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蘭發(fā)出一陣愉快的笑聲:“你緊張什么,這正是我想看到的結(jié)果!”‘蝮蛇’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金木蘭站起身道:“也可以說,是我故意安排的?!薄笊摺瘑枺骸盀槭裁矗俊苯鹉咎m道:“你知道這個真方謙是誰嗎?”
‘蝮蛇’沒好氣的道:“方謙就是方謙,還能是誰!”金木蘭搖搖頭:“不,你錯了。他是你的老熟人,聽到他的真名,你回驚得跳起來!”
‘蝮蛇’道:“我從來不會跳起來?!边@個人就是你救出來的劉金,金木蘭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蝮蛇’霍地從蒲團上跳了起來,驚呼道:“是他!”
金木蘭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說過,你會跳起來的!”‘蝮蛇’擔憂道:“你瘋了!跟狄仁杰玩兒這種游戲,絕不會有好下場!”金木蘭不以為然,哼了一聲:“狄仁杰怎么了,這一次,我就不信他還能查出真相!”
‘蝮蛇’道:“你這是在玩兒火!”金木蘭道:“我不會看著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幽州毀于一旦!”
‘蝮蛇’長嘆一聲:“說吧,要我做什么?”金木蘭道:“你要負責(zé)與他的聯(lián)絡(luò),以及消息的傳遞。還有,就是他的安全?!?p> ‘蝮蛇’一愣:“安全?”金木蘭道:“一旦發(fā)現(xiàn)他背叛我們,就立即下手除掉他!”
夜,都督府方謙房間。方謙緩緩關(guān)上房門,插上門閂,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輕輕除去外袍,掛在衣架上,從外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東西,而后,他轉(zhuǎn)身走進屋里,關(guān)上房門,輕輕撂下床上的帳幔,一頭鉆了進去。
****的后背,一塊一尺半寸,半尺寬的方形傷口,赫然顯露,令人觸目驚心!
方謙臉部的肌肉抽動著,他的右手從紙包里抓起一把白色粉末,輕輕灑在傷口上,一陣抽痛,方謙輕輕的叫了一聲,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滾落下來。
他喘著粗氣,良久,拎起襯衣輕輕套在身上,慢慢地趴在床上。萬籟俱寂,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都督府正堂里還亮著燈。一條黑影閃電般的掠到正堂前,正是‘蝮蛇’。他伸手輕輕捅開窗紙向里面望去,看到狄仁杰正在屋子里慢慢的踱著步。
一盞孤燈在明滅間閃爍。狄仁杰的身體很有節(jié)奏的晃動著,腳步很慢,卻很堅實。
他的雙眼凝神看著前方,靜靜的思索著。忽然,他停住了腳步,仰起頭輕聲道:“方謙,方謙……”
禿鷹帶著昂哥潛入了刺史衙門,二人都身著一身黑斗篷,在禿鷹的協(xié)助下,昂哥也體驗了一把飛檐走壁的感覺。
沒辦法,昂哥這輩子只學(xué)過一些騎射砍殺的馬上功夫。正兒八經(jīng)的江湖功法并沒有地方學(xué),等禿鷹等人出現(xiàn)后昂哥也錯過了最佳習(xí)武的年紀,所以輕功這一所有男孩子都向往的絕技注定與昂哥無緣了。
二人正在院中走著呢,突然禿鷹耳朵一動然后一把抓住昂哥的肩膀提了起來,飛身直接上了屋脊。禿鷹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對著昂哥做出一個噓的動作,昂哥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后二人就在屋脊上貓了起來。
不一會一個背影就從下面經(jīng)過,二人對視一眼禿鷹張嘴動了動昂哥看嘴型明白禿鷹說的是“腹蛇?!?p> 夜已深,方謙已經(jīng)睡熟。忽然響起一陣嘶嘶聲,一條蝮蛇很快游進門來,停在方謙床前,身體盤起,高高地翹起了頭。
方謙仿佛聽到了聲音,嚴靜動了動。蝮蛇‘嗖’的一聲竄到床上,方謙猛地睜開雙眼,一個三角蛇頭,正對著他的雙眼,方謙發(fā)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蛇一動不動,靜靜的望著他。方謙深吸了口氣,慢慢抬起頭來。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正是‘蝮蛇’!
方謙嚇得魂不附體,低聲問:“你是誰?”‘蝮蛇’徐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戲謔的問道:“怎么,不認識了?我救過你的命!”
方謙仔細的打量著他:“啊,是、是你?!笊摺 薄笊摺c點頭,伸手提起床上的毒蛇放在地上,毒蛇迅速向門口游去。
‘蝮蛇’掏出一塊白絲手帕,輕輕的擦了擦手。方謙道:“是金木蘭讓你來和我聯(lián)系的?”
‘蝮蛇’點點頭:“正是。”西廂房的門開了,一名仆役披著衣服走出來,睡眼惺忪,想東廁走去。
經(jīng)過方謙居住的正房門前時,他聽得里面有人在低聲說話,便停住了腳步。
說話聲消失了。仆役躡手躡腳的向正房門口走去。屋里又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他趴在門邊,靜靜的聽著。
忽然,腳下傳來一陣嘶嘶聲,仆役轉(zhuǎn)過頭。一條毒蛇高昂著頭,三角眼死死的瞪視著他,舌信飛快的伸縮著。仆役顫抖著慢慢向后退去,毒蛇一動不動。
突然,仆役腳下一絆,身體失去了平衡,毒蛇一聲嘶叫,猛撲過來,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咽喉,他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哀叫,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
這時腹蛇也走了出來,從尸體旁輕輕的走過,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這一切都落入了昂哥和禿鷹的眼中。
等腹蛇離去后,二人從房上下來禿鷹道:“太子,吉利可汗在隔壁的院落?!卑焊纾骸安恢保覀兿热ヒ娨妱⒔?,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p> 禿鷹急道:“可是太子,這樣太危險了!”昂哥:“這不是還有你嗎?有你在怕什么?”禿鷹:“可是……”昂哥:“別可是了,走吧,進去?!?p> 腹蛇離去后,方謙的思緒就沒有停下來。他站在床邊思索了一鎮(zhèn)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時一陣風(fēng)吹來將窗戶吹開。
方謙走過去將窗戶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來頓時一驚。只見一個神船黑斗篷的人正坐在他的床沿上。
方謙穩(wěn)定心神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本官的房中?”昂哥坐在床上并沒有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面目,他說道:“方大人不必緊張,在下不是刺客,并不會傷害方大人分毫,這點請方大人放心?!?p> 一聽這話方謙頓時放松了一些,不過也并沒有放下警惕。于是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你可知本官是什么人?深夜闖入本官的臥房,只需本官大喊一聲就克讓你身首異處!”
昂哥笑笑說道:“方大人就不必虛張聲勢了,我相信方大人是個聰明人所以才會來見方大人的。但也希望方大人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方謙雖然不知道昂哥是什么人,但他清楚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戒備森嚴的刺史府的人想殺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于是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閣下深夜至此所謂何事?”昂哥:“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那份名單,希望方大人能夠給我一份。”
方謙的瞳孔一縮,嘴上說道:“什么名單,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毙南聞t是在判斷猜測面前這人是什么來路。金木蘭的人?不可能??!名單已經(jīng)給過她了沒必要再要一遍吧!
昂哥:“剛剛還說方大人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會怎么又耍起小聰明來了!”方謙:“本官的確不明白閣下說的名單上什么?!?p> 昂哥:“那好吧,既然方大人裝傻,那在下就說的明白點。就是原先在你背后的那份名單?!?p> 方謙鐵青著一張臉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昂哥:“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把名單給我就行了?!狈街t一擺手道:“我這沒有什么名單,你走吧。你放心本官不會喊人的?!?p> 昂哥還是耐心的說道:“方刺史,嗯,或許我應(yīng)該稱呼你為劉金?!狈街t頓時一驚,昂哥一擺手說道:“不要驚訝,對我來說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包括你身上的這些傷疤,大多數(shù)都是在長安被千牛衛(wèi)給伺候的吧!你放心,我對于你和金木蘭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只想要一份名單而已?!?p> 放棄剛想開口,昂哥又一次阻止了他。昂哥道:“我來找你要名單并不是一定非要到不可。在我來找你的同時,我們的人還去找了李規(guī),吳孝杰等人?!?p> 方謙:“李規(guī)!你說的李規(guī)是?”昂哥:“怎么?你身為越王的高級幕僚該不會不知道李規(guī)殿下吧!”
方謙:“既然你們找了李規(guī)殿下又何必來找我要名單呢?”
昂哥:“我剛剛說了,是我來找你,我們的人去找李規(guī)。去找李規(guī)的人和我屬于兩條不相干的線,……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我就問一句話,你給不給吧?你要給我拿到名單立馬就走,不干涉你們的事。
但是你要是不給,我也走,這名單我并不是一定弄不到,也并不一定非要弄到。劉金,你考慮一下。”
看著方謙一臉糾結(jié)的模樣,昂哥接著說道:“方大人,我不是千牛衛(wèi),不是武則天的人我剛剛說了不會干涉你們的事就絕不會干涉。我雖然什么都幫不了你,但卻可以讓你什么都做不了?!?p> 方謙一直不表態(tài),昂哥就說個不停。一會說腹蛇,一會說太子,一會金木蘭,后來還牽出來越王寶藏以及劉金現(xiàn)在的處境。直到昂哥都說的口干舌燥有些不耐煩的時候。
方謙道:“好,我給你,也希望閣下說話算話!”昂哥親眼看著方謙寫下的名單,吹干后放入懷中收了起來。至于名單的真?zhèn)?,對于昂哥老說并不重要,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只要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對昂哥來說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