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兩下把怡妃都打懵了。
捂著臉滿眼驚慌的看著葉筠,頭上還沾著茶葉,狼狽難堪。
“你,你無端打人,也太沒道理了些!”怡妃終究還是氣不過。
誰知葉筠黑著臉,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下更用力,將怡妃打的從繡凳上跌坐在地。
“本宮是貴妃,掌六宮之權(quán),訓(xùn)導(dǎo)你一個二品嬪妃還要與你先講出個道理?可別忘了你這妃位是怎么來的,本宮能給,也能收回來。”
葉筠冷笑,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滿眼都是警告的意味。
“隔墻有耳這樣簡單的道理就不需要本宮來教你了吧,若再叫本宮聽到污言穢語,你這舌頭,本宮親自來割!”
怡妃對上她的眼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抖著嘴唇?jīng)]敢接話。
待得葉筠離開帳篷,云秀才趕緊過來將她扶起。
還好茶水不燙,否則后果要更嚴(yán)重了。
不過葉筠這幾耳光一點沒留情,怡妃的嘴角都有些破了皮,疼的齜牙咧嘴。
剛一炷香的功夫,三皇子就來了。
進(jìn)了帳篷就見云秀在給怡妃臉上上藥,眼神就暗了暗。
快步過去,瞧見怡妃臉上的傷,立即就問。
“母妃,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誰敢傷了您的玉體?”
“除了貴妃還能有誰?!扁璧馈?p> 扯痛了臉上的傷,表情很不自然。
擺手示意云秀停下,才又道,“今日也是我不謹(jǐn)慎,說四皇子不如你的時候叫她路過時聽了去,她便沖進(jìn)帳篷不由分說的打了我,還潑我一臉茶湯。”
聽了這話,三皇子就捏緊了拳頭,緊咬牙關(guān)。
“貴妃也太霸道蠻橫了些,同是嬪妃,她怎么敢!”
“她是手握六宮大權(quán)的貴妃,又得寵,我失寵已久,如今的位份就來的不易,自然受制于她?!扁魷I。
只是也羞于告訴兒子,自己的妃位是怎么來的。
三皇子長呼一口氣,眼神中滿是陰霾。
“母妃你放心,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替您出了這口惡氣!”
怡妃點頭,又趕緊叮囑,“你可千萬別去尋你父皇,他一貫偏心,我本也是說了不好聽的話,沒得叫貴妃再倒打一耙?!?p> 聽到母親這么說,三皇子心里又是酸澀難受。
平素怡妃從不如此直白的說父皇偏心,今日終于是說了,所以連母親都早知父皇偏心了嗎?
壓住心中的情緒,三皇子點了點頭,才退出帳篷。
原本他今日來是想將自己和三親王合作的事情告訴怡妃的,但是此刻看見母親為了自己如此受辱,也不想讓母親再為自己的事情謀算操心。
十三歲的三皇子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
想想當(dāng)年南啟的太宗皇帝,九歲可就登基了,后來也是年紀(jì)輕輕就治理的南啟一片繁榮,那他一樣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他只是想先坐上太子,等到能登基的那一日,肯定已經(jīng)成長的更好了。
“去看看四弟吧,我這做哥哥的總該關(guān)心一二。”三皇子低聲道。
梁照附和,“奴才聽說大皇子和二皇子一起去了,殿下這會子去估么還能遇上?!?p> 三皇子點頭,很快就過去了。
到帳篷門口,就見大皇子和二皇子剛出來。
于是換上擔(dān)憂的神色上前去。
“大哥、二哥,你們也來了,四弟怎么樣?可有大礙?”
看見他,另外兩兄弟有些避閃的意思。
大皇子作為長兄還是先開口,“四弟還睡著呢,太醫(yī)說傷勢不嚴(yán)重,就是左臂扭著了,估么要休養(yǎng)月余?!?p> 說著,一陣風(fēng)吹來,大皇子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大哥,你身子不好,外頭風(fēng)大不宜久站,我先送你回去吧?!倍首又鲃拥馈?p> “也好,我們看過四弟也就放心了,走吧,剛好我昨兒閑來無事畫了一幅畫,你給我瞧瞧好不好?!贝蠡首有χ?。
三皇子看著他們兩個關(guān)系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沒說什么,拱了拱手,送走了兩個兄長。
正要進(jìn)帳篷去,卻被白術(shù)攔下。
“實在抱歉,三殿下,我們殿下剛扶了藥躺下了,這會子不好見人,殿下不如改日再來?!?p> 三皇子臉色一沉。
他想說為何方才其他皇子能進(jìn)去,就他不行。
可看白術(shù)這守門的架勢,定然是說什么都不會讓他進(jìn)去了,又不能硬闖,只得訕訕離去。
“好,那本殿就不打擾四弟了,還請公公悉心照料?!?p> 白術(shù)拱手,“那是自然,都是奴才分內(nèi)職責(zé)?!?p> 另一頭,大皇子和二皇子回去了,雖然也看畫,但討論的卻不是畫。
“我瞧著,老三進(jìn)來是越發(fā)的性子古怪了,雖面上和氣,但總覺得相處起來不大舒服?!贝蠡首雍戎鵁岵璧馈?p> 二皇子點頭,“我也這樣覺得,就是...陰惻惻的,要說他幼時也不這樣,長大了也是心思重了。”
至于這個心思重在哪里,二人都清楚,可也不說破。
大皇子笑了笑,“罷了,你我都不在乎那個,將來做個閑散親王便是,你瞧二皇伯和四皇叔,就清閑自在。”
“哈哈哈哈,大哥說的是?!倍首右残ζ饋?。
從前他也被靜妃教的十分不甘,怨天尤人,如今過了幾年,倒也不再想這些了。
所以,二皇子大約是兄弟里頭最能理解三皇子心情的人。
他也知道,除非自己想通并放棄,否則誰也勸不動老三。
事實上,大皇子和二皇子雖嘴上不說,但這些年相處下來,多少是更喜歡四皇子一些。
比起四皇子,三皇子就頗有些偽君子,總叫人覺得隔了一層皮,看不見真心。
而三皇子這邊,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不過他不在乎。
皇家無親情,他堅信,只是因為四皇子看起來比他更有優(yōu)勢,所以老大和老二才會更親近四皇子的。
將來他得勢,照樣又會來巴結(jié)他。
這樣想著,三皇子便又悄悄的去找了洪格爾。
今天驚馬一事沒能重傷四皇子,他總得問一問該如何妥善解決,日后又該怎么做。
畢竟這刺殺的機會可不好尋,而且最忌諱一次不成再來第二次。
因為第一次可以解釋為意外,第二次即便計劃一樣周密,也會讓人有疑心。
更何況貴妃已經(jīng)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