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一揮間,三年過去了。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在一個(gè)依山傍水的古樸小鎮(zhèn),
一位玉樹臨風(fēng),氣度不凡的白衣公子自小舟而下。
淙淙溪水流淌,炊煙裊裊。他走過一家人的爐灶,一名男子正在生火做飯;他走過另一家門前,另一男子正眉開眼笑的逗著懷里的嬰兒。他環(huán)顧四周,小鎮(zhèn)一片溫馨熱鬧,卻不見一個(gè)婦人。
白衣公子很是不解,來到一個(gè)正在劈柴的男子面前,問:“請問這位大哥,這里煮飯看孩子的怎么都是男人,各家女人呢?”
劈柴男子停下手中活計(jì),上下打量他一遍,問:“公子從遠(yuǎn)處來吧?”
“確是?!?p> 劈柴男子與周遭其他忙碌的男子互遞眼色,呵呵笑道:“女人們?nèi)W(xué)堂了?!?p> 白衣男子滿臉疑惑,問:“這青天白日的,女子放下家中活計(jì)去上課,把這家中鎖務(wù)交與男子打理,有些……”
他話沒說完,另一坐著撿菜的男子打斷他:“這位公子。我們知道您要說什么,可是在我們這個(gè)鎮(zhèn)子上,男人外出辛苦勞作,女人在家照顧一家老小,都是在為家里做貢獻(xiàn)。只是分工不同罷了。大家一樣是有功之臣呢?!?p> “是啊,是啊。我們這里夫婦平等,家家和睦,是不是?”一男子自己說完又問周圍其他男人,大家都道:“是啊。是啊。”
“那這里一直這樣嗎?”白衣公子又問。
劈柴男子答:“不是的,以前我們就像公子想的那樣,這里的男人、孩子都不讀書,更何況女人呢。三年前來了一位女教書先生,很有學(xué)問,人又善良……”
他還沒說完,另一男子插話:“是啊,女夫子開設(shè)了學(xué)堂,開始免費(fèi)給孩子講課,后來又給這里的男人女人講課,今天該女人們上課了,女夫子規(guī)定,女人去上課,男人便在家里照顧?!?p> 劈柴男人接過話:“這學(xué)堂又是孤兒院,女夫子將附近十里八村的孤兒都接到孤兒院一起照料教育,真是積德行善吶,我們敬佩她,都聽她的話,也支持自家女人向女夫子學(xué)習(xí),幫忙照料孩子們?!?p> 白衣公子問:“學(xué)堂在何處呢?”
“沿著這條小路上山,在半山腰就見到了?!?p> 白衣公子沿著小路來到幾間木屋前,簡樸而雅致。
柵欄門外趴著一只黑色長毛狗,見有人過來,機(jī)警的目視前方,待看清來人,它撲過去用頭在男子腿邊蹭來蹭去。白衣男子蹲下身,撫摸它,用頭抵住它的頭,眼淚落下。這位白衣公子就是翊王。
翊王走進(jìn)小院,院里有婦女忙來忙去,都忙著照顧院里奔跑打鬧的孩子們。在小院一角,一群年紀(jì)尚小的孩子們圍著一個(gè)女子,女子頭發(fā)簡單地在頭頂挽起,明眸皓齒,臉龐白皙可愛,掛著兩個(gè)淺淺的酒窩。在她的左臉上,有一條淺淺的若隱若現(xiàn)的傷痕。他們用小手撫摸她的臉,用稚嫩的聲音問:“夫子,你臉上的疤是怎樣弄的呢?”
女夫子聲音悅耳,道:“在很小很小的時(shí)候被老鷹啄傷的。”
翊王呆呆望著,淚流滿面。
“你是誰呀?你找誰呀?”一孩子見有生人,過來問他。
他不答。盡管望著。
女夫子聞聲站起身,看見他。
翊王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傾城淡然一笑,笑著笑著,淚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