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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嫦娥

第十二章 CHANGE

CHANGE嫦娥 細雨微薰 2131 2021-01-28 21:25:31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

  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

  近來怕說當時事,結遍蘭襟。

  月淺燈深,夢里云歸何處尋?!?p>  ——題記

  一日清照正在飲茶,看見外面有人大刀闊斧打了起來。

  彩兒去看了一下,說是朝廷收稅,一個農(nóng)民工實在沒有錢,便和那官員吵了起來,吵起來就打了起來。

  清照趴在門邊看著兩人打架,心想朝廷破敗成這樣。

  于是又過了四年,其中關于金兵要入關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

  這年三月趙挺之被罷,五天后一命嗚呼,年六十八。

  趙挺之妻子郭氏打算帶著兒女、兒媳、女婿們前往青州。于是趙明誠罷官跟著母親去青州,于是清照迫于情勢也去了青州屏居。

  此時二人終于因為趙挺之破鏡重圓,這或許是趙挺之做的最后一件好事。過了幾天,夫婦們正在閑聊時一人進來,才得知趙挺之其實二年前進拜尚書右仆射,與那位大宰相蔡京爭權,毀了《元祐黨人碑》,大赦天下,除黨人一切之禁。

  清照一震,于是良久無力地揮手讓那人出去。

  過了幾天,府中又開始到處笑聲起來,兩人喜氣洋洋地乘著大馬車去見那位隱居在金鄉(xiāng)的她父親的同門師兄晁補之,為他賀壽。

  清照一下車便抖了抖長裙,和老前輩寒暄了幾句后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笑容滿面:“小輩拙詞一首,請視察可否?”于是朗聲讀道:“薄露初零,長宵共、永書分停。繞水樓臺,高聳萬丈蓬瀛。芝蘭為壽,相輝映、簪笏盈庭?;ㄈ嵊駜?,捧觴別有娉婷?!?p>  晁補之笑道:“很好啊,你用典故和側面描寫把我捧上了天。”清照羞澀一笑。

  過了幾天就回了青州。

  清照忽然想要撰一部書,于是找來絹紙和屬青石硯,拿起毛筆輕輕蘸了一滴墨,開始揮筆寫字。

  五年后寫出,名為《詞論》。

  這時明誠也繼續(xù)寫他一直想寫但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寫的《金石錄》。

  二人相互鼓勵,可是外面?zhèn)鱽淼年P于金兵的消息越來越不利。待明誠擱筆寫完時,朝廷忽然又征召趙明誠作將軍。清照不斷告訴他此行危險,須要小心,他同意謹慎行事,但還是應召前往軍中。

  清照道:“這次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再也見不到你……保重,保重,千萬不要……”說著便哽咽了。趙明誠憐惜地撫摸著面前妻子一頭柔滑的青絲,什么都沒有說,二人此時惺惺相惜,過了一個時辰,外面的人又來催,清照頹廢地癱在了床上,無言,沒有勸阻,只有說不盡的哀傷。趙明誠回了回頭,眼神柔和,看了她最后一眼,呢喃道:“等我……等我回來。”

  接著一轉身,趙明誠毅然地一步步走了出去,跨上了馬車。

  清照伸出一只纖纖素手,沒有說話,只是抬了起來,搖了一搖。趙明誠也擺了擺手。望著趙明誠轎子遠去的影子,兩行清淚滑下了雪白的面頰。

  果然他到了萊州,她在青州等了幾天,坐立不安,要去萊州。

  途中馬車顛簸流離,天空中風云蔽日,大車在路上駕著,卷起陣陣黃沙,路邊的幾朵小花彎著腰,在風中顫抖。

  清照坐在車中,閉上雙眼,一下子進入了夢境。

  夢中看見了西王母,于是哀求:“我愿意讓自己的下半生飄零,也要見趙明誠一面?!蔽魍跄鸽p手揮了一陣子,畫了一個圓,臉前彈出了一虛幻的屏幕,她點點撥撥,便修改好了清照的人生。

  清照忽然滿身是汗地抓住椅子扶手,醒了過來。

  一醒她便下車去找一個算命先生,問他她的人生會怎么樣。自報了生辰八卦,算命先生看著她捻須道:“風云蔽日,辛苦重來,雖有智謀,萬事挫折?!鼻辶饲迳ぷ?,又道:“資性英敏,才能奇特,涵養(yǎng)性情,可成大業(yè)?!边@時看著清照,忽然身子向前一沖,緊緊抓住清照的雙手,臉對著她,小聲道:“家庭緣薄,孤獨遭難,謀事不達,悲慘不測。姑娘啊,你要小心了,一定要小心?!?p>  清照心想,的確西王母改了她的一生,但是如果能見到趙明誠,她就沒有遺憾。

  過了一段漫長的旅程,她終于到達了萊州。

  到了趙明誠的凈治堂上,趙明誠笑道:“你看,這不是又見面了嗎?”于是遞給她一大捧《金石錄》手稿,二人開始裝訂起來。

  清照穿針引線,趙明誠做整理工作,很快便裝訂成冊,小心地插上蕓簽,清照為了防止落下,又親自去買了些縹帶,再束一遍,趙明誠也找到了筆硯,每十卷作一帙。

  晚上仆役散了,便是趙明誠的工作,??倍恚}跋一卷,清照無事可做,在旁邊給趙明誠倒水,給裝好的書撣灰,忽然發(fā)現(xiàn)一卷還是不牢,找來針線又縫了一遍,二人都一言不發(fā),但是心有靈犀,此時無聲勝有聲。

  忙到半夜,二人手指又紅又腫,撩開嵌貝流光閣簾,才發(fā)現(xiàn)已是半夜,于是上床,清照拉上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很快入睡。

  次日傍晚,趙明誠抱著一只大木盒沖了出去,回來時喜氣洋洋地說自己又當?shù)袅艘患G色刻絲鶴氅,換了五百銅錢,買了一本古書,還余下兩文錢。

  他把古書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清照輕輕翻著古書。書頁泛黃,頁腳卷起,上面的內(nèi)容全是手寫的,字跡潦草,但肯定是真品。忽然看到了一小團污垢,便抽起手帕擦了幾下,污垢才戀戀不舍地消失。

  天漸漸黑了,清照在琺瑯彩瓷燭臺上點了一支蠟燭,二人在燭光之下欣賞著這本古書,良久,蠟燭燒完,清照忽然想看《易經(jīng)》,于是又點一支蠟燭。

  看了起來,趙明誠倦了先睡,只剩清照在搖曳的燭光下靜靜翻書。她看了一會,果然她的人生軌跡和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不差分毫。

  忽然已然凌晨,趙明誠因為晚睡,還未醒來,過來時沒有帶丫鬟,她便緩緩穿上從衣柜里拿出的銀紋繡百蝶百花曳地裙,銀絲素錦披帛,纖腰用淡紫撒花緞面絲絳束好,一頭長發(fā)梳凌云髻。唇紅齒白,一張俏臉面色白皙,秀而不媚。雖然已經(jīng)而立之年,但是仍然風姿不減,才貌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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