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屁股剛碰到坐墊,還沒來得及坐正,外面就爆發(fā)出一陣暴亂。
人群中,一名不顯眼處的男子倒在血泊中失去了生命。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起了很大一陣騷亂,圍觀群眾驚恐大喊一哄而散,距離近的人嚇得跌倒在地。
沈冕神色嚴謹,自身也迅速上車關上門,隔著玻璃窗查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抓捕江眠的組織人員臉色皆為發(fā)白,滿腔的憤怒與悔意,不該輕信于他,他們眼中都凝聚起狠色,“出爾反爾的狗賊,我們和你拼了!”
他們拿出亡命之徒的心境,紛紛掏出家伙打算來個魚死網(wǎng)破。
幾乎是一個呼吸的間隔,沈冕眼前的車窗玻璃就碎成一張大網(wǎng),再也看不清外面的場景。
“有狙擊手?!?p> 沈冕沉下眼眸暗暗思襯,“開車?!?p> 車后窗又增加了幾個彈孔,江眠害怕的往他懷里鉆,“不是你的人嗎,那為什么倒下的卻是他們的人?”
身后發(fā)生了火拼,好在他的車裝的都是防彈玻璃,外面中了多少彈,里面摸起來還是平滑的。
“我言而有信還是能做到的。”
江眠很驚訝。
她以為是他的人動手的,畢竟是敵人嘛,沒必要手下留情,結果他告訴她不是?
那是誰?
難不成還有第三波人在后面推波助瀾?
沈冕大手順毛般輕撫在她腦袋上,“害怕么?”
“有你在,我不怕。”
沈冕欣然勾唇,落下一吻在她額間。
大手放在她的后腦勺有一下沒一下?lián)崦?,他的話音一改,嚴肅冷靜指揮著屬下,“鬧市區(qū)不宜待太久,警察來之前先撤退。”
鬧市區(qū)的派出所很近,看到死人估計已經(jīng)有圍觀群眾報了案,沒有太多時間的屬下速戰(zhàn)速決創(chuàng)造脫身機會一刻不留撤離現(xiàn)場。
今天這波真是跟過山車一樣跌宕曲折。
江眠利用他們兩波人相撞必開戰(zhàn)的性質,把人帶到姜城的商場里制造命案,本來見他們講和,江眠還有點小遺憾呢,沒想到最后又來了個反轉。
反正目的達到了,某女還是喜滋滋的。
而作為商場老板的姜城紳士風度滿滿送了梨朵朵回家,完美錯過這出大戲,等他回到自家商場所看到的那是一個驚愕,風中凌亂。
自家商場門口鮮血淋漓,橫七豎八的躺倒幾個還熱乎著的尸體,六七車警察包圍了這里,拉開了隔離帶,還有一大堆記者一頓咔嚓猛拍。
這一刻的姜城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完蛋了。
落窗外花影搖曳,春光正好。
沈冕將她送回家后,大義凜然冷著張臉去秋后算賬到了深夜才回來。
屋里開著夜晚柔和暖光燈,沈冕回來褪下外套,撞見客廳吃零食看電視的小女人,有些詫異這么晚了她竟還沒睡。
見他回來了,某女嘴里還釣著個雞翅就興沖沖的撲過去。
沈冕準確無誤接住了她,溫香軟玉在懷,緊繃的精神松懈下來,心情染上愉悅。
“還沒睡呢?”
江眠含糊不清道,“我在等你回來,吃燒烤不?”
說著,不等他做出反應,她滿嘴的烤翅油光也不擦,就這樣撅著嘴往他臉上蹭。
這男人竟也沒拒絕,順著她的小惡趣味低頭吻住她的粉唇,絲毫沒有嫌棄她滿口濃烈烤肉味。
親完還要一番點評,“味道很重,少點外賣,工業(yè)添加劑很多?!?p> 某女頓時無語,不愧是大叔么。
沈冕臂力非凡,一手托著她,一邊輕松扯開領帶換上拖鞋,挽唇在她耳邊曖昧低聲,“不過你的味道倒是很可口~”
江眠老臉一紅,嬌嗔,“討厭。”
“處理得怎么樣,我可以出去了嗎?”
很可惜,面對她期待的小眼神,沈冕卻也只能佛了她的意。
“還沒,近期你最好不要亂跑?!?p> 江眠蔫了,“?。∧氵€沒處理好嗎……”
沈冕無言瞥她,“想要扳倒一個對手,并非一朝一夕如此簡單,要有充足的證據(jù)一擊致命才能動手。”
“他是誰呀?”
“你還記得一個多月前那次迎賓酒宴么,那個跟我討要你的人,陸傾,那一天的襲擊也是他幕后指使。”
江眠隱約想起來了,那個陰郁如毒蛇的男人。
“你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啊,兩次派人殺你?!?p> “仇敵吧。”
他和陸傾老仇敵了,里面牽扯的彎彎道道太多,要說起來得追溯到他年輕氣盛在國外勾結勢力的那些年,利益資源注定容不下兩個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也注定只有一個人,
沈大佬摟著她嵌入沙發(fā)里,享受著片刻的溫馨舒服得瞇起眼眸,生死仇敵在他口中輕描淡寫,“利益沖突罷了?!?p>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jīng)在收集證據(jù),打壓他這么久,近期他也是狗急跳墻,要不了多久就不用怕他再來使詐?!?p> 能被沈冕盯著,還能三番兩次的派人暗殺的人,江眠也能知道這個陸傾本事不小。
今天那一發(fā)暗槍目的不言而喻,他并不在乎那群人的性命,他寧愿用十幾條人命換沈冕受傷,換她,最少都要換掉沈冕手底下幾個忠實心腹。
這個陸傾真恐怖,果然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陰毒之人干陰毒之事。
沈冕應付得多了,也有了一套專門應對他的方法。
能撤走絕不戀戰(zhàn),亡命之徒什么都做得出來,跟他戀戰(zhàn)損失的只有自己。
見她目露心怵,沈冕低笑,“害怕了?”
江眠也不逞強,老實點頭,“都是因為你我才被盯上的,你要保護好我!”
開玩笑,面對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惡魔,這誰能不怕?
隱約能感覺到,要是逼急了陸傾,再重演一次他會不會直接丟個炸彈讓整個商場一起同歸于盡都說不準。
沈大佬捏起她的下巴挑眉陳述:“我早就說過在我身邊可是很危險的,是你自己非要闖進來的?!?p> “只要你不貪玩到處亂跑,呆在家里以及我的身邊,都能保你平安無事。”
“那就好?!?p> 江眠沒忘記今晚等他回來的目的,驟然諂媚嬌嗔:“沈冕~”
沈冕挑眉:“嗯?”
他敏銳鑒別出一些不尋常。
她一鼓作氣直接吼出,“我要花錢!”
嗯?
他當是什么呢…
沈冕戲謔輕笑,“怎么,讓我去給你買海景區(qū)的時候理直氣壯的,這會兒倒是慫了?”
那個海景區(qū)花了幾個億買來擱置在那,她到現(xiàn)在都沒去看過一次,這女人顯然把她一開始的話給忘到腦后去了,這么敗家的玩意兒花錢居然還懂得過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