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來那一天,沈玉忙到了不行。
我本想回去,可看他忙到?jīng)]時間吃飯的樣子,有點不忍心,就一直等到凌晨。
回去的路上,我還是騎著那輛艷紅顏色的電動車。
沈玉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
他還是用那種側(cè)坐姿勢,兩只手更緊緊地摟著我的腰。
到家之后,我扶他躺下。
他瞇著眼睛問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笑笑沒有回答。
他突然抱住了我,趴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有個秘密還沒有告訴你!”
“行了,明天再說吧!”
我早就有所懷疑,只是一直不用說破。
他好像也不急于一時,就躺下安心睡去了。
轉(zhuǎn)過天來,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上班。
現(xiàn)在紅火火已經(jīng)變了樣,飯店里的人已經(jīng)有了信心,不再是之前那種風雨飄搖,各自逃難的樣子。
沈玉也是意氣風發(fā),走路都有精神。
就是對我,他更加依戀了。
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躲藏,甚至還故意做出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本來想等飯店的麻煩結(jié)束之后再回后廚去,可沈玉堅決不答應(yīng),他把我拉到辦公室。
紅姐正在辦公室里等著。
沈玉只當沒有看到她,拉著我坐在辦公椅上。
“你坐在這里!”
“那你坐在哪兒?”
“我要不坐你大腿上?”他說這話時表情是認真的。
我鬧著要走,他才不胡鬧了,可還是讓我坐在那里,自己靠在一邊。
紅姐看著我們兩個胡鬧,只能是嘆氣,不敢說什么。
“你有什么事啊,紅姐?”現(xiàn)在沈才想問她。
“小沈,你爸今天就要出來了,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接他?”
“我不去!”
沈玉搖頭拒絕,一點通融的余地都沒有。
“他可是你爸爸,他也是為了這個飯店才……”
“那是他的事,我贏回這個飯店也是為了我自己?!彼次乙谎郏终f,“我要謝也是感謝剛子,別人我沒功夫關(guān)心?!?p> 紅姐一臉為難的表情。
沈玉看看她,接著說:“你和老耿我還會贍養(yǎng)的,這一點你放心,他畢竟也給我我十幾年錢,我會加倍償還的,你跟他有感情,你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也是你的事!”
看著面無表情的沈玉,我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是由他的口中說出來。、
紅姐無奈地走了。
沈玉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
“未經(jīng)他人苦,不能要求他人的大度。你對老耿可能就是有解不開的心結(jié),所以你這么做我不好說什么!”
我的回答換來他的翩然一笑。
“對我不好的人,我當然記得,你對我,我也要記一輩子!”
說著,沈玉又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只好把他推開。
沈玉嘟著嘴說,“你現(xiàn)在不會還沒有看出來吧?”
“你說什么?”我還是假作不知。
“其實我是女生,你沒有看出來?”
我當然看出來了。
生活不是偶像劇,哪有那么厲害的易容術(shù)?
我一直懷疑沈玉是個女生,只是覺得這是她的一個極大隱私,也就不想捅破而已。
“原來你是女生啊,難怪你那個樣子!”
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啊,我是為了到這里來才改扮女裝的,連身份證都造了一個假的!”
她依偎在我的身上,讓我不能動彈,又掏出真假兩張身份證。
假身份證質(zhì)量不過關(guān),可是一眼就能鑒別出來。
只是飯店雜工這種工作也不會仔細審核,才讓她混過去的。
那張真的身份證寫著,姓名,沈小玉。
看出生年月,原來她只有十九歲。
“你這小???”
“沒關(guān)系,我可以改過來!”沈玉興奮地說。
“為什么?”
“改大一點兒,我們就能結(jié)婚了!”
“我可沒想跟你結(jié)婚啊?”
“那你為什么要找我屁股?”
她還記得那次的事情。
當時我可沒想到她是女生啊。
“我來這里只是偶然,我本想來學習怎么開一家飯店的!”
“你想開飯店?”
“是啊,我有自己的養(yǎng)豬場,還有自己生產(chǎn)的蔬菜,所以想找一些相關(guān)產(chǎn)業(yè)做做!”
我把自己的之前設(shè)想講給沈玉聽。
沈玉趴在我的胸前,聽得很認真。
期間,二娃還進來了,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得閉不上嘴。
“出去!”
沈玉對二娃吼了一聲,嚇得二娃狼狽地跑了出去。
“這個二娃出去之后又要胡說了!”
“隨便,他愛怎么說怎么說!”
沈玉的臉跟我貼得很近,透過她那雙靈動的大眼,我能看到她的真情。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還是要這樣對她說。
“之前我是因為你的遭遇,同情你,才幫助你的!”
為了表明我的態(tài)度,我把沈玉推開。
她不肯離開,我只能讓她坐在大腿上。
“你不是想開飯店嗎?那就把這家店給你吧!”
“可這是你的東西!”
“沒所謂的,就算是我為你做的第一件事!”
我正想這件事應(yīng)不應(yīng)該拒絕,紅姐回來了。
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老耿。
借這個機會,我站起身來。
沈玉可不打算在自己父親面前有所收斂,相反她還是緊緊和我貼在一起。
老耿來到飯店之后,一臉的茫然。
這里已經(jīng)變了,很多人都不是他的老伙計了。
最讓他不敢相信的就是沈玉。
“你是小玉?”他顫抖著問。
“是?。 鄙蛴竦姆磻?yīng)很冷淡。
“你現(xiàn)在……”
沈玉不等他把話說出來,就搶著說道:“你把店賠進去了,我和剛子又把店救了回來。你現(xiàn)在最多算是店里的一個小股東,以后你會按月領(lǐng)到養(yǎng)老錢的。而這家店以后也就屬于我和剛子了,沒你什么事!”
老耿深知自己以前做的事傷了女兒,現(xiàn)在他能從看守所里出來也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他還想再跟沈玉說點別的,紅姐阻止了他。
“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耿佝僂著個身子,在紅姐的攙扶下,一步一搖地走了。
“他還真不錯,老成這樣了,還有人陪著!”沈玉看著遠去的父親,有感而發(fā)。
她又看看我。
“要是我們老了,你能讓我陪著你嗎?”
我半晌無語,最后只能說:“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