心中的無限怒火。

  聽聽這是什么用詞?

  注重名節(jié),不要沉迷男色,這明里暗里都是在說她洛玉書在府里亂搞!

  小鶯兒面無表情的從衣兜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小繡袋,塞進(jìn)蘇景手里:“算我一個?!?p>  “你他娘的放肆!”劉虎一聲咆哮,站立而起,他足有兩米高,身上肌肉塊壘,站起來的時候如同一座小山,虎目中殺氣四溢,蒲扇般的手掌攤開,就向柳嘉勛頭頂抓去。

  “鎮(zhèn)北府下的將軍都尉,都是這么對待老人家的嗎?”

  柳嘉勛挺直腰板,聲音比劉虎都大。

  看著手掌下面那顆毛發(fā)稀疏的腦瓜子,明明自己一巴掌就可以捏碎它,就像是戰(zhàn)場上捏碎北蠻腦袋一樣,但此時卻僵在了原地,遲遲不敢下手。

  大周以孝治天下,老人地位很高,官府有專門的老人法,除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則誰敢招惹?

  尤其是像柳嘉勛這樣德高望重的老人,平日里知州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劉虎哪敢真的出手!

  鎮(zhèn)北侯府的名聲在民間已經(jīng)夠糟糕的了,什么欺壓百姓,不體恤民生,欺男霸女,有的沒的都掛在了他們的頭上,劉虎縱然有天大的本領(lǐng),又怎敢讓鎮(zhèn)北侯府再背上一個毆打老人家的名聲。

  他臉上神色變幻,一口牙齒近乎咬碎,只恨眼前這人是大周子民,是他鎮(zhèn)北侯府治下!

  他如今的處境也是現(xiàn)在鎮(zhèn)北侯府的寫照,空有武力刀兵,不得民心,被一群人用各種規(guī)矩束縛的死死的,有力無處使。

  “好了,劉虎,退下!”洛玉書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解除了劉虎的尷尬局面。

  “柳先生乃遠(yuǎn)近聞名的大德之人,不受不敬之罪約束,有話便說?!?p>  柳嘉勛面上隱含一絲得意之色,繼續(xù)說道:“依我看,鳳陽城的旱災(zāi),多半與獸神教的那些瘋子禍亂有關(guān)!”

  “鳳陽城旱災(zāi)早在三個月前就有端倪,但真正爆發(fā)饑荒,流民失所,還是這一個月的事情,而侯爺帶回來那位異人也正好是一個月前?!?p>  “侯爺帶回來的那人,他根本不是什么異人,而是獸神教那群瘋子中的一員!”

  “侯爺千萬不要被他所蒙蔽了!”

  “還請侯爺為梁州,為大周萬千千的生靈計,請斬那人示眾!以正視聽!”

  說罷,柳嘉勛干脆直接半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駱玉珠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面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整個正堂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隨著這種寂靜的持續(xù),柳嘉勛臉上的得意慢慢退去,一抹忐忑浮現(xiàn),額頭上出現(xiàn)一滴滴冷汗。

  “好了!”一直處于假寐狀態(tài)的段文然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打斷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他先是向洛玉書行了一禮,然后轉(zhuǎn)頭將柳嘉勛扶了起來,溫聲說道:“柳老先生,鎮(zhèn)北侯終究年少,做出些越軌之舉也是正常,咱們這些外人說再多,也只能徒惹煩惱?!?p>  “與其這般,不如讓鎮(zhèn)北侯去看看,去聽聽城中百姓如何說這件事,再回來自己思索,說不定會回心轉(zhuǎn)意?!?p>  卡擦!一聲崩裂聲響傳來,卻是洛玉書座椅扶手上裝飾用的獸首已經(jīng)被她捏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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