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圍殺血港鬼影(2)
”小伊多,怎么了?是米麗莎太騷了嗎?還是你喜歡清純點的?”馬尼克大叔左擁右抱,張嘴吃下喂過來的水果,含糊不清道。
“額,沒什么隊長,好像看見熟人了?!币炼嗍栈乜聪虻觊T的視線,紅著臉推開貼過來的米麗莎道。剛才他好像看見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壞女人帶著一個男人路過,不過因為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里,所以他也不太敢確定,但退一步想,就算是她又能怎樣?他與壞女人之間早已撇清了關(guān)系。
打量了一眼沉思中的伊多,馬尼克制止再度熱情似火的貼過去的米麗莎,輕笑道:“小伊多,看來你是真的不適應(yīng)這種場合啊,那我也沒必要你強行適應(yīng)啦,有事你就先走吧,記得晚上回我們的屠宰工作間?!?p> “咦?真的可以嗎?”伊多喜形于色,像是放下重擔(dān)般彈射起身。
昨天早上回到血港,下午剛休息完伊多就被馬尼克他們拉來做“真男人訓(xùn)練”,見他們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害得伊多還期待是什么正經(jīng)訓(xùn)練,結(jié)果卻是想帶領(lǐng)他步上成人的階梯,對此伊多只能敬謝不敏了。
“等一下,”馬尼克揮手讓快步往店外走去的伊多停一下:“今晚血手幫他們有大動作,你可別瞎摻和進去!有些東西,有些時候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要太過正義了!”
“知道啦,隊長,我記住了,那我先走了?!闭J真點了點頭,伊多離開了這家裝潢華麗且消費不算低的酒館。不消說,那兩枚青囊賣出后,船上的每一個海怪獵手都得到了不低的報酬,其中尤屬伊多拿到的最多,對于這一點沒有人心生不滿,伊多的表現(xiàn)哪怕連瞎子都知道。
“走開!”走在人群中,伊多皺著眉拍開伸向自己腰部皮囊的小偷的手,走向昨天打聽到的雷根工作間走去,這是一家專門售賣高檔貨的商店,里邊或許有他要尋找的東西。
◇◇
天上掛著牙齒。
派克曲腿坐在屋頂,仰望天上的白月般的鉤月,比對了一下手中名為“琢珥魚”的鋸齒短匕,得出了這樣的答案。
這把以慘白的海怪牙齒為匕身的武器,已經(jīng)幫助他殺光所有背叛他的人,也正在幫他殺死那些跟背叛者一樣該死的人。
派克從懷里取出一疊黏濕的紙,這是一份混雜著假名與真名的名單,名字的真假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否真的該被處決。放在最上面的名單上,已經(jīng)有好幾個名字被畫上了紅叉,那么,今晚又會用鮮血增加幾個紅叉?
派克無聲站起,凝視著下方與自己死前毫無區(qū)別的血港景象,不,還是有區(qū)別的,至少,今晚的賞金獵人的數(shù)量突然增多了,那些讓自己厭惡的東西也增多了。
他早已知曉,自己的人頭,不,應(yīng)該是鬼頭被懸賞了,現(xiàn)在的綽號是血港鬼影,聽起來還不賴。他讓血港中的渣滓們陷入了恐懼,這是生前,即使是身為知名魚叉手,出場費一枚金海妖打底的有名海怪獵手的他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派克輕撫“琢珥魚”,茫然地想著,只要這些剝削者還存活一天,海怪獵手們的生活就悲慘一天,所以他應(yīng)該殺死品行不端的船長、水手、放黑貸者、海盜······
最終的結(jié)果是什么?想要什么結(jié)果?派克懶得去想,自從復(fù)仇之后,他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現(xiàn)在做的一切,只是隨心而為罷了。
牙齒,再多一點。
或許是因為死在琢珥魚腹中,死前見到的景象是萬千利齒,所以派克對牙齒有著莫名的執(zhí)著。
甩了甩“琢珥魚”,派克朝名單上的人的所在潛去,像一條幽靈魚般,敏捷、隱蔽、靈巧的在街上潛游,穿過毫無察覺的人群,目光冷沉如海淵。
勾引?埋伏?圣銀?魔法?死亡?
派克都不在乎,他只在乎牙齒與紅叉。
◇◇
“血港鬼影會來嗎?什么時候來?”獵魔人倒騰著瓶子中的圣銀水,一臉的浮躁。盡管是問話,但卻是自言自語,因為他旁邊的厄運小姐·莎拉不會答他的話。這種情況從他傍晚時交了保證金后就開始了,給了他一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為此他只能緊緊跟在不給他好臉色的莎拉旁邊,如果合作失敗了,至少能拿回一點錢。
血手幫的計劃很簡單,讓血港中殘留的值得血港鬼影出手的人(主要是血手幫的人)集中在一個房子里,引誘每晚必殺一人的派克前來,再用提前購買的道具與招募的賞金獵人徹底殺死他。
當(dāng)房子外面埋伏著的賞金獵人們在想著什么時候能金海妖入袋時,屋內(nèi)的人卻陷入了緊張不安的氛圍中。
根據(jù)血手幫老大的指示,所有人都聚集在一間墻壁涂抹了圣銀水的房間內(nèi),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上全是美酒佳肴,這要是擱在平時,不一會兒就只剩殘羹冷炙,然而今晚卻鮮少有人大吃大喝。
現(xiàn)在安全是安全了,那么誰到房間外當(dāng)誘餌?當(dāng)老大的不敢明著說“小的們,是時候檢驗?zāi)銈兊闹倚牧?!是時候為血手幫流血了!”,那么只能來一場比拼了,怎么比?
“來,我敬你們一杯,不許跟我客氣!”端坐在首領(lǐng)位置的柯利弗德·海德舉起特制的大酒杯,起身敬酒。
幾乎所有人都面色僵硬的站起回敬,一口悶掉杯中的酒。站在柯利弗德身后的妻妾連忙給他們續(xù)上了第二杯,接著是第三杯,第四杯······
除了柯利弗德和他身后的妻妾、持槍的守衛(wèi)外,沒有人敢不喝酒、不吃東西。
“提前說好,誰敢臟了房間,敗了我的吃興,我會親手送他上路。”望著那些夾緊膀胱的人,柯利弗德輕聲笑道。
不能在屋子里排泄,只能到外邊的廁所,而到外邊上廁所的,無疑就是誘餌?,F(xiàn)在,就看誰是至強的憋尿者。
然而一杯接一杯下去,鐵打的膀胱都會爆。終于,一個自忖干的壞事較少的青年鐵青著臉,扶著墻,渾身戰(zhàn)栗不止的打開了門,走出了固若金湯的房間,一道淺淺的黃色尿道在他腳下延伸。
一陣夜晚的冷風(fēng)沿重重開啟的門,吹進了房間,吹散了房間內(nèi)其他人臉上的放松:血港鬼影竟站在了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