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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賭

四、吃飯也不怎么好玩

心賭 四五十四 3477 2021-01-26 14:50:03

  醫(yī)學院流行一句話,叫“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醫(yī)學生們臨床5年的苦讀,更有甚者碩博連讀,再加上醫(yī)院實習分科實踐,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醫(yī)生,不付出七八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根本做不到。

  看著桌子上剛領回的醫(yī)學教材:基礎化學、有機化學、系統解剖學、細胞生物學,藍新雨真是嘆為觀止。一本本比思想道德修養(yǎng)和法律基礎厚上三倍的書,看著真令人害怕。

  藍新雨所在的專業(yè)人數加起來也就四十來號人,所以基本上所有的課程都是在一起上的,體育除外,要男女分開嘛。至于高等數學和英語,這本來就是她的強項,沒什么壓力。而所謂的專業(yè)課程,全體人員基本零基礎,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水平,沒有人領先。

  當626第一次集體上思想道德修養(yǎng)和法律基礎這堂公共課時,藍新雨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烏泱泱一片人。諾大的階梯教室?guī)缀跞孔鴿M了,似乎還有很多別的專業(yè)的學生在這一起上課。當她們走進教室時候還響起了一陣不輕的驚呼聲,她聽見有人指著她們說:“那兩個女孩軍訓匯演的時候可亮眼了!”她居然還不爭氣地紅了紅臉。

  4個人找好座位坐好,不時迎接男男女女偶爾探尋過來的目光,藍新雨知道,其實大部分都是看何落的。她今天只著一身簡單的藍白色碎花吊帶連衣裙,柔順黑亮地長發(fā)隨意披在肩上,淡妝上臉,再配上她清淡的神情,硬生生給這炎熱的天氣帶來一抹清涼,讓人過目不忘。雖說藍新雨她們三個長得也并不難看,甚至也都是中人之姿,可往何落這個冷美人身邊一站,就只有襯托的份了。陳默曾經忿忿不已的表示再不和何落一塊走一塊坐的,因為她嚴重打擊了她的自信心。

  藍新雨對何落的引人注目沒有太多感覺,在她的意識中,優(yōu)秀的人就是優(yōu)秀,外貌的優(yōu)秀也是人與生俱來的優(yōu)秀品質,是值得驕傲的資本。

  在這種情況下,藍新雨也忍不住側頭看了看何落,卻發(fā)現她正有些不安地往她左后方巡視,似乎在尋找某個人。她便順著何落看向的方向望去,卻在一群男生之中看見了最突出的那一個人-----秦空。

  他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短袖T恤,有幾根細碎的頭發(fā)輕輕搭在他的右額上,與何落的疏離感不同,他那干凈的臉上更透著一股厭煩,好像在極力忍耐周邊吵鬧的環(huán)境和看向他的目光。藍新雨一對上他的目光,就立即轉回了頭,這樣高冷的人,總讓她本能的抗拒。

  她想想這幾天上課以來,幾乎每天每堂課,他都是和幾個同學一起走進教室,再旁若無人地坐在教室左邊的第一排。有陳默這個八卦女在,她都不得不注意到他,而且,長得這么帥,她怎么能不多看上幾眼,畢竟真的很養(yǎng)眼。關注多了,藍新雨意外地發(fā)現,這個人有點奇怪,看似坐在人堆,又顯得特別地孤獨。明明嘴角在笑,眼睛又沒有笑的神采,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就在昨天,陳默和她起晚了,緊趕慢趕地走進教室,意外地發(fā)現到的人居然不多,他正坐在常坐的那個位置發(fā)呆。從他旁邊路過,陳默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向他介紹起自己來:“秦空你好!我是陳默。大家做同學好幾天了,都沒正式打過招呼呢!”

  秦空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驚異,大概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戳丝搓惸c了點頭,然后眼神就飄向了藍新雨,害得她渾身一抖,因為她根本沒打算和他打照面啊,腦子一時卡殼話都說不出來。

  陳默見她沒反應,倒是很快地說道:“她是藍新雨,是我室友。軍訓匯演的時候在你和何落后面拉小提琴的妹子!”

  藍新雨莫名被哽了一下,這個死孩子介紹這個干嗎?都到這份上了,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向他笑了笑。秦空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了。她趕緊拉了陳默走人。

  一想到這里,她就尷尬的一陣頭腦發(fā)麻。出生到現在,她唯一有“親密”接觸的男性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爸,一個是那個從穿尿布時就認識的陸路。別的男生,話都沒多說過幾句,更別說這種帥哥了。搖了搖頭趕走腦海中秦空剛剛射過來的眼神,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那哪是看她,明明是在看何落。

  兩堂思想道德修養(yǎng)和法律基礎的課上下來,藍新雨再集中的思緒也飄得亂七八糟了??偟脕碚f,大一的第一個學期,課程安排不緊湊,空余時間非常多。這對陳默來說是件非常happy的事,她說:“大一可是最輕松的,我都打聽過了,到大二大三,咱們要學的學科會非常恐怖,有得咱們讀呢!所以青春時光不可辜負!這一年咱們可要抓緊時間放飛自我!”

  言猶在耳,看來有陳默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藍新雨已經參加了好幾場以各種名義組織的聚會了,比如班級聚餐、生日聚會、寢室聯誼等等。她對這種聚會并不感冒,吃吃喝喝也就罷了,關鍵每次大家AA出的錢并不少,爸媽雖然并不吝嗇她的生活費,但一小半都花在這種無謂的玩樂上,她并不喜歡??梢遣蝗?,又會被認為是不合群,真令人頭大。

  所以,當班長在群里發(fā)出通知明晚要專業(yè)聚餐的時候,藍新雨本能的就想拒絕,嘴里也不自覺地嚷嚷:“怎么又要吃飯?。俊?p>  正在刷韓劇的陳默隨口應了一句:“什么吃飯?”

  藍新雨指了指她的手機說:“說是整個專業(yè)一起,你看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通知。”

  不一會,就聽見陳默說:“去就去唄,不就吃飯嘛,哪天不要吃飯。不過,專業(yè)聚會哎,我是不是明天可以和秦空共進晚餐了?”

  藍新雨斜眼望去,陳默正捧著臉一副花癡樣,藍新雨翻著白眼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意淫:“你醒醒!擦擦嘴邊的口水!我勸你別對他抱什么幻想!”

  “為什么?我打聽過了!他都沒有女朋友!”

  “現在沒有,也許很快就有了呀?”

  有個什么東西沖到她面前,一雙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牛眼睛死盯著藍新雨:“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她輕撫了下自己的心臟安慰自己剛受到的沖擊,將這個女人推遠了一些才說:“你沒發(fā)覺咱們何落跟秦空很熟的樣子嗎?輪不到你的。”

  “嘁~就一起跳過舞罷了!”

  “我的姐姐!你能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跳那么默契的舞蹈嘛?”

  “不管!只要他一天不宣布有女朋友,我就有追求的權利!”

  “那...祝你成功?”

  陳默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時嚴肅地點了點頭,用眼神告訴藍新雨,如果她不支持她,就把她撕碎。

  言出必行的陳默同學第二天把自己的打扮的分外妖嬈,根本無視何落充滿懷疑和敵視的眼光,甚至強烈要求藍新雨盡量穿得“平凡”一些?!捌椒病钡囊缶褪侨咏o她一身運動套裝,哭笑不得的藍新雨夾腳拖鞋還沒換呢就被押著出了門。

  她們到飯店包廂的時間不早不晚,已經有近一半的同學到了,正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陳默的出現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她倒是落落大方的一一打了招呼。縮在她背后的藍新雨眼尖地發(fā)現秦空正落座在左上方的餐桌旁,捅了捅陳默示意了一下,就準備坐到相熟的同學那里。

  陳默眼疾手快地拖住藍新雨的手腕,使勁地掐了她一把暗示跟她一起走。藍新雨一個趔趄不得已隨她一起向那桌走去。走近了才發(fā)現基本上都是男生坐在那里,而且有一大半她都不太認識,只是看著眼熟。

  “我要逃走”的想法立即躥入腦海,就聽見陳默嬌俏地開口尋問:“嗨~這里還有空位嗎?”

  不少男生齊刷刷地抬起頭朝她倆的方向看來,這樣的注目禮讓藍新雨不自在吐了下口水,想抽出自己的手腕轉身就走,卻被陳默死死地箍住。

  “當然,隨便坐吧?!卑l(fā)話的居然是秦空,連藍新雨都不自覺地看向他,卻見他居然身著一身籃球運動服悠然地坐在那,額上似乎還有未晾干的汗珠,好像是從球場順路過來的。說來也是奇怪,旁邊也有和他一樣裝扮的男生,卻都不及他的瀟灑自然。

  陳默二話不說拖著藍新雨坐下,她終于抽出自己可憐的手腕,輕輕地揉著,這個女人生的力氣這么大做什么!

  陳默和藍媽媽有一個共同的優(yōu)點,那就是自來熟,無論哪種場合,面對著些什么人,都能如魚得水地聊天。藍新雨沒這個本事,就只能乖乖地坐在一旁聽著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思緒就慢慢地飄遠了,嗯,好久沒給家里電話了,吃完飯要給爸爸掛個電話。

  “藍藍,藍藍,秦空問你話呢!”

  “嗯?”

  肋骨被不輕不重地捅了一下,藍新雨才迷茫地轉過頭看向陳默。

  “秦空問你是哪里人,你想什么呢?”

  “我有點餓了。”

  大腦可能當機太久了,這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一說出口,陳默和秦空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空笑說:“人到的差不多了,要不咱們開飯吧?”

  雖說是以詢問的口氣問這次聚會的組織者------兩個班的班長,但卻有種下命令的威嚴,話一出口,藍新雨班的班長就立即出去叫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這種聚餐的流程都是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敬酒啊,吃菜啊,下飯啊。熟悉的同學再加深彼此的了解,不熟地就牢記對方的姓名長相。藍新雨這種滴酒不沾也不善交際的就只好安安靜靜地吃飯,她對自己的要求就是把這桌的男生記住了就行。

  而我們的花蝴蝶陳默同學就不一樣了,即使秦空在場也容納不下她的野心,一桌人熟稔完畢就拋下她向其他戰(zhàn)場進發(fā),留她孤獨地坐在那里喝雪碧,啃雞腿。

  正吃得起勁呢,突然一聲輕輕地呼喊傳進她的耳朵:“藍新雨......呵~”

  反射性抬頭看向聲音的方向,見他轉著手里的啤酒懷,正微側著頭探究地看著她。這家伙喝多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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