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落看向南塵,緩聲道:“這世間之事無外乎一個理字,不管怎么說我付了銀子,既然日子還沒有到,那我便有權利留在這里,對不對?”
“對?!?p> 南塵不可否認。
南落落繼續(xù)道:“況且二哥也能看出來,這個許嬌嬌是擺明了針對我,怕是沒有這個事情,也還會有別的亂七八糟的事吧?!?p> 小葡萄重重的點頭:“是呀是呀,那個許小姐我之前也接觸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特別討厭姐姐的,怕是不可能會善罷甘休呢!”
“二哥……”
南落落有點小心翼翼的:“我這樣堅持,會不會讓你為難了?”
這話引得南塵不由輕笑了一聲,繼而眼中暈染開了一股柔和的氣息:“落落,二哥在你眼中竟是那么膽小怕事的人?”
“不。”
南落落連忙否認。
南塵眉眼上的氣息極為清淡:“二哥知道你的心思,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會站在你這一邊?!?p> 南落落心下一暖。
其實,這次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根本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個許嬌嬌吃虧主要吃在了嘴上,明明是幾個人的事情,她非要直接各種橫掃著罵,自然會激起了眾怒了。
這一點顯然是沒在她的意料之中,其實她今天原是抱著要打一場架的想法的,甚至還準備了不少東西。
沒想到竟是暫時用不到了。
待仔細斟酌了一番之后,她才開口道:“二哥,你說我們真的去報官的話,會怎么樣?”
“你說呢?”
南塵輕揚了一下唇角:“官官相護的道理,你應該是也懂的?!?p> 南落落還沒說話,小葡萄卻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官府也是要講道理的吧?明明租賃契還在,難不成那個官老爺還能明著護?”
南塵:“明著你又能如何?”
“……”
小葡萄說不出話來了。
南落落也正在發(fā)愁這一點,那個亭長官明顯就是個糊涂官,許嬌嬌還是個不講理的。
這樣的情況下能怎么辦?
正在她發(fā)愁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
三個人的目光均是向外看去,可萬萬沒想到竟是南父來了。
南父看到三個人的時候,臉色無比的陰沉:“你們翅膀硬了,現(xiàn)在有什么事情都喜歡瞞著我了,對不對?”
南落落:“沒有?!?p> 南塵:“沒有。”
小葡萄:“……他們沒有?!?p> 南父看著這樣的情況,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事情我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了個大概了,這次的事情交給我吧。”
南落落看著南父認真的樣子,滿是驚訝:“爹,你有辦法?”
“你是不是忘了,你爹我是個秀才?”
“……”
南落落有些不解。
畢竟怎么想這兩者中間,似乎都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吧。
南父緩聲道:“我先和你們分析一下事情,本身這次落落租賃在前面,還是經(jīng)過了官府的流程的,所以就算是地契換了主人,可租賃的關系也是在的,必須要到契約結(jié)束了才行。”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為漏洞,現(xiàn)在有些人賣了鋪子前會先和人去寫租賃契約,這樣一來一些買賣之前沒有查明的人便會利用這個空子,騙的人人財兩空。
南塵點了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的?!?p> 南落落有些煩悶了:“關鍵是我們沒辦法去講這個道理的,畢竟那個官老爺是個糊涂蛋,除非……”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她忽然一副明白了的樣子:“爹,你是想去找縣令?”
這個時期對告狀管控非常嚴格,一般村子內(nèi)的爭吵都是村長做主,若是鬧大點則要去鎮(zhèn)子上找亭長官。
這個亭長官每個鎮(zhèn)都有一個,他也有衙門坐堂不過權利局限于鎮(zhèn)子,一旦真的有什么案子他辦不了了,才能往上一層那邊去遞狀紙。
不過一般亭長官為了表現(xiàn)自己管理的不錯,這個狀紙是輕易能不遞上去就不遞上去,很多事情明明是小事也要非拖成大事才松口。
這個時候秀才這個身份就凸顯出了重要性了,南父有了這個身份便可以自己寫狀紙去找縣令。
之前南父各種找人去找南芷琦,其實就是用了秀才的這個名,才能求了官府的人幫他忙。
這時,南父忍不住嘆了口氣:“百無一用是書生,你爹這半輩子就博了一個秀才的名,不過是個最沒用的頭銜可以讓我越級去上面告狀?!?p> 南落落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有些不滿:“爹,你明明是最厲害的,干嘛一直這樣說自己,我告訴你,你若是再這樣說下去,我可是不高興了!”
“好好好。”
南父輕揚了一下唇角:“爹不這樣說了。是爹的錯?!?p> 這時,南塵問:“關鍵是找縣令有用么?許家的勢力怕不是一個縣令能管得了的吧?”
“縣令是我認識的,他為人剛正不阿,自然能給你們一個公道?!蹦细刚f這話的時候,眼中帶著一股堅定。
南落落仔細斟酌了一下:“那就要辛苦爹爹跑一趟了。”
南父看了一眼南塵,竟是忍不住打趣道:“不辛苦,比起被無緣無故下藥的方式,我還是覺得動動比較好。”
南塵:“……”
南落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接著南父連夜趕去了縣城去請縣老爺,南落落其實想要讓南塵也跟著一起去的,不過二人均是覺得要留下來陪她比較好。
對此南落落也不能說什么。
現(xiàn)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回家而是在鎮(zhèn)子上住了下來。
晚上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忍不住想了想后院的家禽糧食應該是夠得,水也有不用擔心。
至于三只狼崽子也有……楚臨淵呢。
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難受了一下。
現(xiàn)如今她兩天沒上山了,那個家伙會不會已經(jīng)走了?
“……”
不對不對,她為什么忽然想到了楚臨淵那個混蛋?
畢竟人家都不想她的,人家都要走了的,人家還可能不回來的!
這個可能讓她忍不住暗罵了句,隨之心情亦是變得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