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族肉身的確強大,但神識卻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嗯?”其正在自言自語之時天空不遠之處又飛來三道霞光當即抽身退走。
清河感知身后兩道不弱于他的氣息一直緊追不舍,當下小臉之上眉頭緊皺慌不擇路之下來到一處冒著氣泡的寒潭之中。
“這蛇族的畜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下此狠手?!掘地三尺也要將之揪出來!”
清河在寒潭中聽聞此話眼神閃爍,而后不再猶豫向著潭底而去。
說來也巧,這潭底竟然有一處天然溶洞,或許是藝高人膽大,其不假思索便是沖了進去。
洞內藍光充斥非常狹小,清河一掃之下卻是嚇了一跳,那正中央的泉眼之上竟盤坐著一人,其人面上毛發(fā)濃密,一身棕色長袍兩只衣袖卻是空空,竟漏出一雙猿猴的臂膀,其人雙目緊閉身有污血,正是在那鼠王地洞中見過的猿圣。
清河在虛空之中不敢有絲毫動作,但半晌后卻是目光閃爍緩緩向著后方移動,但這并未引起猿圣的注意,當下心中略有猜測。
“猿圣道友?”清河呼喚幾聲并未得以答復,雙眉一挑間快速催動懷中琉璃盞,一股股墨綠毒霧快速充斥整個狹小溶洞。
“臭老鼠你又找到我了?!”猿圣猛然頭顱微動,但雙目卻是緊緊閉著,清河觀其狀態(tài)目中露出思索之色,而后換了個聲調言道:“原來你藏在這里?!?p> “如今我已然油盡燈枯,也對你造不成威脅,只求念在昔日情份上饒我一命?!?p>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呀?!鼻搴铀`嬰之軀快速吸收水靈力,而后全力催動琉璃盞。
“當日發(fā)下心魔大誓的咒力已然開始生效且摧毀著我的肉身,如今已然命不久矣,何必趕盡殺絕?不就是因為這祭壇么?拿去便是!不過我要提醒你,若是我將之交出你仍不放下此仇,怕是你也會遭到心魔反噬?!痹呈フf完此話哈哈狂笑間一張口便是噴出祭壇。
清河神識觀察一番并無陷阱故而面上生喜,張口便是將祭壇收入腹內。
就在此時猿圣卻是再次狂笑出聲,凜然言道:“死老鼠!你也別想好過!”
清河聽完腦中嗡的一聲,一股強大的神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掠奪清河對于水靈嬰的控制。
遠在百里之外的清河本尊猛的眉頭一皺,張口噴出殷紅血液,其連忙一揮乾坤袖,萬人坑沛然而出化作一道藍光便是進入識海之內。
此時一股毀天滅地的化神神識從四面八方滲透而來,一股暴虐的意志快速傳出轟鳴怒吼:“你不是鼠王!你是誰!為何要偷襲與我!”
“竟然順著貧道寄居在法寶之中的分神找到本尊,你也算是有些道行,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不該打這祭壇的主意?!鼻搴釉獘朊腿槐犻_雙眼在識海中凜然起身,一條條金色火焰快速蔓延整個識海天地。
一只頂天立地的人首猿猴赫然一竄而出,其頭頂華光一閃猛然出現(xiàn)一枚圓盤,唯見此盤清光縈繞,于震顫間放射無盡拳影,便是快速將蔓延周身的火焰快速擊退。
“我猿族生于太荒之初,頭頂天腳踏地,萬般滅道仙法不能加身,乃跳出三界之異種!你這區(qū)區(qū)螻蟻之命妄圖撼動大樹,真是不自量力!”
“如今你身在貧道的天地之中,還妄稱三界異種,未免有些可笑!禁咒劍輪!”清河體內仙道元嬰猛然張口噴出禁咒劍輪,三十六道華光猛然勃動而出,一繞之下竟是將猿圣神魂快速禁錮,直至將其身軀縮小至三丈有余。
“上古禁咒!你??!”猿圣大驚之下瞳孔微縮,見周身一層華光縈繞連忙施展各種神通,但皆是泥牛入海木馬嘶風竟毫無用處。
“萬人坑!”清河一指點出,天空之上藍光乍現(xiàn),萬人坑化作晴天支柱一般于轟鳴聲中快速落下,一閃便是將之完全鎮(zhèn)壓。
數(shù)日后清河睜開雙眼收回水靈嬰,一絲疲憊之色閃過,面前地上一具猿尸與一座祭壇靜靜擺放,才讓其略有欣慰。
“廣崇老弟可在?”清河聽聞洞府之外的喊聲當下嘆了口氣,猶豫片刻將猿圣尸身收起,一揮手便是將結界打開。
“廣崇老弟可算是開門了,這幾日出了大事,我常來拜訪但次次閉門,急煞為兄........這!這是!”
“這幾日我并不在洞府之內,而是追查到了此物,鴆英兄可認得?”清河略有調侃之意言道。
“怎會不認得!廣崇老弟真是幫了我族大忙!”鴆英縮在秀中的手竟是微微顫抖,而后卻是局促起來,當下的表情緩緩化作凝重之色。
“鴆英兄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并無,多謝廣崇老弟!”
清河見鴆英收取祭壇之時目中分明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隨即當下心中一凜,難道他有所察覺自己的身份?
“鴆英兄剛剛所言出大事了,可是我鴆族有異?”清河連忙轉移話題,聲色俱厲表情誠摯言道。
“啊,并非我鴆族,而是前幾日鶴王曾駕臨族內,言明結盟之事,其族因與虎族乃為近敵,此番又遭到蛇族侵擾故而前來的?!?p> “原來如此,那便是大好之事,為何鴆英兄看起來悶悶不樂?”
“哎,你有所不知,若是僅憑我兩族結盟怕是無法抗衡虎族與九頭獅族,再加上伺機報復的蛇鼠兩族,怕是無有招架之力?!?p> “原來是因為這個,鴆英兄不必驚慌,想必這蛇鼠兩族也不會如此只針對你們,靜觀其變即可,聯(lián)盟自然是應下為妙?!?p> “按照常理,蛇鼠經受重創(chuàng),鱷魚一族顯然以不成氣候,怎會在如此虛弱的關鍵挑唆是非呢?”
“唯有亂世才可置身事外,若是大家都虛弱了,自己還用怕么?”
“嘶....廣崇老弟此話有理?!?p> 待得鴆英走后,清河確是腦中頻頻閃現(xiàn)剛剛那鴆英的疑惑眼神,半晌后還是搖了搖頭,手中拿出一枚傳音玉簡。
半個月后清河緩緩走出洞府,找了個方向便是駕著遁光而走。
此時鴆英正在自己洞穴中招待著一名健碩的勁裝老者,此老者鶴發(fā)童顏勁裝難掩隆起的一塊塊肌肉。
“鴆英說笑了,鐵翼族雖然有化神期族長坐鎮(zhèn),但哪有如此膽量敢居住在這月輝墳地呢?”老者聽著鴆英的夸贊哈哈大笑的敷衍恭維著。
“這一次鐵長老來此想必不是喝茶這么簡單吧。”鴆英從袖中抓出兩枚火紅的妖丹塞進老者手中。
“咳咳,這一次前來確是有些要事,既然鴆英你這么上道,老夫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老者大有深意的點了點頭,而后將兩枚妖丹吞入腹內,正襟危坐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緩緩又言道:“青鸞族與我族已然聯(lián)盟,不知你鴆族與鶴族可有意加入?”
“青鸞族與貴族都有化神坐鎮(zhèn),而我二族最高也只是半步化神而已,怕是連提鞋都不配的,哎!”鴆英目光深處一絲果決之色閃過,其面上卻是愁容滿至。
“唉?鴆英何必妄自菲薄,不過此次并非是來商量的,青鸞族可是下了死命令,各飛禽族的族長都需去青鸞殿一趟,我勸鴆英早做打算,畢竟你我相交年月不短,老哥話只能說至此處了?!?p> “老哥的意思是.....”
“聽說梟族已然遷出了妖魔林,唉!青鸞族長大發(fā)雷霆,派了三名半步化神期族人前去剿滅,不過梟族卻是憑空出現(xiàn)一名化神期高手,幾個回合間將青鸞三名半步化神紛紛打成重傷,如果老夫是梟族,沒有化神期護佑定然也不會貿然脫離妖魔林,就算要走,也會悄悄將有潛力的族人與蛋想方設法送出去以延續(xù)血脈?!崩险邠u了搖頭端起茶杯。
“多謝!”鴆英雙目一亮連忙一拱手。
“你這茶可是鴆毒茶?雖然喝了功力大增,但若飲得多了會神智不清,老夫剛剛說什么了?竟讓你如此感激?老夫還是去稍微歇息一番吧,三個時辰后我們就一起去青鸞殿復命吧?!崩险哒f完看著鴆英雙眼微瞇,而后緩緩起身向著洞外走去。
“這老東西雖然鬼精,但所說之話不無道理,可是.....又能送去哪里呢?”鴆英眉頭緊鎖,良久后便是掏出一枚傳訊玉簡,其上刻著清河二字。
三日后清河帶著墨卿塵與歷若軒及卓凡回到洞府之內。
“卿塵啊,貧道讓你看的那些書籍可都讀懂了?”
“嗨,我說這小子為何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原來是你給他留了任務?!眳柸衄u端著一些茶點便是走到二人身前。
“都背下來了?!蹦鋲m點了點頭連忙從懷中掏出三本書籍。
“背下來了?三本都背下來了?”清河不免有些詫異。
“恩人聽我背一遍即可?!?p> “不必了,不過這上古文字的注解你也都背下來了么?”
“盡皆背下。”
清河再三確認之下這墨卿塵并且撒謊,而后點了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那一本得自鼠王地宮的紙質書籍言道:“卿塵你看看這本書可能翻譯得出其中內容?”
墨卿塵接過而后只掃了一眼便是說到:“大虛空仙葬術,天地洪荒開十界,唯有虛空遁其中,若證天道無量盡,葬仙之路蕩無窮?!?p> “卿塵,你將此書譯后背下來再將之焚毀,除貧道之外不得再與他人談及此事半分可聽得懂了?”清河雙唇微動傳音墨卿塵。
然墨卿塵的反應卻是讓清河很是滿意,竟如沒聽見一般,但在厲若瑄離開之后卻是遞給清河一個了然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p> 清河笑意不減緩緩起身面向洞口外和煦言道:“云長老快請進,莫要客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