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沒猜錯,趙驊果然有問題?!?p> 雷定興和雷定晏對視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無聲的交流著。
“啊,這……恐有不妥,還望王爺……”
田飛鷹左顧右盼之后,躬身道。
“嗯,你們都退下吧,定興,定晏留下。”平西王雷鎮(zhèn)山皺皺眉頭,揮揮手讓其他人退出大廳。
“說!”
“快說!”
大廳內(nèi)只留下了平西王等四人,雷定晏和雷定清異口同聲的催促道。
“事發(fā)在拂曉時分,天已泛白,那個影子雖然模糊,但是逃不過臣的眼睛?!?p> 平西王雷鎮(zhèn)山和大堡主雷定晏二堡主雷定興屏氣傾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嗯,繼續(xù)?!?p> “那人慌慌張張竄進咱雷神堡的巷子里,我事后回憶,覺得他的背影頗像一位咱雷神堡的人,而且就是雷氏宗親。”
“誰?”
傾聽的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小長老雷鎮(zhèn)宇?!碧镲w鷹一字一頓的說,生怕說錯。
“怎么可能?”
“你怕不是看錯了?”
“田教頭再仔細(xì)想想。”
果然不出意料,所有人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不可能。
雷鎮(zhèn)宇作為輩分高,年齡小的長輩,在這雷神堡很尷尬的存在,自從把手底下的店鋪交給女兒女婿之后,便很早就進入了退休狀態(tài),一天無所事事,無欲無求。
正因為無所事事,所以雷鎮(zhèn)宇染上了賭博,這一賭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還好家底厚,雷神堡對老一輩的薪水不錯。
就這么一個沒追求的人,怎么會勾結(jié)趙驊謀害雷廷劍。
謀害雷廷劍對他反而有損利益,要知道雷氏一族和京都皇族葉氏自從平西王世子雷定清遇刺之后便變得微乎其微了,僅靠雷廷劍的血脈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著。
雷廷劍活著雖然對皇族和雷氏一族的貢獻不大,但是死了之后皇族和雷氏一族就徹底斷了關(guān)系。
這一點,雷氏一族上下心里都清楚。
所以,第二反應(yīng),還是不相信。
“我那老弟我清楚,自小衣食無憂,品行還說的過去,謀刺廷劍有違祖訓(xùn)不說,另外也不異于叛族,他再糊涂,怎么會這么做呢?”
平西王雷鎮(zhèn)山斬釘截鐵道,怎么也想不通雷鎮(zhèn)宇殺人的動機。
“臣的箭術(shù),臣自信在整個雷神堡,甚至西北道都是名列前茅的,射箭首先得有一雙好眼睛,所以臣自信沒看錯!”田飛鷹信誓旦旦的說。
田飛鷹此時孤寡中年人一個,無妻無子,早就看透生死,無欲無求了,所以他也沒撒謊的理由。
“還請王爺下令即刻搜查尕老爺宅子,興許還能搜出濺血的衣物?!碧镲w鷹不卑不亢的說。
“這……”雷鎮(zhèn)山猶豫了。
“定興,定晏,你們倆先說說你們?yōu)槭裁磿岩哨w驊?!崩祖?zhèn)山猶豫片刻問道。
“什么?趙驊不是為了救……”
這回輪到田飛鷹震驚了,田飛鷹一直為趙驊不顧自己安危跳入石窟導(dǎo)致渾身多處骨折而感激不已,卻沒想到在兩位堡主嘴里趙驊居然有問題。
“田教頭,不要激動!且聽他們哥倆說?!逼轿魍趵祖?zhèn)山穩(wěn)如泰山,處事不驚。
“怎么會……怎么會……”田教頭雙眼茫然了,也不提搜查雷鎮(zhèn)宇之事了。
雷定興和雷定晏把各自懷疑說了一遍,以及那日兩人沖突開長老會的事說了一通之后,平西王雷鎮(zhèn)山陷入了沉思。
最主要雷定興還展示了一件衣物,缺了一角,撕裂的痕跡明顯。
“不止這里被撕掉一角,你們看著衣袖連接處線頭齊刷刷的都有拽斷,說明趙驊當(dāng)時是被重物拽入石窟?!崩锥ㄅd很熟悉的展示著細(xì)節(jié),看樣子這件衣服他查看了很多遍了。
那件衣物田飛鷹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趙驊隨他進入阿爾金山脈的衣物。
“好端端的衣服怎么會缺了一角,我怎么沒注意到,難道我兒是被害的?”
每次見到趙驊,趙驊都會不自然的避開田飛鷹的目光,田飛鷹一直以為那是趙驊因為沒救下雷廷劍和田磊的自責(zé)。
田飛鷹回想以往種種,這才覺得趙驊確實有問題。
“滅口!趙驊今晚一身裝扮是出遠(yuǎn)門的模樣,還攜帶了那么多的金銀珠寶,肯定是要逃,結(jié)果被幕后黑手滅了口?!碧镲w鷹打了個激靈,相通了這一節(jié)。
“但是第一時間不滅口,在這所有人都對趙驊不懷疑的時候卻又滅口了,這也說不過去?!崩祖?zhèn)山依舊不慌不亂,沉著道。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趙驊拋下懷孕的老婆攜款潛逃?”
“老尕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殺人滅口,放任他跑了豈不是更能隱藏他的身份么?”
“就算是老尕,那他又為何要除掉雷廷劍為快呢?”
雷鎮(zhèn)山幾句連問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王爺,在下請求闖入尕老爺宅中,搜證據(jù),再猶豫一會,黃花菜都涼了?!?p> 得知自己兒子居然是被害的,田飛鷹胸中頓時燃?xì)庖还蔁o法熄滅的怒火,一時間忘了尊卑。
“你們既然懷疑他,為什么不抓起來,讓他差點跑了,現(xiàn)在怎么問?”田飛鷹幾乎咆哮著。
“放肆!”雷定興臉色一變,一個下人何曾用過這種口氣說過話,登時惱了。
“怎么,你們知道他有問題,不抓他,是不是你們自己內(nèi)心有鬼?”
田飛鷹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他現(xiàn)在的一切都靠著對平西王的忠誠撐著,如今得知田磊被人害死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
“快去抓雷鎮(zhèn)宇啊,怎么?因為他是你們雷家人,就要我兒冤死么?”
“田教頭,言過了,別忘了,我孫子廷劍也沒了!”平西王聲音不大,卻飽含威嚴(yán)。
“田教頭,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想當(dāng)然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二位堡主本意暗中等待有人和趙驊接頭,但是這半年里,趙驊除了結(jié)婚之外,并沒有異常。”
田飛鷹突然覺得心頭一懵,急火攻心,頓時栽倒在地上。
“唉,田教頭對我雷家忠心耿耿,就是性格太急了,可惜了,趕緊讓人抬下去好好醫(yī)治?!逼轿魍趵祖?zhèn)山依然波瀾不驚,“用最好的藥。”
“定晏,帶一隊虎賁近衛(wèi)隨我去看看你尕叔?!?p> “是,爹!”
“定興,你也帶一隊人馬,趁天剛亮去搜查趙驊住所,記住不要驚嚇到鴿老頭有孕在身的女兒。”
鴿老頭,由于養(yǎng)鴿子數(shù)十年,本姓早被人忘了,所以大家都叫他鴿老頭。
平西王雷鎮(zhèn)山不急不躁的布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