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暴雨,洪水肆虐,南方水壩決堤,發(fā)生水患。朝廷年年撥下巨款治理水患,毫無建樹。
往年都是太子和丞相負(fù)責(zé)此事,今年因著太子妃懷有身孕需要人照拂,玲瓏公主又住在翊王府中,這治理水患,救濟(jì)災(zāi)民之事就交到了齊王手上。雖丞相和太子再三請旨同往,皇帝未允。
齊王領(lǐng)命,即日出城。
來到受災(zāi)地區(qū),看著大水淹沒農(nóng)田,沖毀房屋,死傷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齊王痛心不已。
齊王親自帶人修建損壞堤壩,提高堤壩高度。又主持開倉放糧,搭建營帳,賑濟(jì)災(zāi)民。
齊王見舊日堤壩偷工減料,高度,強(qiáng)度都不符合標(biāo)準(zhǔn)。當(dāng)即召來當(dāng)?shù)刎?fù)責(zé)縣令。
見來人是一中年男子,之前齊王在水災(zāi)現(xiàn)場曾見過他,幾個日夜忙碌奔波,不辭辛苦。此刻近看,見他體格消瘦,步伐無力,身著破舊官服,他面黃肌瘦,眼窩深陷,雙唇干裂有些脫皮。定是許久未休息所致。
縣令跪倒在地上行禮,雙手伏地,自稱姓徐。齊王叫他起身,他卻遲遲不肯,似乎有難言之隱。
齊王將他扶起:“徐縣令有話但說無妨。”
徐縣令又是伏手跪下,雙淚縱橫:“殿下,下官見殿下愛民如子,今年帶來錢糧是往年三倍有余,下官替百姓謝過陛下,謝過殿下?!?p> 三倍?今年錢糧與往年同數(shù),齊王當(dāng)即明白其中原由。
顯然這也是徐縣令所指。
只見他從袖中取出往年收錢票據(jù),上面有丞相蕭通簽字。徐縣令又道:“下官每年將俸祿留下日常所需外全都分給受災(zāi)百姓,仍是杯水車薪,下官曾上奏折數(shù)張,定是被丞相等人壓下,想必陛下未曾知曉一二,下官人微言輕,不得面見陛下,今日見齊王殿下愛民如子,冒死也要將實(shí)情相告,殿下明察?!?p> 齊王聽罷,對徐縣令的兩袖清風(fēng),愛民如子感懷至深。又對蕭通的中飽私囊,罔顧人命深惡痛絕。更是痛心太子的目光短淺,冷酷無情。身為儲君,竟為了錢財私利,縱容蕭通,不顧百姓死活。
徐縣令面見齊王一事,消息早已傳入蕭通耳中。
太子府中,太子與蕭通商量對策,太子道:“齊王向來自恃清高,他必定會秉明父王,錢財美女未必都能封他的口。”
蕭通捻惗胡須,瞇著眼道:“如若這般,咱們便不多費(fèi)功夫了,齊王向來閑云野鶴,不參與朝政,無黨無派,陛下也不甚疼愛,毫無根基,咱們?nèi)舨弧彼攘藗€殺頭的手勢。
太子有所猶豫:“向來本宮只是堤防忌憚翊王,與齊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想過會為難與他,而今……”
丞相見他拿不定主意,忙道:“殿下不能婦人之仁,如若此事被陛下知曉,恐讓翊王坐收漁翁之力啊。”
此話說到了太子心里,他心一橫:“那就依岳丈所言,只是務(wù)必小心行事?!?p> 浩瀚星空下,傾城和翊王比肩坐在房頂,傾城道:“楚哥哥,送你個禮物。”翊王滿臉好奇:“何物?”
傾城拿出,遞給他,“布袋?”
“這是荷包。”
這是一個藍(lán)色的小布袋子,好像是衣服的下腳料,無繡一字一花一鳥,只是用粗粗的針腳縫成橢圓狀,翊王想,這本打算是要縫成圓形的吧。
“這有點(diǎn)不敢往外戴吧?!瘪赐鯘M臉為難。
“誰讓你戴在外面的,這是要藏在這里的?!眱A城指指翊王胸口。
翊王打開,里面空無一物。
只見傾城拿起隨身的一把小剪刀,抓起自己發(fā)尾剪下一縷頭發(fā),又從翊王頭上剪下一縷,將兩縷青絲打一個結(jié),放入袋中,抽緊口繩。
翊王見她如此,感念她心思精巧,感動于她情深意長。
傾城轉(zhuǎn)臉向他:“與我結(jié)發(fā),你可愿意?”
“白首不相離?!?p> 傾城慢慢湊近他,鼻尖頂住他的鼻尖,翊王只覺心跳突突,臉上竟紅了一紅,無奈傾城只是盯著他說一句:“一言為定?!?p> 傾城將頭移開,歪著頭盯著他:“翊王殿下,竟臉紅了?”
“胡言亂語……”翊王被她揭短,剛要反駁,竟只覺她的唇猛然貼在了他的唇上。一時間,心慌意亂。
陽光明媚,天高云淡。
一個丫頭送一封信給傾城,打開只見上面寫著:那日分別,許久未見,櫻花樹下,不見不散--齊王
傾城見信,很是疑惑,齊王從不約見自己,莫非有什么情急之事?聽睿王講,齊王不日回京,眼下似乎真回來了。
傾城準(zhǔn)備出門,郭先生叫住她:“姑娘留步。”傾城停下腳步,見是郭先生連忙問好,郭先生平日里待人和善,傾城很是尊敬他。
見他拿著一壺酒,道:“姑娘,我這有一壺好酒,名曰洗塵酒,珍藏許久,齊王殿下南下應(yīng)該快回來了,麻煩傾城姑娘轉(zhuǎn)交給齊王殿下接風(fēng),齊王自小與咱家殿下親近,我也是眼瞅著他長大的,此次齊王長途辛苦,老夫也聊表心意?!?p> 傾城聽完,道:“郭先生想的真周到,我正要往齊王府去呢。”
“齊王殿下回來了,老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呢。”
“正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