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約三十秒后,米歇爾的視力就恢復(fù)了正常。
他保持著失去視力時的奔跑速度——只稍微遜于雪豹全速疾奔。米歇爾首先對身材纖細的少女能夠保持這樣的速度跑下去敢打驚訝,但隨即意識到對方身上施加了強化魔法,大幅度而全方位的增強了身軀,這可不是尋常的祭司就能做到的。
“……”
高大男人環(huán)顧了周圍的環(huán)境,大概知道自己的方位后,目光再次放回那位遮掩真容、神秘的光明神祭司身上,微微皺眉。
前光明神騎士長能肯定,對方身上的強化魔法不是本人為自己施加的,因為光明神祭司并不懂得那些神術(shù)。對方肯定有一個實力強大得可怕的魔法使用者站在背后。
那么,這位祭司,魔法使用者有什么目的,又想要利用他還在做什么呢?
不安的感覺彌漫心頭,米歇爾重重的吐出口白氣。
即使如此,他沒有中途和對方分離的想法,畢竟他的孩子也在,事到如今他不能沒有搞清楚艾克斯那些同伴真正的目的就這樣的一走了之。
況且,艾克斯的身體迅速痊愈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大約在雪山中全速奔跑大約兩個小時,期間跨過了原本充滿魔物卻奇跡遇不到一個的白銀森林,然后橫跨一座懸崖峭壁間的天然石橋,米歇爾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的時候,前面的光明神祭司終于停下了腳步。微微喘氣的米歇爾站立在雪地上,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有喘過氣的艾克斯,詫異對方的體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ㄊ俏依狭藛??)
當米歇爾質(zhì)疑自己是否疏于鍛煉時,光明神祭司從法袍中拿出一塊發(fā)光的符石。但與其說是石頭卻晶瑩剔透得讓人猜不出是材質(zhì),上面閃爍著螢藍色的光芒。
“請跟著我的腳步,米歇爾大人,艾克斯大人?!?p> 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有異議,祭司便按照符石閃爍的頻密次數(shù),忽左忽右的在空曠曠的雪地上行走。身后的艾克斯和米歇爾也跟在對方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行走。神奇的是,在他們走出五六步之后,身后的腳印便消失了。
?。ㄟ@也是魔法的效果嗎?)
米歇爾默默的將一切看著眼里,但沒有出聲發(fā)問問題。
“到了。”
接著,人們能夠感覺到自己穿越了一層薄膜,周圍的景象截然不同起來。
或者說,比起之前的雪平原,這里完全就是一個不同的地方。
一陣突如其來的冷冽寒風撲面,讓米歇爾閉上了眼睛。
等他睜開了眼睛之后,男人看見湛藍色的天空下,大約五六層樓高的木制城墻聳立排開,厚重的城門敞開著,可以看見許多忙碌的身影在里頭。偌大面積的營地依山脊而建,站在這里就能隱隱看到里面的許多建筑在建設(shè)當中。
“歡迎回來,祭司小姐。騎士大人?!?p> 門口的守衛(wèi)朝他們走來的艾克斯等人點了點頭,繼續(xù)盡忠職守。
祭司朝他們點頭致意,但沒有停下腳步。
在進入里頭之后,或者說站在外面的時候就有這個感覺了,米歇爾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的預(yù)想大錯特錯,顛覆了他之前的想象。
?。ㄋ麄冊诮ㄔO(shè)一個……城鎮(zhèn)?不對,城市?)
一開始以為艾克斯他們成立的營地是收攏難民,維持最低限度的食物供應(yīng)等。在高大男人的印象中,這里應(yīng)該是臟兮兮,彌漫著惡臭的氣味,人們的眼神失去光彩,艱難度日。
但這是什么?
這還是營地嗎?艾克斯?
雖然這里的規(guī)模還不到塞薩佩斯城的地步,但建筑水準已經(jīng)不是半年可以成立起來的程度。一棟棟明顯經(jīng)過規(guī)劃的店鋪林立,不少還是在建設(shè)途中,工匠與學徒忙里忙外。還有許多空置的店鋪但看到有不少人在和應(yīng)該是中介的職員商討著價格,有者顯然是業(yè)主的人們讓商鋪能盡快的開業(yè)。人們腳下的路面非常平整,雖然一眼就看出鋪在路上的石頭切割面非常的新與粗燥,但想必不久之后會被人們踩踏得光滑吧。
大門附近站在一位獨臂的老男士——米歇爾遠遠就認出了對方。那是一位因傷隱退的光明神騎士。因為擅長訓練士兵而富有名氣,可惜那場大災(zāi)害讓對方的身體留下了隱患,否則以前也不會輪到自己這么一個年輕的后輩成為騎士長。
而對方正在訓練著新兵揮劍戰(zhàn)斗,作為守衛(wèi)此地的后備軍。
這時外面進來了一群獵人,拖著裝有獵物的木車,笑著向周圍的人們打招呼。
“……”
這座充滿活力的城鎮(zhèn),讓米歇爾有些發(fā)愣。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一個城門東南角的一間屋子前。在女祭司的帶領(lǐng)下,米歇爾走進去站在柜臺處,有個職員就坐在那里,手上拿著一張紙。
頭也沒抬,那個人開口就十分流利的問道:
“姓名,性別,年齡,健康狀況,是否殘疾,是否有家人,有職業(yè)技能嗎?想要定居在這里還是暫住?后者我們會找時間送你離開塞薩佩斯山脈,托人在外面找一份工作和住處。想找失散親人的話就先安頓下來,我們有專人接受這種委托,送信報平安都行,只是如果對方在教國還有居民身份與住處的話,我們暫時不能把人接過來這里住。請諒解?!?p> 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問,外加解答,高大男人頓時啞口無言。
但米歇爾還是把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而那位職員在有著許多方方格格的紙張飛快的把資料填寫進去。過了好一會,他把紙張按照放進對應(yīng)的文件夾里,再把一個木牌子交給米歇爾。
“呼……”
仿佛完成了一件十分重大事情,那個人呼了口氣。這時候,對方才第一次抬起頭來,看見米歇爾的同時,也看見了他身后蒙著臉部的祭司和騎士。
那位職員急忙站起身來。
“啊,祭司小姐,騎士大人?!?p> 這里的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兩人的名字,只能如此稱呼他們。反正說到這里的祭司和騎士,就只會是眼前的兩位了。
而祭司點了點頭,意思讓那位職員不必在意自己。
他只能重新坐了下來,控制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激動,但之前對待眼前高大男人的機械式語調(diào)變成了富有溫度的服務(wù)水平。
“米歇爾先生,待會我們的職員會來找你,帶你到臨時住處去。在那之前,你可以在這附近走走,知悉周圍的環(huán)境。”
“臨時住處?”
米歇爾拿著對方交給自己的木牌,反問。
“是帳篷嗎?”
“不是,雖然要住那種也可以,但我想應(yīng)該很少人愿意放棄有屋頂?shù)摹w宿舍’吧。初來乍到的話,在那里可以認識很多的人。就算之后想要單獨住一個房間或者屋子,你隨時都可以到職業(yè)介紹所那邊找工作,用到手的薪資進行‘分期付款’,現(xiàn)在就有財力的話直接付錢買下一個家也可以?!?p> 那位職員露出溫暖的笑容。
“還有疑問嗎?”
“……沒有了?!?p> “那好,下一位!”
米歇爾拿著一個刻著營地居民號碼的木牌出來之后,神色復(fù)雜。
他繼續(xù)跟上女祭司的腳步,前往北方的營地。一路上看著墾種出高山小麥。
雖然是米歇爾沒有看過的品種,但他從成色看來,判斷明年收獲肯定喜人。
如果不是時機不好的話,他都想要湊近觀察,然后和種植它們的農(nóng)民溝通交流了。
食物是一個村子的根本。高大男人自己在擔任光明神騎士長的職位時,與農(nóng)民有長時間的交流,因為村子的稅務(wù)主要以農(nóng)作物來繳納,而一個田地的產(chǎn)量便覺得那個村子的人們在接下來的一年吃飽而不必忍受饑餓與寒冷。
周圍的屋子冒出熱氣,居民們都穿著厚實的防寒衣物。單單是這一點,能夠帶來溫暖的營地,儼然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城鎮(zhèn)了。過不了多久的時間,儼然會成為另一個塞薩佩斯山脈適合人類的居住地。
?。ā贫司幪枺m才所用的安排工作,立下勞動后他們所能的酬金。而開墾土地,種植,冶煉金屬的技術(shù),也是她提供的。)
米歇爾的腦海里回想起之前艾克斯說過的話,頭一次意識到人類原來會被自己的想象力限制進而理解錯誤這回事。
這已經(jīng)不是讓人驚嘆了,而是讓人驚掉下巴了。
但看到這些并沒有解開高大男人的疑惑,憂愁反而越來越多了。
有能力做到這一點,把一個營地管理得有聲有色的女祭司和她背后的人,到底圖塞薩佩斯的什么呢?不是高大男人自貶自己的國家,而是比起山脈下的各個王國,這里既寒冷,土地也貧乏,礦石也沒有其他國家豐富。
總不可能是來搶他們的光明神典的吧?
“唔……”
走在前面的光明神祭司聽到沉吟聲轉(zhuǎn)頭,看見了米歇爾煩惱的臉色后,腳步慢了下來。
她想了想,思考著為什么男人的臉色不好。
?。ㄓ锌赡堋亲羽I了?)
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接近傍晚了,對方可能沒有吃到午飯,餓了又不好意思開口?
覺得自己知道了真相的愛麗立即掉轉(zhuǎn)頭,走向了另外一邊。
身后的兩人看來彼此一眼,詫異少女祭司的舉動,但還是默默的跟了上去。的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米歇爾大人,您要吃點東西嗎?”
少女祭司站在一個能夠容納三十人左右的木棚子前,里面的廚師們因為準備晚飯而十分的忙碌。
她介紹道:
“每個新居民到點就能來這里領(lǐng)取免費的食物,為期十天。當然這附近也有居民自己開的餐館,但要付費的?!?p> 負責派發(fā)事物的是一個老人,從對方跟其他人用手語溝通的情況來看,是無法言語的殘疾者。
“啊,謝謝?!?p> 老人家看到祭司的到來后,招了招手。在對方靠近之后,給了她一個剛出爐的面包。少女發(fā)出歡喜的笑聲與道謝,老人則是平淡的點了點頭,繼續(xù)的派發(fā)食物給民眾。
米歇爾能明顯的看出來,領(lǐng)取免費食物的民眾是剛加入這座營地的人們,而有錢購買食物的是精神飽滿,有了工作的人們。而他們的熱氣和喧鬧似乎渲染了感情較為遲鈍的新居民,在看向比他們先加入的人們,眼神是充滿希望的。因這些人從周圍人們的口得知,那些人不久前也和他們一樣,只要愿意工作就能賺錢吃上更好的東西,買上更好的衣服。
沒有太多的妒嫉,沒有太多的自卑,更多的對更好的生活的渴望。
米歇爾拿著一塊免費的面包,嘗試吃了一口,里面十分的松軟香甜,哪怕不加水都可以下咽。
?。ê贸浴@竟然是免費的?)
哪怕只是不收費一段時間,只要讓身心受過傷害的人們吃過這樣的食物,就很快可以恢復(fù)過來吧。
感到驚疑的米歇爾三兩口的把食物吃光。
接著,一行人告別老人,前往設(shè)立在營地北邊的教堂。
三人進入后,女祭司把教堂的門關(guān)上,暫時謝絕民眾來訪。
雖然在外面看到教堂外觀的時候早就知道了。教堂不大,只能容納五十人左右,整個內(nèi)部以巨木支撐,因為是新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里面缺乏了動人心魄的雕飾,十分的簡約。但不管在何處,這里都是塞薩佩斯民眾的心靈支柱。據(jù)稱六百年前的教堂就是這個模樣。
米歇爾首先是向放置在教堂中央的光明神典進行禱告。感覺到身心平復(fù)下來后,再看向了身后同樣如此的兩人。
“你們有什么打算?!?p> 高大的騎士覺得站在這里的自己,不能作為一個父親而是必須以效忠教國,作為信仰虔誠的光明神騎士說話。
視他們的回答——哪怕是自己的孩子,對方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你們想取代塞薩佩斯的主教們?讓外面的人對現(xiàn)有的教國進行變革?是還是建立另一個塞薩佩斯?”
米歇爾轉(zhuǎn)過身,手已經(jīng)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艾克斯和愛麗的臉色完全不見任何的驚慌,只有平靜的覺悟。
高大男人的想法很直接,即使主教們再腐敗也好,只要沒有真正的損害到教國的利益,他們依然是教皇指認的正統(tǒng)神職人員,無法被任何人取代。因為后者會讓民心動搖,有些人便會決定不再繳稅甚至對教國產(chǎn)生嚴重的不信任感,容易被其他王國的間諜趁虛而入。
這會動搖光明神教國的根基。
到了那時候,這不是寄托下一任的主教就能改善的事情,一個國家支離破碎后想要再成立起來,就會有心懷叵測的多方阻擾,再次取回和平的話就需要民眾的鮮血流遍塞薩佩斯的山脈。
他絕對不允許如此。
米歇爾眼神銳利的等待答案,甚至隱隱有殺氣浮現(xiàn)。而艾克斯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知道這時候的米歇爾可能真的會拔劍攻擊,他踏前將女祭司保護在身后,注視對方。
“父親……”
“——我不知道耶?!?p> 面對米歇爾那接近質(zhì)問的語氣,或許的被殺氣給震懾,愛麗幾乎是不加以思索的回答了。
“嗯?”
高大男人差點維持不住嚴肅的面孔,向神秘的女祭司投以詫異的目光。就連光明神騎士也忍不住微微轉(zhuǎn)頭,投以注目禮。
“唔,嗚啊啊啊啊,糟了??!”
沐浴在那樣的視線下,愛麗慌張的倒退,卻因為法袍裙角被身旁長椅未完全頂下去的釘子拉扯了一下,踉蹌了幾步,蓋住頭部的兜帽也掉了下來,露出一頭柔順灰色長發(fā)。愛麗的臉孔完全暴露在高大男人的視線下。
搖搖晃晃的停下了腳步,總算沒有跌倒丟臉。但她隨即驚呼了一聲,急忙的轉(zhuǎn)過身重新戴上兜帽,不斷的嘀咕。
“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我……應(yīng)該。”
然后,少女才裝著若無其事的轉(zhuǎn)身看向光明神騎士。只是微微顫抖的語氣掩飾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我剛才不應(yīng)該說話的嗎?艾克斯大人。如果是那樣的話……請米歇爾大人,就你忘了我說的話吧!”
“不,妳是在下的同伴之一,自然有權(quán)利代表在下發(fā)言?!?p> 判斷自己的父親被少女一打岔,似乎沒有了攻擊的意愿,光明神騎士也站直身軀不再保持警戒的姿勢。
然后,艾克斯正色的回答灰發(fā)少女:
“這位祭司……妳剛剛那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見自己實在無法回避了,愛麗只能硬著頭皮站前去。如果我說錯什么話,請您一定要擋住您父親啊,艾克斯大人——她拼命的在內(nèi)心祈禱,不斷朝光明神騎士使眼色。
然而,對方只是朝自己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唉,少女祭司在內(nèi)心嘆氣,但已經(jīng)沒時間了。
為了不讓米歇爾以為她在愚弄自己,進而惹怒對方,哪怕再沒有準備好都要上了。
“米歇爾大人,我說的不知道是指除了管理好現(xiàn)在的營地以外,我們就沒有其他的目的。”
回想一直以來老師跟自己說過的話,特別是今天出發(fā)之前那段話,愛麗確認自己沒有說錯,一股勇氣油然而生。
“只是管理好這個營地?”
“不是只是,而是一定要讓這個營地充滿笑容?!?p> “……”
少女略為強硬的打斷,讓高大男人陷入沉默。米歇爾想起了小孩子互相玩鬧戲耍,整個營地熱熱鬧鬧的場景。
“收攏難民,是我們在遇到第一個人之后,再遇到第二個,慢慢的形成了這個營地的規(guī)模。我們起初沒有這個本意?!?p> 一旁的艾克斯則是點了點頭,證實了少女祭司所言非虛。
米歇爾皺著眉,分辨這段話的真?zhèn)巍?p> “我們不斷的吸收經(jīng)驗、學習,就是為了讓這個營地越來越好……不,不只是這個營地而已,也是為了周圍的人們,成為一個更好的自己。但就目前,這個營地的居民是我們的唯一目標。至于您擔心的事情——”
現(xiàn)在的愛麗不是單純是旅館少女了,她和艾克斯一起見過的許多教國前輩,他們所擔心的事情是知道的。
“——讓民眾流血,成全我們,這個事情我們不會去做的?!?p> 原來如此,為什么自己的老師會自然而然的說出這句話。那是行正確之事之后,沿著方向前行的話就會抵達連自己也未曾預(yù)料的明亮終點。愛麗漸漸明白了耀口中“路就在腳下”的意思。
“我明白了,妳和艾克斯沒有惡意。我代表個人,感謝你們對塞薩佩斯民眾伸出的援手,哪怕是交不起稅,他們也是塞薩佩斯的一份子。初衷是不讓人民眾懶散而搶奪勤勞者的財產(chǎn),勤勞者受到保護,”
少女的話語確實有讓人信服的力量。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并非自我中心,會好好的考慮周圍的人和之后發(fā)生的事情,這便是所謂的大局觀。
“但是‘妳們’背后的人是誰??梢猿鰜碚?wù)剢幔俊?p> 從灰色頭發(fā)那點,米歇爾就知道對方是土生土長的塞薩佩斯人,但不排除一腔熱血的對方被利用了。
兩者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后往側(cè)方移動腳步,讓出主道。
“你們……”
米歇爾對此感到疑惑,但他很快的知道兩人舉動的原因。因為這時候,教堂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了一位全身黑的黑衣黑發(fā)少女。
迎著寒冽的冷風,從敞開的教堂大門走進來的人不只是她而已,還有光明神騎士四處游走教國,邀請而來的前輩。人數(shù)一共是八人,包括那位米歇爾在營地入口看見的獨臂騎士。
黑發(fā)少女面無表情,徑自的經(jīng)過驚疑不定的米歇爾身邊,來到主道的盡頭——放置著光明神典的木臺前邊。愛麗和艾克斯則是跟隨她的腳步走上前,站在她的身旁,轉(zhuǎn)過身面對群眾。教國的前輩則停下了腳步,和米歇爾站在一起。
“各位好,我是耀。”
她抬起頭來,黑色的眸子直視教國隱退的各位人士。
“這個營地的管理人之一。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