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顧府,顧錦正在她的小院里贍養(yǎng)花草,見兩人回來,便放下手里的東西,負(fù)手微微笑著看顧悅,“回來了,考慮的如何?”
少女笑的隨意不羈,想到在街上聽到的種種關(guān)于顧錦的言說,顧悅感概自己這位小侄女能力不凡。
“我能見見大哥嗎?”顧悅問。
顧錦不堪在意的攤手,“隨便?!?p> 祠堂,顧棧和大族老被關(guān)押在這里兩天,除了侍衛(wèi)會按時送水送吃食,他們見不到任何人。
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顧棧許久不曾挪開視線,眼神里麻木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族老雙手抱臂,狠狠的打了個冷顫,不禁咒罵起顧錦,“顧錦那狼心狗肺的玩意兒,還真是心狠,竟連床被褥都不給阿嚏……”說著還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門口的玄穹和顧悅剛好聽到他的咒罵,顧悅挑了挑眉,含笑望向玄穹,玄穹沒說話,冷著臉推開門,“大族老說話小心些為好,不然連你飯里的那兩匹菜葉都沒得吃了?!?p> 大族老沒想到玄穹會這時候來,一時有些后悔自己將話罵出口,不過他也冷著臉沒有搭腔,在他看來,即使自己成為階下囚,玄穹作為侍衛(wèi),跟他說話依舊不夠格。
玄穹也懶得理他,走到發(fā)呆的顧棧身旁站定,默默等待著顧悅與他說話。
多年不見的兄弟,如今再見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顧悅滿眼復(fù)雜的看著地上幾許間白了發(fā)的顧棧,“大哥,好久不見!”
地上的顧棧動了動,終于不再盯著牌位,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看向顧悅,目光幽冷,沒有感情。
默了許久,他說:“出來了,高興嗎?”
一出來就能坐上家主之位,他應(yīng)該高興瘋了。
“你……”顧悅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問:“這么多年,你難道沒有一絲悔意嗎?”
問這些話時,他甚至下意識握緊了雙手,期待顧棧有一絲的悔恨。
可顧棧終究為能如他所愿。
“悔?”之見顧棧低低一笑,似嘲似諷,“既然做下,又為何要悔?我只后悔沒有做到完美,留下你,留下顧錦,這才是我該悔的?!?p> 顧棧目光帶著執(zhí)著,帶著嗜血,他根本沒有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
“你!”顧悅只覺心里一陣氣悶,惱怒顧棧的不知悔改,狠狠的說了一句“你簡直不可饒??!”便甩袖離開。
顧悅離開后,玄穹散漫的走到兩人面前,“顧家主還是好好享受這最后一晚吧,明日一早我就會按令將你們關(guān)進(jìn)禁地,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不會讓你倆像二爺一樣十幾年只靠真氣撐著,我會派人給你送一日三餐,山珍海味一樣不少,但你只能看著?!?p> 這無疑是一種精神上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修煉之人即使有靈氣護(hù)體,可還是會有饑餓感,明明自己很餓,食物也近在眼前,而你卻只能看著,想想就崩潰。
顧棧當(dāng)即就黑了臉,目光幽冷的望著玄穹,嘲諷道“一條狗,跟對了主子就以為自己至高無上,可笑!”
玄穹不為所動,一點(diǎn)怒氣都沒有,還笑瞇瞇的回懟,“那你現(xiàn)在不是連狗都不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