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消失的沃森
時間不知不覺臨近9月下旬。
米歇拉有些焦慮。
因為沃森已經(jīng)失聯(lián)好一陣子了。
以往兩人分開,至少都可以發(fā)短信聯(lián)系,而這次是徹徹底底找不到人。說是去哥譚轉(zhuǎn)轉(zhuǎn),但也不至于信息都不回吧?肯定遇到什么事了。蝴蝶刀小姐這兩天忍不住去搜羅哥譚市的消息,甚至還找了妮莎一起幫忙聯(lián)絡(luò)情報商人,可除了“生化危機”基本結(jié)束以外,也沒發(fā)現(xiàn)其他大問題。
那么沃森到底在哪里?
蝴蝶刀小姐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對于男友的生活、工作圈子居然如此陌生,以至于想找個他的朋友問問都沒辦法。就比如上次那些法師,沃森說過他們其實也會使用現(xiàn)代通訊,當(dāng)時要能留個電話就好了。
可你不就是這種性格嗎?
這兩天她心煩意亂,做什么都很難專注。
干脆就弄了個暗房,沖洗之前和男友拍的照片,小門板關(guān)好,收音機擰開,順便再瞅瞅兩人之前的短信記錄,一坐幾個小時。不得不說,有些照片洗出來,連米歇拉都忍不住詫異自己當(dāng)時的心理狀態(tài)。
......要不還是燒掉算了,真要流出去怕不是只能殺人滅口。
再次翻看著照片,女人少有的紅了臉,但很快又把打火機放下。就在這時,收音機電臺傳來主持人柔和的聲音:“......最近這首新歌實在是很棒,我開播之前還循環(huán)了好幾遍,你們知道我從不開這種玩笑,下面讓我們一起聽聽來自歌手杰西卡·德魯?shù)摹禩hank You》?!?p> 沒聽過的歌。
米歇拉站起身,抽了張紙巾擦拭身體,然后走過去調(diào)大桌角收音機的音量。
立刻聽到一陣輕快的吉他掃弦。
伴隨著頗有非洲鼓風(fēng)格的打擊節(jié)奏,杰西卡的第一句歌聲響起:
“My tea's gone cold,I'm wondering why I got out of bed at all”
?。ㄎ业牟枰呀?jīng)涼透,我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起床)
“The morning rain clouds up my window,and I can't see at all”
?。ㄇ宄康挠暾诒瘟舜巴?,我什么都看不清)
聽著像少女情歌。
這是蝴蝶刀小姐的第一感覺,和以往搖滾風(fēng)格的宣泄不同,杰西卡在這首歌里充滿了少女般輕柔的哀愁。就像個初入社會的姑娘,淡淡訴說著生活煩惱、事業(yè)低谷,還被趕出居住的房子。
“And I~~~~ want to thank you,for giving me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ǘ蚁敫兄x你,給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
“Just to be with you,is having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噢,只要和你一起,就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
米歇拉坐回了椅子上,杰西卡唱得前所未有的溫柔,從頭飄到結(jié)尾。可聽在蝴蝶刀小姐耳朵里,反而有種感謝自己、然后朝自己道別的意思,女人當(dāng)然知道是自己多想,但她忍不住。
她甚至沒心思再聽電臺主持人對歌曲的夸贊,取出電話,給妮莎發(fā)去一條短信。隨后便穿上衣服,打包好兩袋武器裝備,開著自己那輛奔馳SUV駛?cè)雮惗氐囊股?,直奔倫敦圣殿?p> 撥轉(zhuǎn)方向盤,手指卻還是調(diào)到了剛才聽的電臺。
只可惜主持人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再放第二遍。
很顯然,杰西卡簽約的熱潮唱片已經(jīng)開始投入前期宣傳了,登陸本地電臺屬于很常規(guī)的做法,米歇拉沒什么心思去研究這個,她現(xiàn)在滿腦子只想找到沃森。
奔馳SUV一路開上高速公路,在月色中接連穿過幾輛車,旁邊計程車里的乘客笑起來:“我以為倫敦人開車都會悠閑一點?!?p> “恕我直言,先生,這樣子開的很可能是外地人。”
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確認剛剛那輛SUV不是在和誰競速:“您不趕時間吧?我們也可以開快一點?!?p> “噢!我不趕時間,別緊張,慢慢來?!?p> 乘客是個上了些年紀的中年男人,面相有些冷峻,說話卻出乎意料地感覺很親切——然而兩邊坐著的彪形大漢就顯得比較兇狠,把他襯得多了點黑幫教父的味道。
“我很久沒來過倫敦了,正好看看夜景。”
“啊,那您運氣可真好,我很熟悉倫敦的景點,我在機場搭得最多的就是游客,哈哈?!币徽f到這個司機頓時不困了:“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嗎?或許我可以為您推薦一下?!?p> “實際上,我對酒吧比較感興趣。”
中年男人臉上依舊掛著一副親切的微笑:“你知道卡姆登鎮(zhèn)嗎?我聽說那里的爵士酒吧很不錯。”
“噢......卡姆登鎮(zhèn)?!?p> 出租車司機搖搖頭:“說實話,那里不太安全,主要是臨近一條擠滿了黑幫的街道,如果只是想喝酒,我不建議您去那個地方,倫敦有很多歷史悠久的酒館,不過卡姆登鎮(zhèn)旁邊的倫敦動物園倒還值得看看?!?p> “黑幫?”
“對啊,黑幫?!彼緳C繼續(xù)搖頭:“這幫人不論什么時代都會存在,但說到這個......嘿,最近有個都市傳說,我也是從報紙上看到的,卡姆登鎮(zhèn)出現(xiàn)了一個身披蛛網(wǎng)的女人,像蜘蛛一樣可以爬墻,沒準你能遇到她呢!”
“是嗎?詳細講講?”
......
不久之后,威斯敏斯特區(qū)。
嘎吱——
奔馳SUV停在路邊,米歇拉喘了口氣,看向前方的建筑。
她只來過一次倫敦圣殿,可這地方實在是非常好記,所以路上也完全沒有迷路。換句話說,能在這種地方設(shè)立據(jù)點,也足以證明這些“法師”的能力和地位了。
蝴蝶刀小姐走向那扇木門,還沒伸手去敲,門就被人拉開。
“晚上好,請進。”
古一法師微笑著佇立門邊,擺出十足的歡迎姿態(tài),就好像知道她要來。
“你好......”米歇拉皺著眉頭:“沃森在這嗎?”
“她在,只是還沒醒。”
“她?”
“是的?!惫乓环◣熽P(guān)好門,領(lǐng)著米歇拉往里走:“準確地說,她一直沒醒,但我覺得也差不多了。”
“你是說她睡了一個多星期?”米歇拉眉頭皺得更緊了:“沃森從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還在研究,你可以先看看她?!币ε堪阉I(lǐng)到一扇門前:“我建議你不要制造太大動靜,你應(yīng)該了解沃森睡著時的情況吧?你可能會遭到攻擊,而她不會知道你是誰?!?p> “謝謝?!?p> 米歇拉點點頭,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個標準的英式古典房間,和佩姬老太太莊園里的很相似,就連陳木味道都很像。一具女體橫臥在床上,露出沃森小姐那小半張側(cè)臉,即便蓋了被子,也遮掩不住她迷人的身段。
沒去管站在門口的至尊法師,甚至沒看身旁湊上來的懸浮斗篷,米歇拉徑直坐到床邊,手指輕輕撫上沃森小姐冰冷的額頭。熟悉的溫度讓她終于安心,隨著沃森小姐紅唇蠕動,原本死寂的雕塑瞬間變得鮮活,讓前所未有的熾熱涌入心間。
至少米歇拉很確定自己感到胸口發(fā)燙。
像是打了腎上腺素一樣。
可沃森小姐仍然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她徹底恢復(fù)了平靜,仿佛剛才那下嘴唇小動作是錯覺。米歇拉站起來,走向門口的古一法師:“我車上帶了行李,我可以在這里等到沃森醒來嗎?”
“可以,雖然......”古一法師還沒說完,就看見床上的沃森小姐整個人蹦起來,一副迷迷糊糊的表情:“......小貓咪?”
“......你醒了?”
米歇拉最先反應(yīng)過來:“你睡得可真夠久的?!?p> “小貓咪?”
沃森小姐轉(zhuǎn)頭看著她,一臉迷茫,但隨后立刻就露出驚喜的表情,撲過去抱住女友:“米米!”
聽到這個稱呼,米歇拉翻了個白眼,但也沒再出聲,任由沃森小姐呼嚕呼嚕了好一陣:“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這里是哪里?為什么看著這么像倫敦圣殿?是古一法師找你過來的嗎?”
“現(xiàn)在是9月19日,你說呢?”
海因茨瓦芬醫(yī)生終于忍不住了:“我一直聯(lián)系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沒想到你一覺睡到現(xiàn)在?!?p> “......?。俊蔽稚〗闵岛鹾醯乜粗?。
然后腦門就挨了一下:“噫噫噫噫噫別打我嘛!”
“看來你不需要把行李拿進來了?!惫乓环◣熥哌M房間,表情似乎顯得很滿意,但又讓人搞不懂緣由:“沃森小姐,考慮到你已經(jīng)耽誤了這么長時間,我需要延長一些陪練課程?!?p> “隨便你,略略略——”沃森小姐朝她做鬼臉。
“什么陪練課程?”米歇拉問。
“就是做那些法師的陪練啊,近身戰(zhàn)斗還有配合什么的,別看他們自稱‘法師’,但戰(zhàn)斗的時候絕對少不了拳腳功夫?!蔽稚〗闵焓秩ザ号獞腋《放瘢骸耙荒阋哺鷣??反正就是動手,你能看得懂的。”
“我現(xiàn)在更想和沃森先生說話?!?p> “好啦好啦......”
沃森小姐用眼神撇向古一法師,后者笑著搖搖頭,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還有一件無聊到打轉(zhuǎn)的懸浮斗篷,沃森小姐脫掉身上的衣服,離米歇拉幾米站定:“那我現(xiàn)在讓他出來。”
說完,密集觸須覆蓋了她的身體。
然而十幾秒過去,出現(xiàn)在米歇拉眼前的依然是沃森小姐。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