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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與困

困(三)

囚與困 女漢子的旗袍 2379 2021-02-01 14:56:16

  因?yàn)橐咔?,今年我也就在家里沒有去外地工作,又開始伺候父親吃喝,父親變本加厲,只要不如意,不順著他就大吵大鬧,說這要死了,沒人管他,無理取鬧,讓我無奈又心酸。

  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大發(fā)脾氣,坐在床上就開始罵,不能反駁,只要我們多說一句,就加大嗓門,嗷嗷喊。有時(shí)候覺得自己自討苦吃,辛苦伺候他讓他天天的罵著,心里極度不平衡,為什么在家伺候他的是我,為什么不是姐姐或者弟弟,有時(shí)候也會想如果我不在家伺候,那就是我母親一人在家伺候,那所有苦都的母親往肚子里咽,我又開始心疼。

  記得有一次,我想吃火鍋,就和母親商量都拿啥菜回家,但是母親只惦記父親吃什么,我和母親拌了幾句嘴,火鍋也不吃了,飯我也沒做,在自己的小屋呆著,委屈,無奈,心酸所有的負(fù)面情緒都跑了出來,眼淚就是不聽話的往下掉,我喜歡吃什么母親可能也不知道吧,為什么我想吃點(diǎn)什么母親你卻惦記著父親,我很傷心,頹廢了好幾天也沒緩過來,也不吃飯就在小屋里一根一根抽著煙,這樣好像就不是那么難受了。

  幾天過后母親來到我的小屋里,看著滿地?zé)燁^就開始說我,抽這么多煙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少抽點(diǎn)不行么,以后想像你父親那樣么,不說父親還好,一說父親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和母親又開始吵吵起來,母親問我到底想怎樣,我說我想拉著父親一塊死,母親打了我一巴掌,我捂著臉,留著眼淚看著母親,這是母親第一次打我,我怒吼著,我就是想死拉著父親一塊死。母親也哭了,說這明天你就走吧,不用你管你父親了,可母親一個(gè)人霍霍吧。聽到這話我心里無比難受,我是因?yàn)樗藕蚋赣H生的氣么,我生的是母親您的氣呀,我一直體諒母親,可母親好像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不在乎我的感受,情緒激動之下我鼻子直接噴出血來,也不知道是因?yàn)橄惹耙话驼七€是因?yàn)榍榫w激動。

  就這樣爭吵聲沒有了,安靜了,我擦這鼻子,母親掃著地,沒有話語,掃完地母親就回了前屋了。那時(shí)候弟弟在家,弟弟來了我的小屋,嬉皮笑臉的說“聽說你氣的都噴血了”無奈,心酸看著沒有壓力不用照顧父親的弟弟,第一次感覺到這個(gè)家里的不公平。

  然而我還是因?yàn)槟赣H心軟了,又走進(jìn)了這個(gè)讓我無比厭惡的怪圈里,只能自我調(diào)節(jié)心情,控制情緒,什么都不想,玩游戲睡了打發(fā)時(shí)間,也不在拿父親的一分錢,也不張嘴管母親要錢,沒事也不在前屋看著父親,有事就打電話,沒事我就在自己的小屋里呆著發(fā)呆,覺得情緒不對就打游戲看電視劇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這一年對我的打擊太大了,父親的辱罵,母親的不關(guān)心,疫情的壓抑,分手的心痛。這一切讓我覺得這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了,頹廢窩囊的縮在龜殼里熬著。自我催眠對自己說這什么時(shí)候熬過去了就好了。

  馬上又年末了,又開始了,母親常說的兩句話,找對象,還有讓我跟著她賣菜,說我在外地一月3千塊和在家有啥不一樣,就在家里待著得了,掙的錢都?xì)w我。我只是笑笑不說話,討厭賣菜,討厭他們干涉我的生活。

  然而,我的沉默卻讓我的母親堅(jiān)定了讓我在家跟她賣菜的想法,我冷著臉,說這我不想賣菜,但是母親卻沒有停止在繼續(xù)的說,我生氣了沒有和母親犟嘴,而是直接回了后屋發(fā)起了呆,我又在自我催眠,對著自己講想著開心的事,不要難過,不要流淚,母親只是不懂我的想法。剛把情緒調(diào)整好,姐姐的電話就來了,說著我不要總和母親生氣,你生氣,母親心里也憋氣,都是為我好。

  我激動大聲的反駁道,為我好可是母親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總說處對象賣菜,我討厭賣菜,很討厭賣菜,從小到大,一放假就賣菜,一過年就賣菜,從沒有過過一個(gè)好年。

  姐姐回答“誰不是,弟弟沒賣菜么,我沒賣菜么,不是都得干么”

  我笑了“你說的輕松,我干多少你們干多少,就因?yàn)槲倚奶勰赣H,年年我第一個(gè)回家賣菜最后一個(gè)走,經(jīng)常在家伺候父親的也是我,你天天在父親身邊呆半年試試啊,別光顧著說我,我不在家,你在家,你往樓上一呆也不用天天面對父親,怎么會知道父親怎么對待我的,對待母親的,光會說好話”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崩潰,躺在床上捂著被子眼淚不停的流,憑什么說我,憑什么拿我和你和弟弟比,我和母親的委屈從來你們都是聽說,誰看見了,父親怎么罵我和母親的你看見了么,你們能體會到么?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心里極度的不公平。

  年底了,如往年一樣幫著母親賣菜,討厭賣菜的我總是三心二意的賣著,下午了,母親看不過眼又開始了,說我天天就知道玩,讓我賣個(gè)菜都在那玩,我反駁道我也不想玩呀這不是沒啥人么,不知道怎么說的就提起弟弟姐姐和工作了,弟弟工作是健身教練,工作穩(wěn)定,父親不用他管,年前年后那幾天才回來,姐姐一家人去了外地,就算在家也是住在樓上。

  母親說了一句讓我很生氣的話“誰讓就你閑著了,你弟弟有工作,你姐姐結(jié)婚了,你不干誰干”

  我心里難受,其實(shí)這句話我也對自己說過無數(shù)遍,我轉(zhuǎn)身說了一句“其實(shí)我也是有工作的”就離開回了家。

  母親從來沒想過我為什么會在家,因?yàn)槭裁磿诩?,又為什么在外地總能提前回家,又總是三四月在回到外地?p>  我總在家是心疼你,總早回來了是因?yàn)槟甑坠ぷ鞫济Σ蛔屴o職回家,我只能提前倆月讓老板找好員工在走,晚回去是因?yàn)槲业墓ぷ鳑]了,沒有那個(gè)老板愿意要一到年底就要提前一個(gè)多月就回家的人。我心軟總是為母親考慮,可是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我是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在母親眼里可能是我沒本事,只能在家里呆著吧。在父親眼里我只是個(gè)知道花家里錢的的孩子,在姐姐眼里我永遠(yuǎn)是不懂事的人,弟弟也沒真正的把這個(gè)家放在眼里才這么漠不關(guān)心吧,一年到頭也聽不到弟弟的一句問候……

  我開始埋怨這個(gè)家的生活方式,開始埋怨這個(gè)家里的人,總在高處批評著我卻看不到我為這個(gè)家的付出,為什么姐弟三人總是我在伺候父親,為什么姐弟三人總是我在幫母親賣菜,為什么姐弟三人總是我因?yàn)樾奶勰赣H而一次又一次的工作機(jī)會扔掉,為什么姐弟三人只有我最后什么都沒有。

  我被自己的心軟困住了,我被自己的母親鎖住了手腳,一開始我就是錯的,一步錯步步錯,如果當(dāng)初我不為家庭不為母親辭去工作,好好努力工作掙錢,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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