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以光明正大見到她的日子
冬元節(jié)假期來臨的前一天晚上，歐拉睡了個安穩(wěn)的好覺。
當他醒來時，窗戶外側已被薄薄的冰層所覆蓋，密集的雪花還在飄著，地上被深雪所掩埋。
歐拉在出發(fā)前想了想，還是將酒紅色的圍巾給戴上。
“嘎吱！”“嘎吱！”
黑色的長靴踩在厚實的雪層中發(fā)出聲響，雙手都提滿了禮物的歐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能吸煙的時刻總是煎熬的。
多瓦那本部門口擠滿了人，看來免費送禮物上門的店家真是不少。
“誰是歐拉？”一個提著許多禮品袋的人在門口這么喊著。
“我！”剛來到門口的歐拉從他手中抱走了所有禮品，快看不見前方道路的歐拉晃晃悠悠的進了自己的科室。
來得最早的永遠是副科長諾艾爾小姐，她在歐拉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個畫著淺藍色游魚圖案的馬克杯。
“我很喜歡，謝謝。”歐拉向她表示著感謝，遞出了一個裝著雪花水晶球的禮盒。
“謝謝你，歐拉。還有，你的桌子上又像往年一樣，有十條白夫人香煙?！敝Z艾爾指著他的辦公桌說道。
能稱的上香煙的煙草在這個國家確實很貴重，即使是歐拉抽的這種價格最為低廉的。光每一盒白夫人香煙就價值五十格銳，這差不多等價于生活在咽霧之城中普通的一家三口一天的口糧。而每盒香煙中有十根，每條有十盒，這樣算下來十條白夫人香煙價值不低。
“還真有人會花費價值我們一個多月的工資買來禮物啊，我真是羨慕你啊，科長?！敝Z艾爾忍不住說起來。
歐拉臉上肌肉一抽，感覺莫名的被內涵到。他理所當然的收下這些香煙，隱隱猜到這些香煙禮物的來歷。
至于賄賂問題，他歐拉這個工作崗位，即圖謀不了什么不正當利益，價值也不夠。
“我去將手上這些禮物分給部長和其他科科長們，諾艾爾你幫我把我放桌子上的禮物給每一位科員都發(fā)一下。”歐拉將準備給朋友們的禮物統(tǒng)一放在了屋子的角落中，就離開了科室。
“砰！”
沒有昨天開會報到時那么禮貌，抱著水果的歐拉一腳蹬開了部長辦公室的門。
“薩芬妮部長，我們就結束這虛偽的交換禮物地流程吧。”看到和自己買了一模一樣的果籃，上面還夾著寫著歐拉名字的紙片，歐拉忍不住道。
“正有此意！”薩芬妮的雙腳翹在桌子上毫不在意的說道，“唉，還是認真工作時的你可愛一些?！?p> 歐拉提著屬于自己那份果籃走了出去，迎面遇到了準備進來的貝娜科長。
“喏，送給你們的禮物?！睔W拉將發(fā)卡交給了女孩。
“謝謝歐拉哥哥！”貝娜瞇著眼睛很開心。
歐拉從沒有抱著能從她這里得到回禮的心態(tài)，這個永遠把自己當小孩子的家伙，以前每次收到禮物后都會無辜地張著眼睛看著他。
果然，貝娜感謝完歐拉，直接走進了部長辦公室中。
而找到布萊尼茲時，交換到的禮物是一種名為巨型芝士舒芙蕾的點心，看來他很喜歡吃這種甜品。
“科長，這是布萊尼茲科長夫人店里所做的點心吧，剛出爐還暖呼呼的真是太香太好吃了，您不來嘗一嘗嗎？”
回到科室后，將甜點分給下屬們的歐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抽著香煙，在文件上將今日上午的工作安排劃定。
其他人圍在點心和水果周圍分食著。
“你們都吃得快一點，待會就一上午的執(zhí)勤時間，別忘了將自己的坐標都上報給觀察科。我明確一下，只要是市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會有警視廳的人員來處理的?！庇捎诮衲昙尤肓税栺T思這個新人，歐拉難得又重申了一下他們的職責。
“湯普森、錫安你們兩人負責北邊教會區(qū)域周邊?！?p> “金克、萊尼斯你們倆人負責西邊港口區(qū)與外城區(qū)交界邊緣。”
“杰西卡、貝利亞你們兩人負責東邊工業(yè)區(qū)與外城區(qū)交界邊緣?！?p> “巴利爾德你帶著阿爾馮思在本部這邊，多注意內城區(qū)方向?！?p> “是！”所有人敬禮應諾。
隨即名為巴利爾德有著一撮小胡子的中年人熟練的摟住歐拉的肩說道：“科長，你又給自己單獨安排到學院區(qū)了，那里年輕的學妹們每年都那么好看嘛?！?p> “咳嗯！什么學妹！”歐拉一本正經(jīng)的揮開他的胳臂，繼續(xù)說道，“這一年都辛苦了，最后半天的工作大家好好完成。”
歐拉環(huán)視了一下每個人的臉龐。
“也希望明年這個時候我們都能平安地在這里，開心的交換著禮物，預祝大家冬元節(jié)快樂！”
“啪啪啪！”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在科員們都離開后，歐拉對著留守地副科長問候道。
“不好意思，又要讓你一個人最后離開了，諾艾爾?！?p> “沒關系的，歐拉。那個…”諾艾爾小姐低著頭，聲音細不可聞，“明天冬元節(jié)能不能一起出來吃個飯?！?p> “什么？”從角落里拿起禮物的歐拉沒有聽清楚。
“啊，沒，沒事的。我是說，你的圍巾很好看?！敝Z艾爾慌忙地抬起頭說道。
“謝謝，那我走了?！睔W拉出了門最后沖著她揮了揮手。
“冬元節(jié)后見?！?p> 外面的細雪并沒有停反而下的更猛烈了起來，鵝毛般的大雪將整座城市快要變成了白色的海洋，連在空中升起的蒸汽都節(jié)節(jié)敗退。
歐拉帶著最后三件禮物，向通往南邊的學院區(qū)的方向走著。
學院區(qū)內當然不只有科懷恩特皇家學院一所，許多年輕的面孔都會結伴在道路中嬉笑穿行著，還在上學的學生們總是連必要的半天工作日都在放假。
尤其是手牽手兩兩相伴的男女，或相顧淺笑，或相依呢喃。歐拉吸著香煙默默從他們的身邊穿過。
沒有異樣，他心里確認著四周情況。
“喲！歐拉，這里青春的氣息還真是令人懷念?。 ?p> 加蘭特意在這里等待歐拉的出現(xiàn)，今天他修了一個清爽的發(fā)型，看起來年輕了許多，那雙桃花眼中神采奕奕。
歐拉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總覺得他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樣。
對了！歐拉拍拍頭，反復看著換了一身深色樸素衣服的加蘭，還有腳上那一雙油亮嶄新的皮鞋，讓整個人的氣質都沉淀了下來。
“這么看我干嘛?！奔犹m被歐拉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要不是今天要去見奧菲莉亞和伊芙，你覺得哥會打扮成這個樣子嗎？”
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歐拉會參與中午的聚餐。
“你這圍巾我挺眼熟的，哪里買的？”
“我還在執(zhí)勤，看來你現(xiàn)在挺閑的，先跟我從這邊走，最后再到科懷恩特那邊?！睔W拉刻意不談圍巾，一把拉住在分岔路口就往左拐的加蘭。
“行吧，哥看在你孤單一人可憐的份上，先和你一起走?！奔犹m不情不愿地說道。
“要不要喝一杯熱咖啡?！睔W拉腳步?jīng)]停，走向右側一所學院邊正在經(jīng)營的咖啡店。
“我請客?！焙罄m(xù)的聲音出現(xiàn)在加蘭耳邊。
“唉，別走那么么快！等等哥！”還停留在原地的加蘭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