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覺睡醒,萬事擺平
也不知過了多久,云坤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軟床上。一個機靈翻身坐起,床下不遠(yuǎn)處一張青紅色的大餅正看著她。
不對,這大餅上怎么還長眼睛呢?云坤揉揉眼睛,再一看,剛落地的兩只腳又驚得縮回了床上,這哪是張大餅,分明是個人啊。驚問道:“你誰???在這作何?”
跪在地上的人,被繩索捆得嚴(yán)實,兩邊臉頰紅腫,大氣都不敢出。一身玄色巫師服,估計是位巫師。
看到床上的人醒了,巫師立即滿臉堆笑道:“嘿嘿~嘶!道長,你醒啦!嘶~嘿嘿~”
云坤見他笑一下,被揍得青紫的臉就抽搐一下。
揉著太陽穴飛速的回想這人是誰。
驀地,一拍腦袋道:“糟了!高蘭那丫頭還躺在棺材里呢!這會兒天都大亮了,哎呀,要死了!”
云坤急急奔出門去,也顧不得跪著的這個人了??赡_才踏出去又慌忙折回來,關(guān)緊了房門。
門外一陣拍門聲,“道長!你醒啦!快開門呀,道長,主家讓我給你送吃的來了!道長,道長……”
云坤一頭霧水,問地上跪著的巫師:“怎么回事?外面的人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
巫師努力睜大了烏青烏青的眼睛,道:“道長,難不成你忘啦?哎呦~嘶~你忘了,你昨夜里是如何毒打我的~嘶~,你忘了你是如何耳提面命教導(dǎo)我的,嗚嗚~嘶~嗚嗚~你居然毒打我一頓,睡一覺起來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嘶嘶~嗚嗚~你打我,你忘了~嗚嗚~你居然忘了,嗚嗚~忘了……”
云坤看他說著說著,情緒漸漸失控,竟哭起來。走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那個,你別哭??!再哭本道長就…就抽你了啊!”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安慰人,不過效果好像還不錯,巫師慢慢收住了哭聲。
云坤努力回想,腦海里就只記得和鬼君拜堂成親了,還記得鬼君吻了她的額頭,云坤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被鬼君親過的那個地方,感覺還涼涼的。
摸著摸著,云坤扇了自己一巴掌,心道:“就說嘛!不能沾酒,一滴都不能,一沾酒就要出事!”
地上跪著的巫師見她扇了自己一掌,立馬連眼淚也停了。這人狠起來居然連自己都打。
云坤又道:“快說!怎么回事?本道長確實什么都不記得了!”
巫師哪還敢哭哭啼啼,準(zhǔn)備把昨夜的事說出來。
“等等!”云坤從道服口袋里掏出一粒藥丸來給巫師吃下了。
“行了!”
巫師吞下藥丸才問:“什么呀?”
云坤道:“放心,毒不死你。只是暫時緩解疼痛的藥,聽你一邊說話一邊‘嘶嘶’的,怪難受的!”
巫師試著笑了笑,道:“咦,真不疼了!道長好厲害!”
云坤道:“少廢話!快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巫師老老實實一字不差的把昨夜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原來他就是那個幫王真做法娶親的巫師。
昨夜入夜時,巫師讓兩個小徒把門,自己進(jìn)屋作法招魂。本想著把王真的魂招來與高蘭成親,可廢了好大功夫,也不見來。巫師便讓小徒們進(jìn)來幫忙,三人合力,總算把王真魂招來了。
但王真來是來了,就是有些不對勁,鼻青臉腫的模樣,巫師問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哭??蘖撕靡魂嚥胚煅手f,有一幫小鬼打他欺負(fù)他,說他敢跟鬼君搶女人,不要命了。
王真后來說,他不娶親了,再也不娶親了。這輩子過得艱難,做鬼了還被欺負(fù)。他要去投胎,來生好好做個人。
巫師氣急了,前些日子明明怨氣橫生,非鬧著要娶親才肯消停,搞得家宅不寧。這不王家無法請了巫師來,好不容易找了個生辰八字和他相配的,冒著風(fēng)險掘墳偷尸,都到了節(jié)骨眼上,王真說不娶就不娶了。
巫師也無法,倒也沒說什么,不娶就不娶吧,叫人把尸體神不知鬼不覺埋回原地就行了,他們做的也隱秘,應(yīng)該還沒有人能找上門來。
可剛打開棺材蓋,就有個道士蹦了出來,雖是副女兒相,但極其兇殘暴戾,一出來什么話都不說,直接對他們師徒三人拳打腳踢,一頓暴揍。
揍完之后,還讓他們師徒三人抄一千遍佛經(jīng)。
王家主事的人聽說王真不想娶親了,松了口氣。說真的,這事他們也覺得缺德。見有個道士這么快找上了門,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好生招待著。
按道士的要求,把高蘭尸體送出了門外,那里早就備了臺轎子。于是高蘭的尸體被運回了高家。
最后巫師被道士綁了跪在床頭,進(jìn)行了一番教導(dǎo)。
巫師道:“說真的,我活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有你這么能說的道長?!?p> 云坤扶額,怎么完全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兒。額~那鬼君可夠狠的,真把王真誤會成是搶親的了。多簡單的事,就這么變復(fù)雜了。但這巫師,云坤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怎么揍的他。
難道是發(fā)酒瘋?云坤趕緊搖搖頭回過神又問道:“那這么說,王家已經(jīng)知道本道長的來意了?”
巫師點點頭道:“這事是見不得光的事,王家主事本就有意遮遮掩掩,道長您一來,他們就猜到了。您把我打成這樣,他們都嚇懵了。哪還敢怠慢您呀,還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p> 云坤嗤之以鼻道:“哼!怕沒這好心,本道長這般神通廣大,連巫師都敢揍,見不是對手,就服軟討好,還不是為了封住本道長的口。要換作是道行低點的,早就亂棍打死扔到山郊野外喂狼去了?!?p> 果不其然,云坤一打開門,放了門外的人進(jìn)來,那老奴哪里是來送吃的,送的是一錠閃瞎人眼的大金子。
云坤把金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就揣進(jìn)了兜里。這錢,不拿白不拿,況且待在棺材里被他們小主子臭得夠嗆,多少也要彌補一下。
對著老奴道:“告訴你們主家,封口費本道長收下了,對外定不會多說一個字。只是,高家,也需你們給個交代,不是把尸體還回去就行。”
老奴點頭哈腰道:“知道知道,這點小事就不必道長掛心了,主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高家賠罪了?!?p> “那就好,本道長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至于你嘛……”云坤拍了拍還跪在地上的巫師,“好自為之吧,以后可別再干這種損陰德的事了?!?p> 巫師抬起頭來,滿臉委屈道:“自然是不會了!”
云坤提步往門口走去。
“道長等等!”
云坤停住腳步道:“可還有事?”
巫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無事無事,只是…只是道長我剛剛就想問了,您那額頭上的紅點是怎么回事,看上去邪里邪氣的。”
云坤摸了摸額頭,疑惑地問:“什么紅點?有紅點嗎?”
“有,雖不是特別紅艷,但還是看得清的,淡淡的一點。”巫師那兩只烏青烏青的眼睛此刻透著股真誠。
云坤又折回來在屋里找了塊銅鏡照了照,額心確實有一點淡淡的紅。那不是被鬼君吻過的地方嗎,難不成鬼君的嘴涂了口脂,怪不得那么紅!
云坤對著鏡子試圖擦去額上的哪一點紅色印記,卻怎么也擦不掉。
云坤心道:“鬼君的嘴有毒?中毒了?”
唉!師父說得對,不要隨隨便便進(jìn)陰陽道,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不,經(jīng)常闖陰陽道,小鬼倒是沒招來,招來了大鬼,還是個不知來頭的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