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棉襖
云楓眼中閃過一絲冷冽，這些年她們母女受過的罪，會替她們，一個一個的討回來！
半小時后，餐館。
面前擺滿了各種菜肴，足足有十幾種，都是家常菜。
貴為東皇，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可是云楓吃的很香，很滿足。
“客人，味道怎么樣？”
小仙女笑的很甜，紅潤的小嘴角微微上揚。
“嗯，嗯，好吃。”
這一刻，什么極北之地的高貴魚子醬，南海的燕窩魚翅，都不香了，這是家的味道。
一口氣，云楓吃了兩大碗米飯，還不滿足：“再來一碗米飯！”
小仙女抿著小嘴，笑了：“好的，您稍等。”
吃完最后一根粉條，云楓擦了擦嘴，嘆道：“手藝真不錯。”
“謝謝。”
紀希蕓矜持的笑了笑，到底是出身豪門，藏不住的書卷氣，很迷人。
她的巴掌小臉，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無一處不美。只是臉上一處處凍瘡，蠟黃的臉色，瘦弱的肩膀讓人揪心。
云楓心中一熱，捉住了紀希蕓的纖手。
她的手很軟，很粗糙，長滿了老繭，還有一處處凍裂的傷口。
“你……”
紀希蕓閃躲，卻還是被抓住了。
“希蕓，是我?！?p> 一剎那，紀希蕓嬌軀戰(zhàn)栗，睜大眼睛。
云楓捉著她的纖手，眼中透出一絲柔和：“希蕓，我回來了。”
紀希蕓嬌軀猛的一顫，她看著云楓。美眸中，閃爍著吃驚，還有一絲絲不敢相信。
“云楓？”
她終于認了出來，聲音戰(zhàn)栗。
云楓溫柔似水：“是我，我回來了?！?p> 一剎那，紀希蕓呆呆的看著他，情緒在一瞬間崩潰。大顆的眼淚，順著潔白的臉蛋滑落，滴落在云楓的手上。十年了，再次遇到云楓，她的堅強，她所有的偽裝全部崩潰！
她這一等，就是十年！
“別哭，別哭?！?p> 云楓心亂如麻，這一刻，他的心亂了：“好了，好了?！?p> “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嘴巴很笨，卻很誠懇。
“放手。”
紀希蕓掙脫了出去，冷若寒霜，時間陷入停滯。短暫的情緒失控后，她恢復(fù)了冷漠。
她就像一朵水仙花，冷冷綻放:“十年了，你還回來干嘛？”
云楓揪心，冷峻的嘴角微微抽搐，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到最后，千言萬語化成了三個字
“對不起?！?p> 紀希蕓嬌軀微顫，卻依舊冰冷如霜。
“先生，我們打烊了，請你出去！”
“嘩啦！”
卷簾門關(guān)上，把云楓擋在了外面。
“呼?！?p> 除夕夜，鞭炮聲陣陣，寒風夾著鵝毛大雪落下。
“噠，噠！”
云楓在店門外，踱著步子。
遠處，轉(zhuǎn)過一個彎，另一條街。
一輛輛軍車安靜的聽著，一排排士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
街道兩旁將星閃耀，校尉，將官，一個個都穿著隆重的禮服，偷偷往這邊張望。
“嗨！”
一個年輕的將官，急了：“這么冷的天，竟然讓東皇在外面站著，不行……我過去!”
“行了。”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將，擺了擺手：“你信不信，你現(xiàn)在過去，絕對挨訓(xùn)？”
“為啥？”
“你還單身，你不懂……清官難斷家務(wù)事?！?p> 深夜，希希餐館后廚。
“媽媽?！?p> 小彤大眼睛轉(zhuǎn)著，小聲問道：“是爸爸回來了？”
紀希蕓抹著眼淚，一口否認：“他不是你爸爸，睡覺！”
“哦?！?p> 小彤委屈的憋著小嘴，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房間里很快安靜下來。
凌晨，街上。
雪越下越大，幾個將官終于跑了過來。
“啪?！?p> 立正，敬禮！
一個將官，低低道：“雪太大了，殿下，不如明天再來？”
云楓擺了擺手：“回去，都撤了吧?！?p>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嚴。
“是！”
幾個將官無奈的弓著腰，向后退去，消失在街道轉(zhuǎn)角，軍令如山。
這時，希希餐館的門，響了一下。
“嘩?！?p> 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冒著寒風，有些吃力的拉開卷簾門，還向著云楓招手……
“是小彤？”
云楓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快，進來吧?！?p> 店內(nèi)，一張鋼絲床，靠著暖氣，就是小彤給云楓安排的住處。
“噓?！?p> 小仙女可愛的嘟著嘴：“小聲點呀，被媽媽知道我就慘了?！?p> 云楓嘴角抽搐了幾下，學(xué)著她的樣子，舉起手：“噓，我不說。”
很難想象，這樣的表情會出現(xiàn)在東皇身上，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小仙女滿意的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跑回了臥室。
“哎喲?！?p> 摸著傷痕累累的老腰，云楓躺了下去，發(fā)出一聲感慨：“還真他姥姥的……舒坦！”
“這就是我的寶貝女兒……小棉襖呀?！?p> 這一刻，云楓心里美滋滋的。如今，咱也是有小棉襖的人了！
不久，餐館里，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呼，呼?！?p> 這一覺，云楓睡的很沉，十年來，他從未睡的如此香甜。
第二天，清晨五點，大年初一。
天還沒亮，一個十來歲大的少女，從臥室里偷偷跑了出來。
天氣很冷，她的小身軀在瑟瑟發(fā)抖，不停的哈著氣，做了幾個準備活動，開始一招一式的練拳。
“呼，呼！”
她很認真的打著一套拳，很快汗水打濕了稚嫩的小臉。拳法很一般，是每一個大雍子弟，在小學(xué)里必修的虎拳。
貧寒并沒有，磨滅她的志氣！
大雍帝國尚武，人人以習武從軍為榮，女子也不例外。
并且，帝國有一套完整的訓(xùn)練體系，從小學(xué)，到中學(xué)，層層選拔！
中學(xué)畢業(yè)，優(yōu)勝者將會進入帝國武院！
從帝國武院畢業(yè)后，將會被授予武修稱號。武修進入軍隊，從一品開始晉升，一直到九品。
云楓邁步走進院子，眼中透著柔和：“虎拳，不是這樣練的。”
“哼！”
少女撇著小嘴，不服氣：“你懂什么，學(xué)校里就是這樣教的，怎么會錯？”
云楓無奈：“因為這套虎拳，是我創(chuàng)的……”
這是實話，這套虎拳正是云楓八年前所創(chuàng)。后來，成了大雍帝國每一間學(xué)校，必修的啟蒙拳法。
不過后來，這套拳法被那些俗人教壞了，成了花架子。
“略略略！”
少女沖著他，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呵呵，這套虎拳是你創(chuàng)的，我還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