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在翟永光的連珠箭法下壓得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往后退,翟永光就跟著緊逼,并且準頭還絲毫不減!
他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箭沒有一支是落空的,全都準確無誤地射中了他手上這具尸體。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要完蛋……”
刀疤臉感受到手上越來越強大的震蕩力,知道自己再這樣擋下去,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被對方的飛箭穿透尸體傷了自己,他必須采取新的措施。
刀疤臉目光閃爍,他突然大吼一聲,隨即將國字臉的尸體往另一個方向拋去。
他自己則快速往相反方向而逃。
“只有這個機會了……噗!”
刀疤臉內(nèi)心剛閃過這道念頭的同時,一支利箭就穿透了他的胸口,濺起無數(shù)血花。
很遺憾,這種小伎倆可對翟永光這只老狐貍沒有什么用,其實他也早就知道對方會想出這個方法,老早便等著了。
刀疤臉不甘心的回頭,他怎么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自己兩人都是六品實力,不僅沒殺了那個同為六品的百戶,反而還被對方反殺成功,這番操作簡直秀得他頭皮發(fā)麻。
緊接著,本來漸漸失去生機的他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他看到翟永光背上的那只箭囊,里面居然已經(jīng)一支箭都沒了!
這豈不是說,他只要再撐個那么一會時間,就可以不用再面對那波極具壓迫力的箭雨?接著再從容逃走或者反擊都行?
翟永光笑瞇瞇的看著還沒死絕的他,樂呵呵說道:“謝謝你的自投羅網(wǎng)啊?!?p> 刀疤臉最后是瞪著眼睛死的。
翟永光極為可惜地回收那些還能利用的利箭,嘴中還念念有詞:“幸虧這次有把看家本領帶來,不然可就栽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陳岱林今天還要去參加詩會來著。
“他們既然敢明目張膽來殺我,那么世子殿下恐怕也……,我得立馬趕過去!”
翟永光正想急急忙忙往今天詩會舉行的地方過去,卻是驟然停住了腳步,他思索了一番,接著轉(zhuǎn)移方向,往王府趕去。
“人多力量大,我得多找些人來才穩(wěn)妥?!?p> ……
尋陽莊是燕皇賜給平云公主的封地,原先是給一些佃戶務農(nóng)用的,只因這次平云公主一時興起,要舉辦什么詩會,這才在里面臨時修建了些庭院花園池塘等。
不過這對于那些佃戶一點影響都沒有,頂多就是這陣子來往的人多了一些而已,畢竟這尋陽莊非常大,足足在城郊占著十幾畝的土地,地方寬闊得很。
大燕律例規(guī)定,未出閣的公主不準在外面私建府邸,所以平云公主想要舉辦詩會,也只有在自己的封地上臨時建這些庭院花園,為此她足足準備了好一段時間。
陳岱林和眾人騎著馬車,慢悠悠地趕到了尋陽莊外面,此時日光暖和,掀開車簾的陳岱林抬起手臂遮住陽光,望向?qū)り柷f那里。
遠處建筑成群,大多都是一些佃戶的居住處,更里面的就看不到。匾額應該是新油漆的,“尋陽莊”三個大字金光閃閃,在搖擺的燈籠中間顯得格外注目。
此刻早已有管家在外面恭候,一看這專屬于王侯子弟的馬車后,他就立馬小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向陳岱林幾人問好。
待得見到車夫的門貼遞上來后,他的神色就更加恭敬了,晉王府這一家人雖然名義上是什么質(zhì)子,但大多數(shù)人都多多少少知道點內(nèi)幕,以晉王陳飛武和燕皇的交情,可沒有人敢怠慢這尊龐然大物。
今天的陳岱林換上了一身冰藍色窄袖對襟長衫,錦繡淡雅竹葉花紋,腰束白帶,頭頂?shù)陌l(fā)髻用羊脂玉發(fā)冠套著,兩側(cè)垂著淡青色絲質(zhì)冠帶,看起來風流寫意。
他這才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被其他也是剛從馬車下來的女子連連注目,眼波流轉(zhuǎn),有幾個相熟的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打聽這位俊俏的男子是哪位大臣的子弟來著。
陳青屏性格活潑好動,雖然來京城的時間并沒多久,但與一些大家閨秀互相也算認識,所以當一些女子看得陳青屏從那名男子的馬車中鉆出來后,便知道了那名男子的身份。
晉王世子陳岱林,初入京便先后遭遇了兩場刺殺,被他以高超武藝輕松應對,但同時也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接著他以一己之力抓出幕后兇手,平息了這次風波,在京城里闖出諾大名聲。
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這些傳聞的真實性,但在他們的心中,這位康定十二年初入京為質(zhì)的晉王世子,毫無疑問便是今年最為津津樂道的一個傳奇人物。
相貌出彩,武藝超群,僅憑這兩樣加在一起,就足以令得在場云英未嫁的貴人子女,春心萌動。
接著便是陳天定和陳天立兩兄弟昂首挺胸地闖入眾人的視野,這兩兄弟的出場,毫無疑問,就如同丟進池塘里的小石子一樣,平靜地不起一絲波瀾。
陳天立憨憨的倒沒有計較什么,但他那城府深重的二哥可就不樂意了,他咬牙切齒,看著前頭享受眾人驚艷目光的陳岱林,內(nèi)心嫉妒得簡直快要發(fā)狂。
“哼!今天這場詩會,我一定要好好搶你的風頭!”
沒有人知道陳天定為何要來參加這場詩會的原因,其實在他的想法里自己也是不愿意跟陳岱林湊熱鬧的,但在陳天定細細總結(jié)了下后,發(fā)現(xiàn)如今的陳岱林身上真的有太多閃光點。
相貌這點他已經(jīng)是一枝獨秀,武藝方面更是威名遠播,不知真相的都把他吹成是憑著高超武藝,輕松應付那兩場刺殺了。所以陳天定這才把目光放在文采這一點上。
他這次是有備而來,早在幾天前陳天定就在城外聯(lián)絡了一個有些才華的窮人學子,肉痛花了幾兩銀子從他那里買了一首詩,打算假借他自己的名義,在這詩會上大放光華。
陳天定不懂詩,但他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幅買來的詩真是越看越喜歡,并且那學子的才華在街坊鄰居間也是有口皆碑,都說那學子文采過人,品學兼優(yōu),于是陳天定心中已經(jīng)暗自篤定:
今天這場詩會,將會是我陳天定艷壓群芳!
他不懷好意地看著前頭滿面春風的陳岱林,心中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