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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賭

三十三、新賭約

心賭 四五十四 3118 2021-02-16 10:18:00

  有些事情,冷處理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你吵架也好打架也罷,只有出了心頭的那口惡氣,才能將心結(jié)打開。比如陸路,一場酒后的吐真言,他放下了多年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多少恢復(fù)了些以往對她嬉皮笑臉的模樣。

  藍家和陸家見自家的兩個孩子都在這里工作落戶了,又琢磨了個新主意,那就是給倆孩子在這各買一套房,為以后做長遠打算。陸路自然是樂意的,用他的話說是哥以后還要結(jié)婚生娃沒房怎么行。她倒是無所謂,有當(dāng)然好,沒有過幾年自己賺了錢再買也沒事,畢竟她出國這幾年花了爸媽不少錢。

  要不怎么說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呢,陸路那種說干就干的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排查以后,終于鎖定幾個心儀的樓盤,馬不停蹄地帶著藍新雨挨個樓盤晃悠。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當(dāng)久了的職業(yè)習(xí)慣,把所有情況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噼里啪啦的嘴就沒停地,藍新雨懶得聽,直接問了他最想買哪里,她跟著一起買完事。

  陸路別提多得意了,那副樣子比大馬路上當(dāng)街逮了個賊還開心,把她往售樓部一扔,一句房我買過了你自己去看買哪棟結(jié)束。

  藍新雨目瞪口呆的站在路邊看著陸路的車揚塵而去,心里那個后悔?。∵@個死鬼就沒干過一件靠譜的事情。買房子這么重要的事讓她一個人決定,萬一有個什么不好她不得把自己淹死在馬桶里???

  售樓小姐熱情洋溢地帶著她看樣板房,給她介紹戶型、學(xué)區(qū)、地段啥的,拍著胸脯保證現(xiàn)在買她可以做主打99折。在她看來,陸路的眼光確實不錯,這個樓盤無論開發(fā)商還是其他硬性軟件設(shè)施,都很不錯。但她還是有點惴惴的,只好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好下最后的決定。

  藍爸爸向來都很尊重她的意見,而且也知道陸路交了首付款,所以很支持她也買下來,不過就提了一句以后房貸你自己還喲,就把電話掛了。

  藍新雨捏著爸爸給的卡,喜滋滋地規(guī)劃著自己的第一套房子要怎么裝修,買些什么喜歡的家具。這個陸路總算干了件好事,這小區(qū)選得不錯,甚合她的心意,就算和他住一個小區(qū)她也忍了,嘿嘿!

  正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美美的做夢呢,身旁又來了刷卡買房的人,她往旁邊挪了挪,繼續(xù)在腦海里幻想著自己的溫馨小屋。直到一句“全款?!辈虐阉噩F(xiàn)實。

  她僵硬著脖子轉(zhuǎn)頭看向說話的人,卻見秦空悠哉悠哉地晃著手里的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他也在這買了房子?

  “藍小姐?藍小姐?您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這是發(fā)票和一些相關(guān)資料,請您收好?!?p>  藍新雨回過神來接過售樓小姐遞過來的資料,都來不及仔細看就瞟見秦空買房的資料,房號22棟1606,她的腦袋轟地一下裂開了,這個該死的秦空是要和她做門對門的鄰居是不是?

  都來不及多想,藍新雨沖秦空大喝一聲:“你不許買!”

  顧不上周圍大眼瞪小眼的各路人馬,她接過售樓小姐顫顫巍巍要遞過來的資料一看,氣得真想沖上去給秦空來兩下子。買就買吧,還全款,看不起誰呢!

  把幾張紙往他身上一扔,她扭頭就走,剛走出售樓大廳就被秦空一把拉住,拖著她走到旁邊的僻靜處,她幾次想掙脫都做不到,這人力氣可真大。

  藍新雨實在忍不住對他喊了句:“你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準(zhǔn)備到這安家唄?”

  “你安家就安家,干嘛要和我買一個小區(qū)?還...同一層門對門!”

  “藍小姐,這小區(qū)不是你家開發(fā)的吧,還不許別人買了?”

  “你放著好好的首都大BJ不呆,跑我們這小村小鎮(zhèn)的不覺得屈才?”

  “你這留洋歸國的高材生都不覺得,我就更別說了?!?p>  藍新雨覺得自己現(xiàn)在特別無力,在面對他的時候為什么總是這么無奈。她覺得好累,是那種毫無辦法的焦慮,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無恥纏人。

  秦空卻突然一步步逼近向她逼近,她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只好僵著步子往后退,退到不能退靠著墻顫聲問:“你想干嗎?”

  他抬起雙手抵在墻上,將她圍在自己懷抱的范圍里。藍新雨不敢抬頭,她知道他就在她頭頂上方,此刻正盯著她,有好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沒什么,就是新打了個賭,你想知道嗎?”

  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只好硬著頭皮回他:“不關(guān)我的事?!?p>  “不對啊,你跟我打的賭怎么不關(guān)你的事呢?”

  藍新雨抬起頭,正好對上他含笑的眼睛,那副痞里痞氣不懷好意的樣子真讓人心悸!她強迫自己勉強定了定心神,鎮(zhèn)定地反問:“別搞笑了,我什么時候跟你打過賭。還有,你往后退退?!?p>  他倒是從善如流,撤下了圍著她的手,但人沒動彈,背著手側(cè)歪著頭繼續(xù)說:“讓我想想,之前確實沒有,不如我們現(xiàn)在來賭吧?”

  “我不要!”

  “你都不問問賭什么就不要?萬一是個好事呢?”

  “碰著你就沒什么好事?!?p>  他卻半彎了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就賭...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怎么樣?”

  她像看見鬼一樣看著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們早就不在一起了。”

  “你不過是生了場氣,氣的時間有點久罷了,你說的話不算數(shù)?!?p>  藍新雨無語,一時弄不明白他真正的意圖,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秦空卻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他的掌心和以前一樣柔軟又溫暖,她覺得心煩,像趕蒼蠅一樣撥開他的手,觸碰到的卻是他手腕上那根手繩。她定睛一看,原本鮮紅如血的手繩已經(jīng)有些發(fā)舊發(fā)黑了,故舊的事物總是特別容易勾起人的回憶。

  這根手繩是她編的,繩子是陳默的,因為陳默當(dāng)時正和男朋友打的火熱,要編兩根定情信物。剩下的邊角料扔給她了,要她也給秦空弄一個。她本來不想編的,覺得怪肉麻的,架不住陳默的一通游說還是編了一根。臨了要給秦空的時候還害羞了好久,哆哆嗦嗦的半藏半拿的掏出一根土了吧唧的手繩,還被他笑了好一陣子。惱羞成怒的藍新雨奪過他的手不管不顧地往上系,他也不反抗,卻沒想到他戴到現(xiàn)在也沒摘下來。

  秦空端著手在她眼前轉(zhuǎn)了兩轉(zhuǎn),調(diào)笑她:“想起來了?也是,這么難看的東西輕易可忘不掉?!?p>  “嫌難看你別戴?。∥矣譀]逼著你一直戴著?!?p>  “沒逼嗎?”

  藍新雨吃癟,暗暗咬牙痛罵自己沒記性,和秦空斗嘴她什么時候贏過?吵不過動手總行吧,她伸手就要把手繩扯斷,被秦空把手一握攔下了,挺不高興的說:“想毀尸滅跡可沒那么容易。”

  “我說你好歹現(xiàn)在也是有點名氣的醫(yī)生了,成天戴著這么個臟不拉嘰的東西也不嫌丟人?”

  “你送我的,都是最好的。舊是舊了點,要不你再編個新的送我吧?”

  “我呸,你想得美!我送路邊要飯的都不送你!”

  秦空也不生氣,抬手又想拍她的頭,被她脖子一扭躲過了,只好趁她不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瞇瞇地說:“我還有事得走了,打賭的事就這么說定了,你可得努努力別輸了啊”。

  氣得藍新雨大罵:“誰要跟你賭了?我答應(yīng)了嗎?喂!你不許走!你再走!你給我回來!”

  跟這個人真是沒有什么道理可講,整個一個莫名其妙加自作主張。原以為大年初一的不歡而散,兩人會徹底斷了聯(lián)系,怎么他陰魂不散的又找了上來?他話里話外的意思這是對她舊情難忘嗎?別扯淡了,這么長情的男人只活在電視劇里。

  不過見鬼的是,秦空是怎么知道她在哪買房的?這里面肯定有貓膩!打了個車沖回陳默家,一把拉起屁股朝天睡大覺的陳默一頓搖晃,氣得狠拍了兩下,怒道:“你這個叛徒!奸細!”

  陳默連連“哎喲”,兩腿一蹬將她踢下床,把被子重新裹好罵她:“一大早發(fā)什么瘋呢!”

  藍新雨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指著她:“我把你當(dāng)好朋友,你干得什么好事?我什么大事你轉(zhuǎn)頭都告訴了秦空!”

  陳默眨了兩下眼,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立馬起勁的坐直了,賊兮兮地問她:“他真去了?”

  她一時氣不過,上手又使勁拍了她兩下,一邊打一邊罵:“你到底怎么想的!有你這樣的嗎?我躲他都都躲不急,你還上趕著把他往我身邊推!你想我死??!”

  陳默被打毛了,抬手一擋也不示弱:“你自己對人家念念不忘的,我這是在幫你!”

  藍新雨一愣,被陳默戳中了心事,氣場立馬就弱了,只是嘴上不饒人:“我沒有!”

  陳默也不睡了,起身套上毛衣褲子:“走,喝一杯?!?p>  “我不喝酒?!?p>  “所以你沒醉過,才永遠患得患失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這說的都是什么歪理??!”

  陳默將自己的長發(fā)一甩,風(fēng)情萬種地沖她拋了個媚眼:“相信姐,只有醉了,才會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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