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未等寧琛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熟悉女子的聲音。
“萬修媛且莫要驚慌,本宮有所發(fā)現(xiàn),似乎能解修媛的疑惑”
眾人側(cè)目,便見葉筠一臉冷意的從門外進(jìn)來。
而她身后的空青正押著一個小太監(jiān),進(jìn)門之后,便將人摁住跪到了地上。
“昭儀娘娘這是何意,這個人又是誰。”萬修媛眼神略有閃動。
顯然對葉筠突然的到來有些措手不及。
“這人是誰等會兒再說,本宮匆匆趕來,是有事想要稟報皇上?!比~筠的眼神淡漠,語氣略顯冰冷。“萬修媛對大皇子如此關(guān)心,想來本宮發(fā)現(xiàn)的事情一定會叫修媛很感興趣的?!?p> 她的眼神太過有壓迫感,致使萬修媛有些不自覺的微微避開。
同時萬氏也在腦海里也逐漸亂了起來。
葉筠如此來勢洶洶,這讓計劃剛進(jìn)行到重點(diǎn)的萬氏有些不安。
只不過葉筠沒給她張口的機(jī)會,直接對寧琛稟明了來此的原因。
“皇上,臣妾今日早膳后有些脾胃不適,本想叫沈太醫(yī)來瞧一瞧,但恰好沈太醫(yī)被叫來了啟祥宮,臣妾瞧著雨后景致不錯,索性出來走走,順便去太醫(yī)院拿些藥吃,不曾想就遇見此人揣著一個紙包,鬼鬼祟祟的從太醫(yī)院往外走,一問話還支支吾吾,覺得可疑,便將人拿下了,便發(fā)現(xiàn)了此物?!?p> 語罷,繪月就上前來,將一個紙包遞了過來,打開,里面是還有余溫的藥渣。
“張?zhí)t(yī),你看看這個是什么東西?!睂庤〕林珨[手。
張院判立即上前聞了聞這里頭的東西,驟然不解的蹙眉。
“皇上,這藥渣里的東西與老臣開給大皇子的藥方一模一樣啊。”
葉筠淡淡掃一眼地上的人,便道,“敢問張?zhí)t(yī),如今宮中可有人和大皇子喝一樣的藥?!?p> “并無。”張院判搖頭,“大皇子身體弱,老臣用的都是藥性溫和的藥材,普通人用這個療效太慢,不合適?!?p> 得到這個肯定的回答,葉筠才又對著寧琛開口。
“皇上,此人偷走大皇子的藥渣不知是意欲何為,實在可疑,并且,此人還是啟祥宮的粗使太監(jiān)。”
葉筠來的晚,方才在院子外頭只聽到萬氏大喊沈太醫(yī)為何要害大皇子,卻還不知之前的事情。
可她這會子帶了和藥方一樣的藥渣來,寧琛卻是懂了。
這是有人故意調(diào)換了藥渣,想要陷害沈太醫(yī)。
“萬修媛,這件事情你有什么要向朕解釋嗎,你的人為何要去偷大皇子的藥渣?!睂庤〉拿嫔恋挠行﹪樔?。
整個屋里的氣氛頓時降到了零點(diǎn)。
萬修媛身子有些發(fā)抖,腦海里瘋狂的思考著對策。
怎么會這樣呢,她的安排里,叫走了沈平之,她的人就能趁機(jī)溜進(jìn)去調(diào)換藥渣,如今已經(jīng)調(diào)換好了,怎么走的時候就被抓住了呢。
來不及想這些,她能做的只有盡快把自己摘干凈。
“臣妾也不知道為何啊,定是有人,是有人想害大皇子,再嫁禍給沈太醫(yī),此人埋伏在臣妾宮里,一次不成還能有下次動手的機(jī)會!”
末了立即轉(zhuǎn)身對著那太監(jiān)惡狠狠道。
“到底是誰指使你做這些的,謀害皇嗣可是死罪,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若是不供出背后主使,連你的家人都要一并砍頭,你可想清楚了!”
在這個間隙里,葉筠才了解到情況。
原來在她趕來之前,從第一份藥渣里找到了其他東西。
所以她這個時間點(diǎn)趕來可謂很及時了。
此刻這小太監(jiān)也是慌神,又是好一通被威脅,怎么還敢說出背后主使。
看到在場除了萬氏以外就只有葉筠一個嬪妃,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攀咬起來。
“奴才認(rèn)罪,奴才認(rèn)罪,這一切都是明昭儀指使的,她見事情東窗事發(fā),為了保住沈太醫(yī),故而逼著奴才出來頂罪,皇上,奴才說的都是真的,還請皇上饒了奴才家人的性命??!”
“一派胡言!”寧琛登時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出去,正中那太監(jiān)的額頭,一時間頭破血流,“來人,給朕把這個狗奴才送到慎刑司去嚴(yán)加審問,朕倒要看看,是誰敢謀害大皇子,還要攀咬明昭儀!”
元九拱手領(lǐng)命,招手示意幾個太監(jiān)上前來,立即就把那太監(jiān)抓住了往外拖。
只是剛到門口,忽然撞見了捧著禮盒過來的靜德妃。
看見屋里的場景,靜德妃一時驚訝又錯愕,緊張的開口。
“這,這是怎么了,皇上,本宮聽聞大皇子咳血,便來瞧瞧,順便帶了些生津潤肺的補(bǔ)品給大皇子...”
靜德妃越說聲音越小,看著屋里眾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寧琛黑著臉,眸中滿是殺意的看了那太監(jiān)一眼,才冷聲道。
“這個奴才謀害大皇子,還意圖栽贓嫁禍,正要拉去慎刑司審問?!?p> 靜德妃這才看向一旁那被拖拽著的,滿臉是血的太監(jiān)。
像是有些害怕,不自覺的捏著帕子略捂著唇,往后退了半步。
不過又溫聲道,“想必是有人指使了,否則他一個奴才,怎么敢呢,這有人指使,唯有錢財能使鬼推磨,皇上不如叫人搜一搜他的住處,說不準(zhǔn)能有其他線索,這查起來,也能輕松些許?!?p>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在的。
寧琛擺手示意將那奴才拖走,又命元九帶人去搜了那太監(jiān)的住處。
不曾想,真的就搜出來一個藏在隱秘角落的荷包。
待得將這荷包呈上來時,葉筠就變了臉色。
不為別的,這荷包上繡的秋海棠,正是她宮里慣常用的花樣子。
宮里的嬪妃們都謹(jǐn)慎,少有自己做荷包裝銀子賞人的,都是交由針線局的繡娘做,為了區(qū)分,便會做一個圖案上的不同。
必然淑妃宮里的荷包繡君子蘭,靜德妃的繡珍珠梅,每個人都不一樣。
這個意外是葉筠萬萬沒有料到的,一時面色更冷幾分。
而萬修媛此刻猶如迫切想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看見了荷包上的圖案就立即大聲喊起來。
“是海棠,秋海棠,這是明昭儀宮里的荷包,明昭儀,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大皇子,為什么!”
轉(zhuǎn)身又對著寧琛聲淚俱下,“皇上,臣妾聽聞大皇子生母安氏曾與明昭儀有仇怨,想是以為這個,所以明昭儀才對大皇子痛下毒手,皇上您一定要為大皇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