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衣古鎮(zhèn)
如果是其他玩家約陸逍遙帶本他們到還可以借著外掛的理由在道德制高點上抨擊一下。
可是這隊伍組成……
參商閣的人在世界頻道陰陽怪氣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人理他們。
笑話,大家又不是傻子,自家?guī)椭髟陉犖槔铮麄兌寄醯亻]嘴了,而且他們和所謂的“全服公敵”陸逍遙組隊打本真要深究也沒什么可說道的。
首先,陸逍遙自己早就打了帶本的廣告,雙方純交易行為;其次四大幫派的主事人都在隊伍里,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這四個人在一區(qū)都是有一定話語權(quán)的,這就釋放出了一個信號:我找陸逍遙帶本是一回事,因為我付了酬金的,而陸逍遙她自自被針對那是她的事,一碼歸一碼。
眾人突然覺得找她帶本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刷成就嘛,不寒糝。
參商閣的人還想罵,他們重新找了個角度說陸逍遙玩針對,參商閣從實力怎么說也是一區(qū)第一幫派,你帶了四個幫派都不帶參商閣玩。
這話一出,煙雨和花海的玩家紛紛開嘲:“不是你最先針對人家的?”
“笑死了,說人家外掛狗結(jié)果人家刷了首通成就又罵人家為什么不帶自己玩?!?p> “為什么不帶參商閣你自己心里沒點ACD數(shù)嗎?”
“不愧是白蓮閣!”
“怎么,就允許你們幫派高戰(zhàn)拿首通成就?。课覀兤胀ㄍ婕液貌蝗菀子辛艘淮嗡⒊删偷臋C會就被你們罵成這樣?雙標(biāo)666!”
“……”
和預(yù)想的一樣,除了參商閣,一區(qū)大部分玩家對陸逍遙帶本都持中立態(tài)度。
要知道此前一區(qū)副本的各項成就基本全被參商閣的高戰(zhàn)給壟斷了?,F(xiàn)在一區(qū)突然空降了一個技術(shù)無敵的玩家,是不是開外掛暫且不論,至少人家愿意帶人刷副本成就。
誰給酬勞就帶誰,沒什么人情世故彎彎繞繞,而且酬勞還不是人民幣只是多肝一肝游戲就能刷到的稀有材料。
這對那些普通玩家來說,確實是個獲得副本成就的機會。
而且一區(qū)兩個榮耀本的首通稱號都是陸逍遙拿的,說明這人對副本也有了解,絕對靠譜。
反正官方都說了人家沒開掛,有官方在前面頂著,我又何必把自己的道德立的那么高。
許多玩家內(nèi)心都動搖了。
看吧,在絕對的好處面前,不存在所謂的敵對關(guān)系。
參商閣的人終于忍不住了。
“你們愛跟這外掛狗混就跟著混,反正我們幫里又不是沒有會帶榮耀本的。”
“我們的副本成就干干凈凈!”
他們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起這個,那煙雨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哎呦還干干凈凈呢,也不知上一個榮耀本誰偷了我們煙雨的人琢磨出的攻略還發(fā)在網(wǎng)上賣錢?!?p> “你們參商閣這么嫉惡如仇,一定會罵死這個人吧?你說對不對啊,子戈大主播?”
“……”
只有全服前1%的玩家通關(guān)榮耀難度后有稱號可拿。因為上次的攻略泄露了,子戈幾乎是帶著全幫派的人刷了一遍副本,壟斷極為嚴(yán)重。
煙雨這段時間一直備受打壓,這次好不容易舒爽了一回,大家紛紛斗志高漲,在世界頻道上激情輸出。
陸逍遙可不管這些,她馬不停蹄地又帶本去了。
十幾分鐘后,游戲公告顯示落日崖的最速通關(guān)成就也被拿了。
“靠,這人是變態(tài)吧?”
玩家們徹底坐不住了,紛紛去找陸逍遙私聊去了。
明明之前大家對陸逍遙還是一片罵聲,結(jié)果才帶了一天本,少年卻又收獲了如潮的好評。
不為別的,就為這么多人找她帶本,需求量遠遠大于供應(yīng)量的情況下,陸逍遙卻依然不漲價,還按照最初的稀有材料收費,而且拒絕加價插隊,嚴(yán)格遵循先來后到的原則。
主打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
秋奕夙夜他們也曾開玩笑說就憑咱們的關(guān)系,能不能讓他們插個隊?
許稚言直接嘻嘻哈哈的:“說什么呢?別讓骯臟的感情玷污了我們純潔的金錢關(guān)系?!?p> “……”
短短兩天時間,她就攢夠了淬劍的基本材料,用不了很久就能突破百萬戰(zhàn)力的大關(guān)了。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去做另外一件事。
一向?qū)W⑸龖?zhàn)力的林厭鴿了整整一天,她去了林畫那兒,去掉了為了裝男生而在后槽牙和下顎骨上固定的支撐,摘下了人工虹膜,漂回了黑色的頭發(fā),恢復(fù)了自己原本的樣貌。
她帶上口罩買了返程的機票。
林厭必須要回一趟老家了。
因為,百花鐲結(jié)案了。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關(guān)掉電腦屏幕上發(fā)布會的界面,摘下耳機,靠在椅背上,如釋重負(fù)地嘆了一口氣。
……
許多年沒回來了,她還是憑著記憶找到了目的地。
出示相關(guān)證件過后,保安放了路卡。
林厭點頭致意,壓低帽檐踏上了熟悉的石板路。
今天不是開放日,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什么人。她路過禁閉著門的泡饃店和茶水鋪子,路過未下完的圍棋攤,路過玉蘭樹下盤腿坐著的一個年長道士的塑像。
這個塑像從她有記憶起就在這兒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守在這玉蘭樹下,年年歲歲地維持著盤腿打坐的動作,不曾變過。
終于,她駐足,抬頭,于是看到了那高大又充滿年代感的那一抹雕刻。
這是她從懵懵懂懂到初獲靈智的地方,存著她最無憂無慮的童真年華。
林厭有些恍然。
記憶中的林公館……是這個樣子嗎?
老街已經(jīng)不叫老街了,叫挽衣古鎮(zhèn)。
林公館也已經(jīng)不叫林公館了,叫林柏禮故居。
往日緊閉的大門此時敞開著,顯然在等待客人。
她推開門,穿過古色古香的前堂,穿過陽光傾瀉的天井,穿過竹園與梅林。
她踏上水榭,走向湖心那一座小小的亭子。
湖心小筑里顯然有人。
林厭用手撥開亭子周圍垂落的紗簾,附身朝亭中人作禮。
“父親。”
亭中人抬眸,眼里噙著一抹溫柔的笑。
林沉停下烹茶的動作朝她招了招手。
“來了?”
“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