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驚天反轉(zhuǎn)
“玉公子，那這燒了大半的夜行衣又該如何解釋？”太子暗中給梅至臣遞了眼色，后者立刻會意，“不是我的”，玉妃萱將頭發(fā)重新簡單綰了個發(fā)髻，一邊淡淡地否認，“你胡說，我親眼看到她在你屋子的后院燒的”，春桃指了指阿音，“大人，小人不曾做過”，阿音恭敬地回道：“這位姑娘對我家公子垂涎已久，保不齊受了某人的教唆栽贓陷害”。
“的確，落梅軒雖然不再接待外客，但倚翠樓里的人想要溜進去，也不是不可能的”，顧湘宜也在一旁幫腔，眼下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春桃，急得她不得不暗中拉扯趙蓉兒的袖子，趙蓉兒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誰能想到，這兩人會倒打一耙。
反觀一旁的佩兒一直默默地偷瞄上座的薛嫣，“梅大人，本世子這還有幾個人你應(yīng)該感興趣”，沈湛站在玉妃萱身側(cè)，心情似乎不錯，話音剛落，飛羽便帶著五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便有當日的皇家暗衛(wèi)。
“這位小大人，你且認認這位玉公子，是那天與你過招之人么？”梅至臣得知了幾人的身份，便自然的從一頭問起，那名暗衛(wèi)身上還掛著傷，轉(zhuǎn)過頭來，上下掃了一眼隨后斬釘截鐵地道：“不是”，他記得那人的身材遠比眼前這人魁梧許多，眼睛還要再修長一些，聽到唯一的目擊者矢口否認，趙蓉兒心中涼透了，如果她沒猜錯，今日倒霉的定是她們無疑，梅至臣點了點頭，又象征性地繼續(xù)詢問其他證人，一個是一條街上的一個小裁縫，他指證是春桃來他店里做了一件夜行衣，另外的還有倚翠樓的丫頭和伙計，他們證明春桃曾趁人不備溜進了落梅軒……
玉妃萱不禁笑著看了一眼沈湛，這人倒是準備得周全，再一看春桃和趙蓉兒，眼神虛浮，又遮遮掩掩，完全沒有一開始時的底氣，這樣的驚天反轉(zhuǎn)也著實震驚了審案的梅至臣和旁聽得太子三人，看來所謂的舉報不過是趙蓉兒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罷了，還好，這個結(jié)果是他最想要。
“大人，公主，是我鬼迷心竅，冥玉公子是冤枉的”，眾人都在靜靜地等候宣判，佩兒卻突然出聲：“是趙小姐為報家仇，想借著冥玉公子攀咬沈家，所以才精心策劃了這一場”。
“公主，對不起”，佩兒跪著往前挪動了幾步，淚眼氤氳地向著薛嫣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隨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梅至臣的案桌撞去：“小婢以死謝罪”。
血花四濺，驚得眾人紛紛傻了眼，“佩兒”，薛嫣沖過去將她抱在懷里，雖然傷心，但她一直相信佩兒是有苦衷的，她也從沒想過要了她的命，“公主，對，對不起，佩兒辜負了你的大恩”，佩兒氣息奄奄卻是宛然一笑，“傳太醫(yī)，傳太醫(yī)……”薛嫣對著梅至臣大吼道，這還是眾人第一次見薛嫣如此失態(tài)，葉凌走上前去，搭了搭脈，這人固然可恨，到底醫(yī)者父母心。
薛嫣似看到一縷曙光，緊緊地盯著葉凌，卻見他緩緩站起，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便退回了玉妃萱身旁，“公主，我不能，照顧，照顧你了，你好好保重，保重，小心，小心……”佩兒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徹底沒了動靜，可是玉妃萱還是讀懂了她最后的口型，她說的是小心皇后……
“咳……”晉王輕咳了一聲，示意發(fā)愣的梅至臣：“既然如此，今天的案子就到這了，嗯冥玉公子實屬冤枉，趙蓉兒、春桃誣陷栽贓暫時收押，至于你們兩個”，他指了指顧湘宜和葉凌兩人，一本正經(jīng)地道：“雖然護友心切，卻是做了偽證，念爾等初犯，罰紋銀一百兩，小懲大誡，一旁的證人簽字畫押，其他人散了，退堂……”一記驚堂木拍下，眾人紛紛離去。
太子和晉王虛情假意地關(guān)心了一句薛嫣，便揚長而去，不多時，大堂之上只剩了玉妃萱幾人，察覺到她似乎有話要說，沈湛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我在外面等你”，葉凌也將顧湘宜拉走，轉(zhuǎn)瞬吵吵鬧鬧的公堂就剩了兩個人。
“對不起，公主，連累你了”，雖不知佩兒是否真的看到了她從薛嫣的轎子里走出，到底是害得她失去了心腹，在宮里潛藏的那幾天，她聽薛嫣講起了不少事，佩兒之于薛嫣，不亞于阿音、阿樂之于自己，名為主仆，實為姐妹的交情，“你別這么說，我們兩個還說不定是誰連累了誰呢”，薛嫣將佩兒放在地上，努力地將眼淚憋了回去：“有沈世子的力保，你沒事了，本公主先回去了”。
“多謝你”，府衙外，三人沉默對立，多年未見，小時候有過交情的沈湛和顧湘宜早已認不出彼此，但她還是率先開口道謝，若不是他出現(xiàn)，今天玉妃萱在內(nèi)，他們幾人很難全身而退，葉凌的心底卻是疑問重重，他們這幾個當事人明鏡似的清楚，沈湛也在說謊，只不過高級一點，是有理有據(jù)地撒謊，可是他圖什么呢？難不成真的如他所說，日久生情？其實他更擔心的是，經(jīng)過此事，玉妃萱再難抽身而退。
沈湛自然察覺到了葉凌的目光不善，倒也沒多加解釋：“顧姑娘，言重了”，隨后便見薛嫣兩人先后走出，“你沒事吧”，顧湘宜迎了上去，眼神在沈湛兩人身上來回逡巡，玉妃萱拍了拍她的手：“你們先回吧，我跟他說兩句話……”
送走了一步三回頭的顧湘宜，玉妃萱才鄭重其事地跟沈湛道了一聲謝，“先回去吧”，沈湛拉住了欲行禮的她，看出她有些猶疑，又補了一句：“你是想跟我在大街上聊么？”
再一次踏進沈府的朱漆大門，玉妃萱暗暗地嘆了口氣，但很是乖巧地跟在沈湛身后，沈熙突然從角落里跳出來，笑嘻嘻地道：“哥，你英雄救美回來了，小玉兒好久不見”。
“二，二公子”，玉妃萱尷尬一笑，“打住，那么見外干什么，你可以叫我熙兒，我家里人都這么叫我”，沈熙繼續(xù)得意洋洋地道，眼見著陸謙和沈薇兒遠遠地露了面，沈湛拉過玉妃萱的手，將她快步帶進了書房：“飛羽，朔雪守住書房，外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