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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切白記事

情殤

黑月光切白記事 燈影長 4264 2021-02-20 08:00:00

  上元節(jié)這日,蕭寶凝與魏王一干人等一早便去了元京郊外的溫泉別莊。

  “一早便想著來了,只不過最近待嫁,一個人不敢隨意出來?!笔拰毮隈R車?yán)镙p笑,“如今有我小爹爹在,我可是什么都不怕?!?p>  魏王策馬跟在她車旁,聽她此言挑眉道:“孤怎么聽這話音,我兒子還挺受土匪歡迎?”

  蕭寶凝嗔道:“什么土匪!小爹爹凈瞎說?!?p>  魏王大笑:“溫泉是你們女孩兒家喜歡的玩意兒,孤久在云州,皮糙肉厚,萬一燙禿嚕皮兒子怎么賠償孤?”

  聽他這樣說,蕭寶凝笑瘋了:“小爹爹莫怕,說不定小爹爹從溫泉里出來,就變成爹爹那樣的白凈男子了呢!”

  魏王不屑:“孤不愛看你爹爹那樣的男人,男兒就要威武,白白嫩嫩算什么…”

  蕭寶凝哼哼:“這話可敢在爹爹面前說?”

  魏王瑟縮了一下道:“好兒子,咱不說出去昂?!?p>  馬車內(nèi)外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上元節(jié)已至,元京各坊道路游者擁堵。

  魏王蕭立亨側(cè)目,見男女老少熙熙攘攘,時有胡人蠻子三三兩兩或是同游或是挑擔(dān)而過。

  不得已,只得繞城北軍坊而行。

  眾人打著英王幌子便宜行事,他們這列車馬很快便出了元京,朝天泉山莊奔去。

  因蕭寶凝提前訂好,這一日天泉山莊只為她開放。

  男女兵分兩路,去了后山湯泉。

  因著蕭寶凝入水易暈倒,便與侍女阿梨等一起去了女湯。

  蕭寶凝褪去衣物,走進(jìn)女湯。沈鳶瑤妝等人只見蕭寶凝膚如凝脂,細(xì)腰圓臀,曲線婀娜多姿。不禁心中蕩漾,暗道謝中書好大的福氣。

  蕭寶凝玉白腳趾勾了勾泉水,只覺得滾燙,不敢下水。

  瑤妝勸道:“正是因?yàn)闋C,所以有排毒美顏的功效??ぶ髂?,就當(dāng)熱洗澡水使?!?p>  蕭寶凝一咬牙,滑進(jìn)了溫泉。

  溫泉不過在她腰線上,蕭寶凝坐在池中一塊圓石上,剛好沒過肩膀。

  這溫泉的確燙,然而泡久了便也習(xí)慣這溫度。

  蕭寶凝驚訝地發(fā)現(xiàn),處在這溫泉之中自己竟未昏迷。心下想著以后或許可以多來幾次。

  蕭寶凝展開雙臂,靠在溫泉池邊。過了片刻,便發(fā)現(xiàn)皮膚有似灰塵一般的細(xì)小黑點(diǎn)排出。

  她心道這便是排濁美容功效?

  過了又一會兒,瑤妝又來提醒:“郡主,不可泡太久,先上來罷?!?p>  蕭寶凝點(diǎn)頭,起身就要邁出溫泉。

  然而抬腳便感覺自己渾身似灌鉛一般重,也沒什么力氣。

  瑤妝將她扶出溫泉,阿梨與沈鳶備了溫水,與她沖洗了一番。

  蕭寶凝漸漸恢復(fù)了力氣,揮手命她們也去試試這溫泉。

  幾個女子便在溫泉池中度過了愉快的一個白天。

  申時剛過,蕭寶凝等人梳妝打扮好,出了女湯。

  魏王早已等得打了一個又一個瞌睡,見她終于出來,不耐煩道:“兒子怎么這樣磨嘰,跟個娘們兒似的?!?p>  侍女們掩口笑著。

  “咦?”魏王走進(jìn)了,仔細(xì)看了看蕭寶凝,“你別說,看上去真的更粉嫩可人了?!?p>  說罷又咬牙切齒地加了句:“可是便宜了那個謝辭晏了!”

  魏王這句話道出了婢女們的心聲,眾人哄堂大笑。

  蕭寶凝又羞又惱,狠狠瞪了她們一眼,拂袖而去。

  魏王緊跟著蕭寶凝,幾人一同出了天泉山莊。

  因不想錯過上元節(jié)盛景,回城時并未繞軍坊而過,而是自南門入城。

  然而今日元京實(shí)在太過熱鬧,他們申時中進(jìn)城,直至酉時夕陽西下,都未能出南市。

  魏王見馬車難以前行,便對蕭寶凝道:“不如下車步行,順便逛逛?!?p>  蕭寶凝稱想了想也是,便下了車。

  魏王與蕭寶凝并行,身后不遠(yuǎn)不近處跟著侍女仆從。

  蕭寶凝并不是第一次在元京過上元節(jié),加之再過十?dāng)?shù)日便要嫁人,并沒有多少心情。

  一行人自南市行至西市,直到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人影。

  是身著月白錦袍,看起來憔悴了些卻并不影響其風(fēng)華的魏甯。

  魏甯見她身側(cè)之人六七分像英王,便知魏王已進(jìn)京。

  他拱手行禮:“殿下?!?p>  魏王瞇了瞇眼睛,又看了看寶凝,低聲道:“兒子,你馬上成婚,有些事當(dāng)斷則斷?!?p>  蕭寶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

  魏王帶人先行數(shù)十丈。

  蕭寶凝走上前去,魏甯自然而然地想握住她的手,卻不知想到了什么,頓在半空中。

  蕭寶凝看著他停下的手掌,深吸一口氣道:“表哥,謝謝你?!?p>  聽她喚他“表哥”,魏甯鼻子有些泛酸。

  他不語,俯身看著她。

  “寶凝,那日宮廷外,我問你的那句話,答案你想好了么?”魏甯道。

  蕭寶凝想起那一日來,魏甯入吏部,第一次穿上官服。

  她避而不答,緩緩前行:“走走吧?!?p>  心動過嗎?

  蕭寶凝承認(rèn),見到他為她而建的賞花樓時,她的確心動了的。

  但是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來來往往的男女,無論認(rèn)識不認(rèn)識,紛紛道“春祺”“安康”。眾人見蕭寶凝與魏甯并行,驚訝二人絕色,主動問好。

  夜色將至,華燈初上。不過這燈卻是大片的燈籠,襯得元京四處喜氣洋洋。

  蕭寶凝與魏甯穿過這片美好,沉默而艱澀地前行。

  “吉祥!”“安康!”一聲又一聲響在耳邊。

  蕭寶凝嘆了口氣,卻聽到身邊人同時也嘆了口氣。

  她抬頭看魏甯,魏甯也恰好在看著她。

  不知是紅燈籠映著的光太朦朧,還是魏甯本就生得如此。眼角下淚痣殷紅,如同流下一滴血淚一般。

  蕭寶凝頓覺呼吸不穩(wěn),胸口有些抽抽的痛。

  紅光漫天,上元節(jié)焰火四起,人們紛紛驚呼叫好,霎時一片喧鬧。

  在這片喧鬧中,蕭寶凝和魏甯同時伸出手,抱緊了對方。

  沒有絲毫情欲,也并不是出于對彼此曾付出情意的感激——多少都付出了一些的,只是多少的區(qū)別。

  蕭寶凝嘴唇顫抖,她能感受到魏甯的胸腔也在震顫。

  并不敢開口呼喚彼此,因?yàn)橐坏╅_口,便會讓喉頭的哽咽沒入喧囂。

  如果早一點(diǎn),能早一點(diǎn)便好了。她心里是這么想。

  如果早一點(diǎn)遇到,便沒有宇文晗。春日游樂的少年固然動心,可水下的濕吻又何嘗不是攝去了她的魂魄?

  如果早一點(diǎn)遇到,母親或許不會那樣早逝去。哪怕早晚都有那一天,也不該是在自己昏迷的情況下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

  如果早一點(diǎn)遇到,此時此刻,應(yīng)當(dāng)是一對佳偶,或許會牽著他們稚嫩的孩兒,三人一同上元賞樂,避開詭譎的權(quán)勢漩渦。

  如果早一點(diǎn)遇到,他眼下的淚痣與她心口的痣,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灼燒得他們心底撕心裂肺地滾燙…

  只是不合時宜啊…

  魏甯長舒一口氣,哽咽道:“我懂了…謝謝你,寶凝?!彪S即松開了她,轉(zhuǎn)身沒入人流之中。

  蕭寶凝目送魏甯離去,抬頭仰望元京的焰火。

  鼻頭喘不了氣,微微張嘴,氣息不穩(wěn)地一呼一吸。

  “兒子,哭了?”魏王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看著她張嘴望著天,眼中蓄了一汪清淚。

  蕭寶凝此時傷心得狠,如何理他?

  魏王像是早有準(zhǔn)備,遞給她一張帕子。

  寶凝接過,覆在面上。

  “人人皆說我們蕭氏重情,其實(shí)不然?!蔽和蹩粗婊?,眼睛忽明忽暗,“若說重情,那人人都重情。不過看是否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罷了。生在皇家,便是占了地利人和,許多東西比一般人更容易唾手可得…我看得出你喜歡剛剛那小子,但是你想想,若當(dāng)初沒有你母親的事情發(fā)生,與宇文晗決裂時是不是也同樣痛苦?”

  蕭寶凝擦干了淚,仔細(xì)想了想。

  若不是恨宇文晗和趙庭葦一伙,能與他和平分開,或許…也會如此難受嗎?

  她實(shí)在想不出,畢竟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管當(dāng)初如何,現(xiàn)在的她的確不愛宇文晗。

  她搖了搖頭。

  魏王又道:“那你換個角度,你既能接受魏甯,為何不去試著接受你未來的夫婿?”

  蕭寶凝迷茫地看著小爹爹。

  魏王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寶凝,你不是寶凌,也不是錦兒,更不是寶沖,你與他們不同。自小知書識禮,有自己主見,你現(xiàn)在大了,用成年人的腦子去想一下——為什么謝辭晏非你不可呢?”

  蕭寶凝喃喃:“為什么…非我不可…因?yàn)槎ㄓH了啊…”

  魏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他十八歲時,日夜兼程七日又徒步上下獨(dú)山,就為見你一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兒子,這可是個狠人。他位極人臣,為政不仁,滿手血腥,卻是你的未婚夫。只你一人救得了他,救得了這天下?!?p>  蕭寶凝被迫看向視線前方,見謝辭晏就站在那處,不知看了多久。

  她努力消化著小爹爹的話。

  魏王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帶上英王府人馬離去。

  蕭寶凝仍是那副僵硬的動作。

  雖披著元京焰火,映出謝辭晏清清冷冷的樣子。

  他走上前來,略有些涼的手牽起了蕭寶凝。

  “寶凝,回家了?!?p>  回家…

  蕭寶凝未從悲傷中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牽著手。

  是啊,回家。

  無論生命中走過多少過客,最終只能跟一個人回家。

  成年人的歸宿就是一個完整的家。

  他盯著她食指的指環(huán)看,蕭寶凝手忙腳亂地在兜里翻出另一個大一號的玉指環(huán)。

  “這是…老頭子給我們的新婚賀禮?!笔拰毮f了過去。

  謝辭晏并未接過自己的指環(huán),卻將她的指環(huán)擼了下來。

  他低頭,將她的指環(huán)重新戴上,戴到了左手無名指。

  “西域人說,夫婦要戴左手無名指?!敝x辭晏點(diǎn)墨一樣漆黑的眼睛看著她道,“要對方為自己戴上?!?p>  蕭寶凝聽他這樣說,便捏著他的指環(huán),為他戴到了無名指上。

  謝辭晏展顏一笑,如寒潭破冰。

  往事不可追,來者猶可待。

  沒有如果,沒有可能。蕭寶凝,你只有現(xiàn)在和眼前。

  二人一路無言,最終走到了英王府門前。

  門房探頭探腦,見是郡主和未來姑爺,并未敢出聲。

  蕭寶凝有些尷尬,不知此時該說些什么好。

  謝辭晏停下腳步,聲如琉璃落寒潭:“正月二十六,我來接你回家?!?p>  蕭寶凝低頭,小聲“嗯”了下,轉(zhuǎn)身進(jìn)了英王府。

  不知誰家公子小姐,偷偷放了兩只孔明燈。

  蕭寶凝頓足,看著那對孔明燈。

  兩只燈上背景皆是一片芍藥花叢,其中一只畫了位頭戴綸巾的儒生,他捻著一枝芍藥,俯身像是遞給誰。

  另一只則繪了一位女子,含羞帶澀正欲接過什么。

  魏甯給她一座賞花樓,而她卻不是可以待在方寸中的女子。

  蕭寶凝繼續(xù)前行。

  她穿過前殿,走到空空的游廊,再抬頭看孔明燈上的才子佳人,目睹著他們漸漸消失在夜空中。

  蕭寶凝默默佇立了半晌,隨后攥緊了廣袖下的拳頭。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蕭寶凝突然出聲。

  而后又“哈哈”笑了兩聲,含淚大步向前走去。

  見蕭寶凝入了明珠院,阿梨等人忙來伺候她卸妝沐浴。

  收拾完畢之后,蕭寶凝屏退了侍女們:“我困了,你們退下罷?!?p>  三人面面相覷,見蕭寶凝表情淡漠,眼眶微紅。知她心情不佳,便行禮退下了。

  寢殿內(nèi)一片漆黑,蕭寶凝睜著眼睛躺在床上。

  眼前多了幢賞花樓。

  賞花樓外空無一人,她便走進(jìn)去,直上二樓。

  欄桿旁站著一個青年,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如朱砂,生得玉樹臨風(fēng),一如兩年前初見之時。

  青年朝她走來,喚她“寶凝表妹”,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他目光繾綣地捧起了她的臉,灼熱的鼻息噴在她面上。

  蕭寶凝想要躲開,卻無意間看到他左眼角——并無那滴淚痣。

  蕭寶凝放棄了掙扎。

  此生已經(jīng)無緣,何必要在夢中也要拒絕他。

  青年長發(fā)散落在赤|裸健壯的身軀上,他左胸上的朱砂痣在她的撫弄撩撥之下殷紅似血,令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而這一瞬間的失神足以讓在她身上肆虐的青年暴怒起來。

  他狠狠將她翻轉(zhuǎn)過來,撕碎了她的衣服,強(qiáng)迫她跪在榻上。

  榻上有一面鏡子,正正對著蕭寶凝。

  她看到了鏡中自己那張泛著潮紅布滿情|色的面龐,和她左眼下多出的那顆淚痣。

  蕭寶凝在黑暗中倏然睜開眼。

  她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香汗淋漓。

燈影長

不知道能不能過審。   加了些感情戲,不過我不擅長船戲,但是下幾章都有船戲==   能過審以后還會多點(diǎn)。   劇情節(jié)奏會跟著男女主感情戲發(fā)展,畢竟是言情,改了改細(xì)綱,還是以感情戲?yàn)橹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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