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巷弄里,迎來了兩個穿著夜行衣的不速之客。
“這條巷子得有多少座院落?”
“哪這可就多了,而且這些院落的主人也雜亂得很,有屬于一些富家翁的,也有達官貴人的,還有皇親國戚的?!?p> “這么多,怎么查?”
陳岱林皺了皺眉。
翟永光咧了咧嘴,“世子殿下,要耐心,卑職跟你稟報的那條消息同樣吃力不討好,都沒說啥怨言呢?!?p> 一時間陳岱林認為這老小子估計不止想讓他刷點名聲,也有報復他的心思在內(nèi),看不得別人坐著說話不腰疼。
“翟百戶,看來我們得分工下為好。”
“分工?”
“我負責在外面把風,你到里面去一步一個腳印勘察,看看有什么蛛絲馬跡,有找到就立即稟報給我,如何?”
翟永光愁眉苦臉,“世子殿下,卑職一大把年紀了,視力不太行,就怕會遺漏些什么啊?!?p> “翟百戶你又在說笑,你可是堂堂的刑偵高手,憑你對細節(jié)把控的能力,任何蛛絲馬跡都休想逃脫你的法眼?!?p> “就這么定了,翟百戶你能者多勞,就辛苦你了,我去外面給你把風去?!?p> 說完陳岱林拍了拍翟永光的肩膀,嘴角露出壞笑,隨后便長掠飛到巷弄外面。
“唉……”翟永光郁悶地揉了下老腰,隨后便開始苦逼地一處處勘察。
本來在外面樹冠上乘涼的世子殿下,最終忍不了翟永光那刻意傳到外面來的碎碎念,只是休息了半刻后,便也跟著加入了搜查行列。
兩人的運氣還算不錯,看起來不用連著幾天都來這里勘察,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果核。
“世子殿下您看,這里平時都沒有什么人居住在此,獨獨有一個咬光了的果核在這,看起來有點可疑?!?p> 翟永光拿起那塊上面果肉咬得干干凈凈的果核,邊研究邊說道。
“說不定是有人路過然后信手一丟的呢?”
陳岱林翻了下白眼,對這個“可疑物件”不是很在意。
翟永光嘿嘿笑道:“世子殿下,您也說過干我們這一行的,最不會放過的就是任何蛛絲馬跡,卑職的信念也向來就是每個東西的存在都有它的理由,更何況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東西。
卑職可以假設一番,如果這個果核就是那大塊頭留下來的呢?那是不是可以推敲出這座院落就是大鐵籠存在的地方?再往上假設,這座有著大鐵籠的院落又是誰的?卑職可不可以到這個人的家里找出可能存在的證據(jù)?”
“只要有做過手腳,就沒有人會是干干凈凈的,他所留下的一切都會跟我們“說話”,跟我們說著這個人曾經(jīng)做過的一切。”
陳岱林沒有看過法醫(yī)和驗尸官的電視劇,不然他這會定會直呼好家伙,你這刑偵破案的理念都快跨界了吧,連羅卡定律都讓你提前發(fā)現(xiàn)了。
陳岱林聽了不明覺厲,他很有興致地問道:“哪接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再好好搜查其他地方,有沒有類似這個的證據(jù)?!?p> 翟永光舉了舉那個果核。
……陳岱林聽了有點郁悶,“我還以為可以不用再這樣找下去了。”
翟永光笑瞇瞇道:“這個只能算疑似證據(jù),要想讓他變成確鑿證據(jù),自然要找不到其他還能“說話”的東西。
“只有用證據(jù)才能打敗證據(jù)?!?p> 兩人又連著搜查了好幾晚,最后以挖地三尺的態(tài)度把這條巷子所有院落都找遍了,確定只有那個果核了后才回府。
“嘿嘿……哪這么想來,卑職的猜測還是沒錯的,這個果核不可能是有路人隨手丟進來的。
所以這個果核,定然是大塊頭留下來的?!?p> “此話怎講?”陳岱林一愣。
“當時卑職發(fā)現(xiàn)這個果核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上面有些白粉的痕跡,起先我還以為是它掉落土地后沾到了什么才這樣。
后來我檢查了下找到果核的那附近,發(fā)現(xiàn)那里并沒有什么白粉,于是再去附近找了下,只看到墻角處那里有,于是我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墻壁上原來已經(jīng)破舊到掉漆,開始有一些白粉脫落。
所以卑職猜測,這應該是院落里面的人吃完果肉后將果核砸到墻壁上,再反彈回地面的,那些白粉就是最好的證據(jù)?!?p> 陳岱林震驚到心神搖曳:“哪我們兩個為什么還要跟傻子一樣找什么其他證據(jù)?”
翟永光認真說道:“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jié),是卑職一直信奉的座右銘!”
“況且……”翟永光搓了搓手,笑道:“有世子殿下您陪我一起做這些麻煩事,卑職可是與有榮焉,很是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呢。”
“哎呦……世子殿下您輕點……”
翟永光屁股被狠狠踹了下,那個未來承襲晉王爵位的嫡長子此刻已是面色鐵青,烏云密布。
我居然被這老小子給耍了……年輕的世子殿下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險惡,他打定主意,有機會了一定要好好反擊回來!
“現(xiàn)在我們既然能確定這果核是大塊頭留下的,同時也就確定了大鐵籠之前曾待在那座院落里,那么下一步,是不是要查那座院落的主人了?”
玩鬧歸玩鬧,正經(jīng)事還是要繼續(xù)探討的,陳岱林這般問道。
“世子殿下英明?!钡杂拦饬晳T性微笑著拍了馬屁。
“哪你還不快去?”陳岱林仿佛見到了自己又可以踹一腳的機會。
“世子殿下勿慌……嘿嘿,卑職這幾天已經(jīng)對那些院落的主人名字熟記于心,找到證據(jù)的那座院落是誰的,我已知道何人了?!?p> “哦?!标愥妨植粍勇暽貙⒛_收了回來。
“那座院落的主子原來已經(jīng)幾次易過手,畢竟那邊的地段偏僻,很少人愿意租,所以這條巷子的院落價格也是一降再降。
而最近一次買到這座院落的人……正是戶部侍郎王允贊。”
“戶部侍郎?”陳岱林眉頭一挑。
眼見翟永光點了點頭,陳岱林繼續(xù)問道:“這戶部侍郎可是在朝堂中反對我爹的那一批人?”
翟永光搖搖頭,“卑職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不過想想應該也是,畢竟只要是個文官,就見不得晉王好。”
他繼續(xù)說道:“但不管是不是,這些都成為不了證據(jù),真正的證據(jù)還在等著我們?nèi)フ宜?。?p> “戶部侍郎的家?”
“是的,世子殿下果然天資聰穎,料事如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