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何去何從
醫(yī)院的急診室里正在進行對艾蘭的搶救，她身上的傷勢很重，而且有點流血過多了，雖然進行了簡單的措施，但是卻不是最終的治療方案。
急診室外，零代和白莎正站在門外等候，安靜的環(huán)境和干燥的空氣讓人靜不下心來，消毒水的氣溫已經(jīng)習慣了，現(xiàn)在聞起來和普通的空氣沒有區(qū)別。
最終，這份安靜被打破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中一個人影出現(xiàn)，是艾璃。
艾璃銀色的偏分短發(fā)有些凌亂，看得出來他執(zhí)行完任務后以最快速度來到了這里，她黑色的眼睛里充滿的焦急，朱紅的嘴唇劇烈的喘息著。她身上的黑色無袖緊身衣和右手的金屬手臂上還有血跡，這讓她看起來如同剛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一樣。
她看到零代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擊中他腹部的金屬手臂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沒有疼痛感，零代只是條件反射的彎下了腰，緊接著，艾璃又舉起手肘朝他的背部狠狠砸去，一聲悶響，零代被打倒在地。
看到這種情況白莎嘆了口氣，她扶著額頭當做沒看見。
?。骸昂猛鎲?？”
艾璃冷冰冰的聲音里包含了幾分憤怒。
?。骸啊浮！?p> 零代重新站了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骸半y道說你除了自己之外對別人都是冷酷無情的嗎？如果是兩年前我相信你沒有感情，但是現(xiàn)在，為什么？為什么讓我妹妹受這么重的傷？”
艾璃揪住零代的領子用力搖晃起來，她不懂，明明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失去摯愛的感受但是為什么卻做出這種事。
?。骸半y道說是上面的決定……”
?。骸败綐忿保 ?p> 零代大聲打斷了艾璃的猜疑，他低下頭去，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骸斑@些……都是我的過錯，是我的決定。”
零代的話如同利劍一樣刺穿了艾璃的胸口。
?。骸笆菃?，這就是……你的答案啊。”
艾璃放開了零代，她明白，即使將他痛扁一頓也不會解決問題，終于，她也明白了什么叫做無能為力。
?。骸澳阕甙?，以后蘭由我來接手?！?p> ?。骸啊颐靼琢??！?p> 零代帶上衛(wèi)衣的帽子從艾璃的身邊走了過去，樓道里響著低沉的腳步聲，終于，腳步聲在電梯到達后消失了。
?。骸罢娴暮脝?？你也明白吧，他的身后有好幾百人需要他保護?！?p> 白莎開始著手整理艾璃凌亂的頭發(fā)，她的手法十分嫻熟，艾璃的頭發(fā)被一縷一縷的理好，她的樣子看起來比剛才整潔很多。
?。骸斑@些我都明白，那個時候，他到底對這個世界、這個國家、這個政府有多么絕望，我都知道，但是……”
艾璃發(fā)現(xiàn)，自己心愛的人在面前受傷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原來是這么痛苦的一件事。
?。骸拔抑皇峭春拮约簺]能再一次保護好她?！?p> 醫(yī)院外，零代慢慢走了出來，即使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還是有些負擔，他不想用“細胞分裂”來快速治愈傷口，那會讓他的壽命再次縮短。盡管他一直在低頭想事但是他還是注意到了前面的人。
?。骸皢眩“ご蛄?？”
雷德如同開玩笑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骸袄椎拢銕уX了嗎？”
?。骸梆I了嗎？”
：“有點。”
?。骸吧宪嚢??！?p> 雷德打開車門讓零代坐了進去，他坐在駕駛位發(fā)動了車輛駛了出去，現(xiàn)在的汽車都是電動的，這大大減少了環(huán)境污染。
高速路上，橘黃色的街燈一盞盞朝后跑去，在光與暗的交織中零代仿佛又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究竟什么才是正確的呢，是為了國家犧牲一個人還是為了一對姐妹而放跑一群惡徒？好像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廣義和狹義，但是，這樣就好，因為，壞人只是他自己而已。
?。骸拔?，雷德，我果然不適合做什么老師啊。”
零代疲倦的蜷縮在座位上，現(xiàn)在的他，可以不再逞強，可以只是一個21歲的少年。
?。骸笆前?，老師這個職業(yè)不適合你，畢竟你的臉太嚇人了。”
?。骸澳氵€有臉說我，你不也是把所有的工作都丟給我，你也不適合做什么校長嘛?！?p> 兩人互相諷刺、挖苦、調(diào)侃，最后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骸澳憷哿税桑克瘯??！?p> 雷德將空調(diào)調(diào)到了適宜的溫度并將一個抱枕丟給他。
?。骸澳俏倚菹⒁粫??！?p> 零代接過抱枕，或許……的確應該休息一會了，沒關系的，只是睡上一覺而已……
看到零代的頭一歪，雷德明白，他已經(jīng)睡著了。
?。骸巴戆玻??！?p> ?。指罹€－－－－－－－－－－－
第二天中午，特殊病房里——
?。骸斑怼?p> 艾蘭皺了皺眉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又是白色的天花板，這不是又回來了嗎？
艾蘭自嘲的笑了笑。
?。骸暗降住诟闶裁窗 ?p> ?。骸疤m，你醒了嗎？”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艾蘭朝那看過去，她看到了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
：“姐、姐姐……”
艾璃快步走來用力抱住艾蘭。
：“嘶——！”
傷口的疼痛感瞬間蔓延全身，艾璃聽到了艾蘭不舒服的聲音連忙放開她。
?。骸氨?，弄疼你了嗎，我真是被喜悅沖昏了頭，忘了你還有傷?！?p> 艾璃抹了抹眼角溢出來的淚水，而艾蘭則搖了搖頭，她張開雙臂。
?。骸皼]關系的，能夠感受到疼痛真是太好了，因為……這不是夢啊?！?p> 艾蘭的眼淚不停從眼睛里流出，但是臉上卻掛著幸福的笑容。
姐妹兩人再次相擁在一起。
：“真的、真的、真的是姐姐！太好了，我沒有在做夢，真的是太好了，姐姐，我好想你啊，自從那次分開后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很努力的在找，終于，終于找到了。”
?。骸拔抑懒耍抑懒?。抱歉，一直讓你一個人承受痛苦和恐懼。如果我能再有用一些的話……”
?。骸澳氵€會離開我嗎？”
：“不，不會。這次，我們要永遠在一起?！?p> 門外，白莎靠在墻上靜靜的傾聽著姐妹倆感人的對話，她回想起行動前零代和她的對話。
?。骸鞍咨屑孪胍萃心??！?p> 零代換上黑色的衛(wèi)衣準備出發(fā)。
?。骸笆裁词拢肯日f好不賣身的哦?！?p> 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一般零代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骸澳阆胍粋€情報人員吧？如果這次能夠讓上面滿意的話我希望你能把她要走?！?p> 聽到零代的話白莎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骸盀槭裁?？你不是很反感我?guī)ё吣愕膶W生嗎？”
?。骸八哪芰σ呀?jīng)暴露了，不久之后，上面應該會把她要走當做研究素材去做實驗，但是如果是你的話就可以當做戰(zhàn)利品帶走吧，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留在你身邊?！?p> 零代帶上白色的面罩，離行動開始還有五分鐘。
?。骸霸瓉砣绱?，但是沒關系嗎？我聽說你好像接收了一個外號叫“赤炎輪”的小子，他好像是所有人里最特殊的吧？你不會被刁難吧？”
白莎有些擔憂的看向他，零代其實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堅強。
?。骸皼]關系的，我已經(jīng)想好辦法了，到時候我會用“合法”手段把他弄進來的?！?p> 回憶到這里就結束了，想到這里白莎無奈的嘆了口氣。要小心啊，零代，官場可是比戰(zhàn)場更加危險的地方啊。
白莎敲了敲門，病房里傳來了一句“請進”。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艾璃、艾蘭，我有事要告訴你們。”
：“什么事？”
艾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骸翱瓤?，你康復后將會加入我的“突擊組”，好好期待吧。”
意料之外的信息讓艾蘭和艾璃同時愣在了原地，幾秒鐘后艾璃反應了過來，她“騰”的站了起來。
：“等一下，白莎，這是誰的命令？”
看到艾璃具有危險性的眼神白莎不屑的笑了笑。
：“你在說什么啊，是我滅了“販”，所以我有權安排我的“戰(zhàn)利品”吧？就是這樣，到時候我會來接你的，再見?！?p> 白莎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骸澳莻€……姐姐，那個“突擊組”是什么？”
艾蘭強顏歡笑的舉起手提問。
：“……“突擊組”嗎？怎么說呢，舉個例子吧，如果某處策劃了一場對國家的恐怖行動，這個行動被“情報組”給知道了，那么就會派出“我的調(diào)查組”去進行調(diào)查，一旦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老巢就會讓“突擊組”前往將其殲滅，讓恐怖行動被扼殺在搖籃里，換句話說就是那個女人的殺人小組。”
?。骸皻G？殺、殺人？”
艾蘭眨了眨眼，希望自己聽錯了。
?。骸皼]錯，就是殺人，所以以后你也要去觸碰那些血腥的黑暗了，那要比你所呆過的黑暗更加與眾不同，怎么說呢……對了！用那個名字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
?。骸澳莻€名字？”
?。骸皩??！卑c了點頭。：“就是那個名字，“gr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