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敢!天河大妖!當年我等將天海嫁與你之時,可曾記得對我鮫人族許下的心魔誓言?!”鮫刑當下甩袖凌空虛渡撤開,與那氣勢磅礴的天河大妖迅速拉開距離,而后雙眼微瞇言道。
“誓言當然記得,但那誓言之中可并沒有說不能尋仇!”天河大妖此時雙眼雷光橫生,如電蛇一般于眼眶之中滋滋作響。
“看樣子今日不能將此等叛徒正法了,我們走吧?!滨o灰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鮫姬,而后一拉身側的鮫刑便是快速撤走,伴隨著道道海水涌動,下方鮫皇宮無數鮫人族與附屬族皆是紛紛遁起隨之而去。
“拜見父親?!滨o姬連忙上前對著天河大妖躬身行禮,見天河大妖露出慈祥笑意并微微點頭身軀消散,其大袖一揮開口又言道:“我等不能走了!速速回鮫皇宮!”
“這?這是為何?”下方天瑚攙著白烽開口問道。
就連清河也是微微皺眉,但當下只是眼神一閃便微微點頭。
于后只剩下天瑚仙子看著迅速回到下方鮫皇宮的三道身影,眼中閃爍不定。
待得回到鮫皇宮大殿之中,鮫姬迅速下達一系列命令,不僅是將鮫皇宮御敵大陣全部開啟,便是連鮫皇宮百海里之內所有險境法陣統(tǒng)統(tǒng)打開,這卻是令得幾個執(zhí)事長老紛紛大惑不解,但礙于此時只有鮫姬修為最高,哪怕其不是鮫皇,定然也要唯命是從。
“鮫星寒,你將族內鎮(zhèn)守的所有化神紛紛叫來此地議事,越快越好!”鮫姬看著下方孤零零站立的男鮫人思索半晌方才言道。
“是!”這俊美的男鮫人微微施禮便是快速離開。
再說此時的清河,將袖中所有準備帶離的鮫人族與白海城眾及兩個附屬族之人全部放出安置后快速離去。
一炷香后,大殿之上正站立著十幾位化神期鮫人族,其中男女老少是均在此列,眾人紛紛不解的看向上座鮫姬,卻無人膽敢有任何異動。
“寒星已將十三位化神族人請來,鮫皇有何吩咐?!泵麨轷o寒星的鮫人見場中出奇安靜當下壯著膽子向著鮫姬拱手言道。
“嗯?!滨o姬點了點頭,而后單手一揮便是將大殿用法術籠罩開來,而后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中緩緩起身,唯見其從儲物袋中取出兩物,一則是鮫皇印璽,二為一卷留影石。
眾人互相望去紛紛大惑不解,這鮫姬前幾個時辰才被罷免,怎會又持著此物出現,難道是......
“鮫姬!你難道是貪戀權欲下喪心病狂將鮫灰老祖宗殺了搶奪而來?你這孽障??!家門不幸!”一個老者猛然站出,雙目含淚指向鮫姬大聲斥責。
然其他人卻是紛紛避讓老者,生怕鮫姬降罪連累。
鮫姬聽聞并未就此柏然大怒,反而目光陰森看向臺下眾人面色。
“鮫皇,你為何要如此做呢?”一個孩童也是撞著膽子邁出一步與那老者并排而站,其目中隱有恨意。
“鮫魚老丈,鮫醇弟弟,你等誤會了?!滨o姬緩緩下臺向著一眾鮫人走去,所過之處如瘟疫一般眾人紛紛退避且眼底露出恐懼之色。
鮫姬并未再多言,而是單手一甩便是將那留影石祭出,于光華閃爍間,留影石在法力的催動下猛然幻化出鮫灰的樣貌聲音。
“姬兒,老身并非有意剝你皇位,乃是無奈之舉,我族已然大危,于數十年前偶然之下發(fā)現鮫刑長老與他族私下來往,經諸般探查得證,此人已被別有用心之人驅使,今時老身已然將其族內黨羽及附屬族統(tǒng)統(tǒng)帶走,你定要護好我族,便不枉老身這些年維護族群的大計!”鮫灰的影像言罷至此,閃爍之下便化作靈光縮回留影石。
當下一眾之人紛紛目露不可思議之色,但有心之人也已然猜到留影石并非偽造,唯見一個綠袍婦人眼眸異色閃動忽而言道:“這留影石并非是假的,且此番去支援龍族的隊伍,我等在座諸位皆是鮫灰老祖宗的直系血脈與親信,卻沒有一人跟隨,可還記得方才鮫灰老祖臨走之時告誡?”
“的確,其當時與鮫刑長老一同于此處言,告誡我等雖然鮫姬叛走,但仍是我族的強者,若有災難定然會庇護我等!”
“嘶......”
“難道,難道老祖她!”眾人七嘴八舌目露悲哀之色,甚有二女相擁而泣,一番場景極為感傷。
就在眾人正在商議是否前去尋鮫灰之時,鮫姬卻是擺了擺手言道:“當下我等必須守護族群,便如此做......”
此時的清河與鮫婉正在偏殿之中,一旁的天瑚仙子與白烽仙子正在打坐療傷。
“你這些年過得好么?”鮫婉將茶杯遞于清河而后言道。
“嗯,有些波折,但還算命大,一別這么多年,你卻是憔悴了不少?!?p> “是啊.......”
清河腦中忽而想起當年其意識降臨白海城雕像的所做,當下不由得嘆了口氣,其怎能不知鮫婉對自己的一片赤誠,故而此時兩人極為尷尬。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而入,清河抬頭一看卻是連忙起身目露驚奇之色。
“清河小子,別來無恙啊?!?p> “鐵砂仙子?你怎會出現在此處?”
正是多年未見的鐵砂仙子,此時其周身散發(fā)化神初期的龐大氣息,一身土靈力環(huán)繞周身極為奇異。
“你這沒良心的小子,妾身正在打坐,你不問青紅皂白便是將妾身收入袖中,而后放出之時也不曾多看一眼,怎么?有了鮫姬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還是修為見長地位與妾身不同了?”
“哎呀!鐵砂仙子你這是什么話,快快請坐?!鼻搴用媛断采珜㈣F砂仙子請到身側,而后接過鮫婉遞來的茶杯送了過去,而后方才又言道:“會生道友一項可好?怎沒見他前來?”
鐵砂仙子忽聞此話目光微微暗,這等表情令得清河心中咯噔一聲,接下來便是聽到了心中猜測:“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還是如當年那么笨,夫君他駕鶴西去了,早在元嬰雷劫之下化作齏粉。”
原來早在蠻族入侵,湛藍宗倒戈之時,鮫姬便是將這二人帶來鮫皇宮,也是一路坎坎坷坷見證了鮫姬問鼎鮫皇。
清河想來也是,鮫姬一生喜冷清,也便只有這一個至交好友,怎會見其死于蠻族入侵呢。
就在兩人聊得正歡之時,這鐵砂仙子黛眉微皺看向一旁閉目打坐的二妖,當下目中閃爍不定。
“怎么?”
鐵砂仙子見清河詢問望來當下又恢復了平常且搖了搖頭:“為了穩(wěn)固化神境界,鮫姬可是給妾身吃了不少好東西,或是有些天材地寶的屬性互相沖克,讓妾身的黃金瞳出現了些披露,無妨的?!?p> 鮫婉目光順著鐵砂仙子所望而去,當下也不知在想什么。
“清河你將袖子中熊妖的妖嬰拿來,妾身正好祭煉法寶所用,怎么?看你這表情,難道是不愿意?當年妾身可是為了你二人的事......”
“拿去拿去.....”清河一甩袖便是將萎靡的熊妖嬰送到鐵砂仙子手中,其本想著該如何處理,因為在用這妖嬰給予翎仙療傷之時,其曾發(fā)現妖嬰之中也有一絲詛咒之力,本想著試驗驅除詛咒之力的方法,故而才略有猶豫,只是傳音告之鐵砂仙子這其中的緣由并令其謹慎一些。
“這還差不多?!辫F砂仙子攥在手中而后起身便是離開,看得清河是搖頭苦笑,歲月可以讓人變得沉穩(wěn),但眼前的人卻沒有半分改變,一如當年那個灑脫直爽的鐵砂。
就在鐵砂離去之后,天瑚仙子緩緩睜眼,望著那背影似是目中升起疑惑,但這一幕讓對坐一旁的鮫婉余光盡收眼底。
此時的鮫姬緩緩從門外走進,見清河幾人皆在座,當下一改冷若冰霜之色近座而坐開口言道:“事情已然辦妥,只待接下來.......二位妹妹先去歇息吧,此番受了重傷,本皇已然差人去鮫寶洞取些出竅期療傷丹藥送于所轄。”
“有勞了!”白烽仙子面色慘白搖搖晃晃而起,這令得鮫姬連忙起身扶住,一道精純的法力快速注入其體內,如此方才使得身軀不搖,而后化作一道遁光而走,反而天瑚仙子卻是惶恐一般的婉拒了鮫姬為其療傷,當下也是化作遁光而走。
待得鮫婉也識趣的離開后,鮫姬方才長出了一口氣,似是有些疲憊一般將頭枕在清河腿上。
“鮫姐如今已是鮫皇,怎還如此不體面呢?!?p> “清兒,我等此時難關才剛剛開始?!鼻搴勇犅匁o姬之話當下略有尷尬之色,方才其出言調侃,然則鮫姬并未在意,故而當下清了清嗓子言道:“鮫姐為何如此說呢?”
“鮫灰長老與妾身斗法之時,曾多次傳音將事情說清,其如今帶走那些只是鮫刑的一部分,或是還剩下不少有異心之人在族內,只是這人心難測海水難量,我等如何將之揪出來呢?”
當時情急之下,鮫姬帶領三人回歸鮫皇宮之時,已然將所有所知傳音于清河,當下鮫姬如此問,其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用手輕輕梳理著水藍色的長發(fā)目中若有所思。
“今日我睡在何處?”
“你我皆是出竅,哪里還用睡覺?”鮫姬坐直身軀,嫩若青蔥的手指點在清河的鼻尖之上,那眼神略有譏誚之色,看得清河心中發(fā)虛。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