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許安眼看著傅湛一日日更加憔悴消瘦,連冰激凌都下的慢了許多,飯更是沒怎么吃。
許安心里有些害怕的急躁,可還是無可奈何,只能發(fā)動一哭二鬧的伎倆逼他吃飯!
另一邊的君卿起來給小家伙做輔食,可一向九點多就該醒的小家伙,愣是到了現(xiàn)在都還沒動靜。
君卿回房間看了看,小家伙的臉通紅,透著不健康的白。
心下一驚,發(fā)燒了,先拿了測溫儀測了下,三十九度四。
就吩咐家里司機準備車,去醫(yī)院。
君卿給小家伙貼了個退燒貼,收拾了奶粉紙尿褲還有一些必須的東西,就趕忙帶著小家伙去醫(yī)院。
掛號,等待,檢查,拿結(jié)果,辦理住院,熟悉的令人心酸。
君卿看著床上的小家伙,小臉還是紅得厲害。
剛剛喝了大概五十毫升的奶,可那怎么夠,就又沖了一百,喂小家伙喝。
小家伙這下喝了八十。
君卿知道小家伙喝不下了,就洗了奶瓶,清理了下病房,守著冰激凌。
消化不良引起的發(fā)燒,而且食欲不振,輕微嘔吐,身上有不明顯的紅疹。
是水土不服。
君卿不放心就想住一兩天觀察一下。
沒一會兒,君靳和君臨趕來了,倆人差點眼淚沒掉下來。
“哎呦,我的乖孫爺爺來了,不怕?。 ?p> “冰激凌舅舅來了,我們冰激凌太可憐了,嗚嗚,舅舅這就去找醫(yī)生,嗚嗚,別怕啊!”
“……行了,沒事,就發(fā)燒,小孩子燒的快,退的也快。”
“噢?!辈贿^:“我們冰激凌真是受罪了!爺爺疼哦!”
“……”這老頭兒,真是!
最后實在受不了倆只會嚶嚶嚶的男人,給打發(fā)走了。
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你看,奇怪么?
君卿看著小家伙,病懨懨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此刻可憐極了。
其實她知道,孩子更像他,只是沒人往那方面想,而且孩子也小,說實話若不是她記憶里他的樣子太深刻,她大概打眼一看也不會覺得像。
還是猶豫了,孩子的事,要告訴他么。
他不確定,她知道,也理解,畢竟他眼里的自己是自己特意裝演的。
另外,其實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孩子,那么沒耐心,對任何事情都沒什么興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喜歡。
如果,孩子對他而言是負擔和壓力,那不是她所愿的。
他的性子被人寵著還好,可讓他照顧人,想想就別扭。
算了,就這樣吧。
順其自然。
可順其自然的結(jié)果,讓君卿后悔了。
再一次見他,是在三個月后的一間病房,他的身上鏈接了無數(shù)儀器,打著點滴吸著氧,那種垂危的模樣,沖擊著君卿的淚腺。
瘦骨嶙峋的傅湛看著君卿,笑了:“你來了,能再見你,真好。不哭,我們阿卿最厲害了。”
君卿聽著他的話,眼淚更是放肆,哭泣道:“為什么,你變成這樣了?明明,明明上一次見你你還好好的??!”
“阿卿,沒事的,我早知道自己的后果,只是——”傅湛看著君卿,笑了笑:“我以為自己可以舍得一切,無牽無掛的解脫,離開,可是,看到你,我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你。阿卿,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傅湛~你混蛋!你真TM混蛋,我告訴你,你死吧,我君卿在你死后必不會流一滴淚!”混蛋,你那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一心解脫,可有半分想過我?
“好,我的阿卿不哭也好,我想最后問一句,那個孩子——”
“不是你的?!本淅渲哪c道。
傅湛放心的笑了笑:“那就好,我怕自己拖累了你的一輩子,不是就好。那我就真的安心了,你也要好好的找個人陪你,不要孤孤單單的,那真的太難熬了,不要隨著性子一個人,知道么,阿卿?”
“嗯?!?p> “嗯,阿卿,聽話,那我就走了,我好累好累,真的好累啊……”
君卿握著他的手,直到自己和他的身體都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