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金烏道人潛入王府
“不是辦喜事,而是死人啦!”
云坤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道。
高晟笑容僵住了,眼里難掩驚恐,
“死人?不是很荒唐?”
云坤蹲下身,仔細瞧了地上凌亂的腳印,有深有淺,有大有小,輕點了下頭,
道:“是很荒唐,而且還缺德!”
高晟膽小,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那些人盜走高蘭尸體意欲何為,不然得嚇成什么樣?。?p> 站起身來,伸出腳踩在一個較明顯的腳印上,那腳印比她的腳大了許多。
歪著腦袋打量著那個大腳印,問道:“還記得那戶人家在哪嗎?”
高晟點頭:“記得,那地方我去了好幾回了?!?p> 云坤伸回腳,抱著手臂,道:“那就好!走吧,帶路!”
高晟見她也不問別的事,遲疑問道:“那道長,我女兒的事……”
“本道長已經(jīng)知道尸體在哪了,你只管帶路就是?!?p> 云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高晟欣喜道:“道長就在這看了一圈,就查出盜墓賊啦。
真是厲害!我還怕道長要問問小女的生前事,都理清了頭緒準(zhǔn)備著呢。
呵呵,看來是不需要了,那道長,我女兒的尸體是被何人盜走的?”
云坤道:“現(xiàn)在還不方便告訴你。高蘭生前還有別的事?……好好走,別回頭,路滑,小心摔下去?!?p> “沒有,我女兒很是乖巧,整日除了在屋內(nèi)吟詩作畫外,別的都不感興趣?!?p> 高晟咧嘴笑開:“道長說笑了,這路我熟得很,雖然難走,摔跤還不至于,嘿……啊!”
才笑到一半,高晟就一腳踩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云坤仍舊抱著手臂,一臉無語:“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本不想笑,但看這小老頭此刻如此滑稽,又忍不住笑了。
高晟躺地上,面紅耳赤:“看來我是老了,讓道長看笑話了!”
……
天色已晚,月藏烏云后,殘星稀疏點點。
黑沉沉的夜空下,高晟一瘸一拐,帶著云坤穿過大街小巷,停在一處高門大戶前。
朱門紅燈,彩綢喜聯(lián)。
外面看是一片喜慶,里面卻透出一股陰森死氣,令人毛骨悚然。
若高晟說的屬實,高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定不會與什么人結(jié)緣,如此干凈的魂靈正是別有用心之人的心頭寶。
云坤抬頭看門匾:王府
王府?莫不是某個王爺?shù)母。?p> 高晟見她抬頭看匾額,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
“道長,這不是宮里面的王府,只是這戶人家姓王而已。家族體系龐大,所以才有塊匾?!?p> “原是如此!”
云坤轉(zhuǎn)過頭對著高晟道:
“不早了,你回去吧。五更前找?guī)讉€壯漢,顧臺轎子,來這王府門口等著。
記住,要找膽大的。
你不必來。”
高晟摸了摸額頭,尷尬地笑笑:“其實,我也沒那么膽小?!?p> 云坤面無表情道:“你誤會了,不是嫌你膽小,只是嫌你是把老骨頭,在這幫不上什么忙!”
其實云坤是怕他看到高蘭心里難受。
高晟的笑僵硬在空氣中,莫名更尷尬了。
“放心吧!道長,我定會找?guī)讉€穩(wěn)當(dāng)?shù)娜祟櫯_舒適的大轎來迎你!”
云坤嘴角抽了抽,想說,這轎子不是本道長要坐的。
開口卻道:“一定要膽大的!去吧!”
高晟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白衣道長已經(jīng)不見了。
朱門紅漆,一片森然。
高晟打了個冷顫,匆匆離去。
“咚!”
一道白色身影墻頭掉了下來。
半晌,那團趴在地上的白色東西動了動。
“他奶奶的,摔死本道長了!”云坤手撐著地爬起來。
四處瞄了一圈,拍著胸脯道:“還好,沒人發(fā)現(xiàn)?!?p> 這該死的貓,蹲哪不好,非得蹲在墻頭。
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貓了。
這貓黑不溜秋的,才爬到墻頭,就聽它一聲叫喚,腳一滑,就掉了下來。
要是讓人看見她摔了個狗吃屎,名聲可就難保了。
云坤拉了拉衣服,理了理亂了的頭發(fā),把發(fā)梢上的一根草丟掉。
不管怎么說,形象還是第一位的。
四下里一片寂靜,安靜異常。
也難怪這么清冷,這種缺德事,得私下里干。
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是個大戶人家,多少要點名聲。
不過,這倒方便了許多。
幾經(jīng)輾轉(zhuǎn),路上都沒碰上個人。
很快便摸到了一處小院。
果真是高門大戶,亭臺小院眾多,尸體也不知被安放到何處?
遠遠地,云坤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動作嫻熟隱到了墻角。
“腳步都加快些,一個個的都跟沒吃飯似的。”
是個年近半百的老奴在說話。
“都記住了,東西送到之后,不要東張西望。要是看了不該看的,小心主家挖了你們的狗眼。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最好把嘴巴閉嚴(yán)實了!都聽清楚了嗎?”
“是!”
一行人從云坤隱匿的地方經(jīng)過。
走出一段,云坤輕手輕腳跟上。
往自己身上貼了張變身符,成了個丫鬟模樣,疾步跟在最后一個小丫頭后方。
大家都低著頭,沒人發(fā)現(xiàn)多了個丫頭。
到了一處院子,這院子比剛剛那個院子大了許多。
雖已入夜,但紅燈籠高掛,院里也算明亮。
院落收拾得很干凈,但除了她們以外,再無任何一個多余的人。
老奴走至正中央一間房門前,雙手合十,低聲念了一串詞,也聽不清念的什么。
念完輕輕推開一扇房門,云坤看到了門里的場景。
一口雙人棺赫然在目,陰森森的,讓人脊背發(fā)涼。
老奴手心里捏著一張符紙,害怕得不敢朝里多看一眼。
讓丫頭們挨個送東西進去。
小丫頭們個個抖著身子縮著腦袋進去,誰也不敢把頭抬起來看一眼。
云坤便昂首挺胸進去了。
經(jīng)過老奴身邊,還老奴還在低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等丫頭們放好東西出去,老奴才抬頭問:
“都出來了嗎?”
點了點人數(shù),齊了。
老奴把門拉上,催促道:“快走吧!今夜誰也不許出來晃蕩,都各自把各自鎖在屋里,鎖嚴(yán)實了?!?p> 誰也沒發(fā)現(xiàn),多了個人或少了個人。
一串腳步聲漸行漸遠。
云坤才從一塊垂地的紅綢后方出來。
這群人膽也太小了,恐怕混進來個賊都發(fā)現(xiàn)不了。
云坤圍著這口雙人棺轉(zhuǎn)了一圈,棺材前擺著兩個牌位,云坤看到牌位上的名字,道:
“王真,高蘭。是這了,沒錯!”
拍了拍這口大棺材,還挺結(jié)實。用力推開了棺蓋。
一具男尸,一具女尸,都身著喜服,兩人年紀(jì)加起來也不過半百。
云坤搖搖頭嘆道:“可惜!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