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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弈之雙面世子雙面妃

第一百章 對陣嗆聲

對弈之雙面世子雙面妃 獄蝶MQ 3482 2021-04-23 21:22:59

  東明地處西北,現(xiàn)已是寒冬將近,冷風刮在臉上,干巴巴地生疼,行走千里,除了滿目荒涼,不見一點綠意,季冥月三人策馬而過,驚起陣陣細灰,幾日后終是如愿到了東明都城。

  東明都城的建筑式樣還延續(xù)著大涼朝邊境常見房屋的傳統(tǒng),只是更加恢弘大氣,雖不比江南小家碧玉,卻是給人以磅礴之感,城門口處有一隊隊訓練有素的軍士似在盤查什么,氣氛很是緊張,玉妃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難不成出了什么事?”就見忽然城門大開,走出一隊宮女侍衛(wèi)簇擁著的隊伍。

  那為首的婆子快步走上前來,略嚴肅地道:“東明知秋公主特來迎接天外之城的冥月城主”。

  季冥月卻并未理會她,只是看了那越來越近的轎子一眼,慢慢道了一句:“多謝”。

  “冥月城主不必客氣,父皇特意交代過,您是貴客,理當如此”,人為露面聲先至,轎簾緩緩打開,走下一位身著異域服飾的女子,眉眼與唐茵茵有幾分相似,卻不似她那般凌厲,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嫻雅,面容不比南楚女子那般白凈細膩,卻也是淺淺的小麥色,半遮頭紗,大有猶抱琵琶半遮面之感,知秋公主,想來這位便是東明最受寵愛的嫡公主唐蔓蔓的長姐唐茵茵了。

  “知秋公主”,待人來到近前,季冥月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唐茵茵頷首行禮,隨即才轉(zhuǎn)向玉妃萱:“冥玉公子安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沈世子在驛站每日望穿秋水的等你到來”。

  “公主過獎了”,玉妃萱回以一笑,這算好事傳千里么?怎么感覺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季冥月站在她身旁,像極了一座冰雕的塑像,唐茵茵又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話,便引著幾人進城去,一路上不少百姓都駐足凝視,竊竊私語地討論著。

  “你與她相熟?”雖然不過寥寥數(shù)語,可玉妃萱卻是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季冥月看了她一眼,卻不甚在意地回道:“熟,談不上,早年游歷,見過幾次”,玉妃萱瞧了瞧前面那個軟轎里的窈窕身形,又看了看身旁的他,笑著道:“我看知秋公主可不這么想”,雖說他們也算明桓帝邀請來的上賓,可是這嫡公主親自來城門迎接的倒不多見,再加上唐茵茵那略帶掩飾卻又藏不住的眼神,很難讓她相信,這兩人不熟。

  “你看?我倒不知你什么時候看清過”,季冥月垂下眸子,苦笑了一下,卻是看得玉妃萱一愣,怎么有種自己說錯話的感覺,只好乖乖地閉了嘴,認真策馬走路。

  幾天前玉妃萱便給沈湛飛鴿傳書過他們的行程,加之唐茵茵出城前還特意差人來告訴了一聲,沈湛這邊早早地就起來收拾,然后在驛站里心不在焉地等待著,飛羽站在一旁,看著他家世子那坐立不安的模樣,不禁與身邊的朔雪咬起了耳朵:“我從沒見過世子這般魂不守舍的樣子,這才分開幾日呀,哎,世子真是被冥玉公子吃定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你都不懂?”朔雪難得聞言回話,飛羽卻是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笑罵了一句:“你這狗嘴里總算吐出了一句人話,真是難得”,兩人這邊小聲嘀咕打鬧,那邊沈湛已經(jīng)起了身。

  “世子去哪?”飛羽問道,“下樓去散散步”,沈湛無比認真地說道,徒留身后的兩人相視一眼,一副看穿不說破的模樣,不就是樓下傳來開路的聲音了么,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真是羨煞旁人”,唐茵茵引她們到了驛站門口,正好沈湛也散步到了門前,與她打過招呼,可眼神卻是直接飄到了另一邊,沈湛親自上前扶著玉妃萱下馬,動作無比自然,順便旁若無人地問了句:“累么?”

  玉妃萱回以一笑,搖了搖頭,此時此景,說不動容是假,原來有人等待的感覺是這樣的,千里奔襲再累,也抵不過他一句累么,季冥月在一旁微微皺眉,卻是未發(fā)一言,“冥月城主,別來無恙”,沈湛終于分神跟他打了聲招呼。

  “多謝沈世子惦念,本城主尚可”,玉妃萱在一旁略略無語,她怎么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呢,唐茵茵在旁打了個圓場,帶著幾人看過住處后,她便先行離去,臨走時含情脈脈地看了好幾眼,奈何季冥月一直在低頭喝茶,絲毫沒理會。

  猶記得三人上次同坐一堂還是風云大會之后,沒想到短短幾月過去,再見已是另一番場景,靜坐無言,兩個人倒是出奇地一致,都選擇了默默喝茶,唯有她坐在一旁尷尬無比:“阿湛,剛剛我們進城發(fā)現(xiàn)盤查很嚴,可是出了什么事?”

  “對外是說因我們的到來要加強防衛(wèi),但是有可靠消息是說,皇宮失竊了”,沈湛笑意盈盈地望向她,順便開口解釋道,只是不等她接茬兒,季冥月已是突兀開口:“沈世子的消息倒是靈通,連東明的皇宮大內(nèi)有何動作都一清二楚”。

  他向來惜字如金,與人這般對陣嗆聲的時候更是少有,這般反常針對沈湛,怕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玉妃萱強顏歡笑看了一眼沈湛,沈湛依舊維系著溫和的笑,順勢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寬慰:“冥月城主此言差矣,邦國相交無異于與虎謀皮,誰那里還沒幾個探子了”。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而這大大方方地承認又是一回事,這兩位神仙打架,可是苦了兩面為難的玉妃萱,一面是如兄長般的多年摯友,一邊是許了山盟海誓的認愛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偏向誰都不應(yīng)該,隨即又苦惱地心想,若是她和沈湛還有未來,玉啟軒的刁難比季冥月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邊她還沒想好,怎么化解一下,那邊季冥月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淡笑了一下,又道:“丫頭,我跟沈世子單獨聊聊,要不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

  果然怕什么來什么,玉妃萱臉色一僵,剛想拒絕,就聽沈湛也道:“阿玉,正好我也有話想跟冥月城主說,你先去房間看看有什么不妥,盡可吩咐飛羽和朔雪,讓他們?nèi)マk”。

  玉妃萱被他們好言好語地請了出來,到門口看見便看到阿音、飛羽、朔雪三人像門神一樣站在欄桿邊,見她一步三回頭地擔憂神色,阿音淡淡道:“公子不必擔心,應(yīng)該不會打起來的”。

  “是是是,都得有這個過程,天下所有的哥哥對妹夫的心都是一樣的,”飛羽笑嘻嘻地上前說道,此情此景,玉妃萱很想仰天長嘆一句,謝絕了飛羽和朔雪的陪同,阿音兩人回到了房間,一應(yīng)布置都與她在沈府相差無幾,在這異國他鄉(xiāng)能做到如此的,連阿音都想由衷地嘆一句:“有心了”。

  “公主,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沈世子你的身份?冥月城主尚且如此,陛下那也有一場惡戰(zhàn)在等著他呢”,阿音看了一眼坐在桌前拄著下巴地某人,問道。

  坦白身份,她何嘗不想,可是眼下南楚正是多事之秋,沈湛的未來一日沒有著落,一日便不能多生枝節(jié),可是沈湛的身份一旦昭告天下,她又有何面目再道出她的身份……

  另一邊,玉妃萱不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兩人,終于不再各自顧忌,“阿玉與你的事暫且往后放一放吧”,而沈湛也沒想到,季冥月直接開門見山,沒說拒絕,但也沒說同意。

  “為何?”沈湛倒也沒惱,只是伸手幫他斟滿了茶,順便問道。

  “南楚現(xiàn)下的局勢,你我心里都清楚,楚帝還活著,沈家中立無可厚非,但總得有站隊的一天,奪嫡風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你自己都沒幾天安穩(wěn)日子可以過,你拿什么娶她?還是說你想她陪著你一起提心吊膽地一腳踏入南楚這旋渦?”季冥月倒也沒含糊,畢竟與聰明人打交道,不必拐彎抹角。

  “是,不過未必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她愿意跟著我,我會用我的性命保護她,許她一生盛世長安,口說無憑,我會做到,只是不要讓她為難,她很看重你”,沈湛正色道。

  “盛世長安,談何容易”,沈湛已走遠,季冥月轉(zhuǎn)著手里的杯子,勉強笑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就這?”兩人一談完話,玉妃萱便迅速來到,她很清楚季冥月的性子,只要他不想說,便是她撒嬌賣萌也肯定問不出,所以只能從沈湛身上下手,只不過聽了他的話,她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在騙自己。

  “怎么你覺得他還能說什么?放心,就算他要與我打上一場,我也會受著,誰讓他是你哥呢”,沈湛握了握她有些涼的手:“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晉王的仗打的很順利,想來再有一月半月的便能班師回朝,太子絕不會坐以待斃,南楚將亂,我也會放手一搏,阿玉,要不然此次東明之行結(jié)束,你先……”

  “怎么擔心我成為你的累贅?”玉妃萱打斷了他的話,她很清楚這次回去即將面臨什么,她出身皇家,很清楚奪嫡奪位少不了流血與犧牲,若他沒有頂著前朝遺孤的身份,她真想與他一起歸隱山林,過些平平凡凡的日子,再也不參與朝廷之戰(zhàn),諸國紛爭,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終日擔憂自己的身份暴露,擔憂他知道真相后會不會反目成仇。

  沈湛見她神色突然哀戚,微微一怔,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滿眼溫柔地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你辛苦,季冥月說得對,若是不能許你安穩(wěn),我有什么資格向他開口。玉兒,我保證,待山河寧靜,我以江山為聘,娶你可好?”

  “我……”玉妃萱心中一沉,沈湛見她又假裝逃避,只好敲了敲她的腦門:“你先不用急著回答,我會證明,也會讓你心甘情愿地與我比肩而立”。

  “好,我等著”,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也是她欠他的,佛說,因果循環(huán),西洲皇宮里的打抱不平,幾年里的彼此救贖,便是她親手種下的因,往后如何,不過是她自己釀的果,是甜是苦,她都得承受和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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