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安、焦慮都在她的眼里模糊了,徐檀暈倒了,在朦朧中她看了嚴啟銘最后一眼,可能自己就這樣走到頭了,徐檀一瞬間內(nèi)感到惋惜又松了一口氣,
“躲開!”這是徐檀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像是祁謹?shù)穆曇??記不清了?p> 之后,便是很久之后了。
一轉(zhuǎn)眼街道上落葉堆砌起了一條新的路,行人三三兩兩匆匆而過。
清醒的人數(shù)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也有人昏昏沉沉已忘記了時間。
徐檀因為中了毒藥損傷了腦神經(jīng),嚴琳琳和小川帶著她一路輾轉(zhuǎn)到歐洲進行康復(fù)治療,希望很渺茫,但還好,徐檀一直都是個幸運的人,大概不到半年她便恢復(fù)了意識,只不過現(xiàn)在還只能躺在床上,一切事情都要別人來打理,但嚴琳琳從不嫌麻煩,一切都親力親為,以前生活起居都有人照料的她現(xiàn)在正給徐檀按摩著身體,
“小川呢?”徐檀虛著聲問,
嚴琳琳抬頭看她,笑了笑:“給我準備晚飯,我又不會下廚,只能是他來咯?!?p> 她一天中只有一小段時間是清醒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迷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過了沉默的半晌,徐檀有些落寞地說道:“我好像忘了些事。”
“忘了什么?”
“說不清。”
嚴琳琳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一時間失落感如同食人的野獸般兇猛地襲來,但她沒辦法表露出來,醫(yī)生叮囑過現(xiàn)在不能刺激到徐檀,不益于她的恢復(fù),
“別想太多了,你就安安心心地養(yǎng)好身體,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小川提著保溫盒推門而入,他在窗邊的茶幾上將做好的飯菜一碟一碟端放出來,走進看了眼昏睡中戴著飼管的徐檀,問:“今天狀態(tài)怎么樣?”
“剛剛醒了一會兒,說了兩句話,感覺還行。”
“先過來吃飯吧。”
小川的手藝越來越精湛了,嚴琳琳還記得第一次吃他做的飯自己差點被咸暈了過去,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自己研究一些新菜了,
她埋頭吃著,小川坐在一旁默默注視著,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還是不得不提起:“我打算在附近找份工作?!?p> “嗯?”嚴琳琳愣然抬起頭,“卡里的錢要用完了嗎?”
“剩的不多了,徐檀的治療每天都需要花錢,加上租房子的費用,原本以為能維持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用的差不多了。”
嚴琳琳也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看來那時離開畝池之前做的打算還是沒做到周全,居然能為了錢的事情犯了難。
“你在這里不一定能找到可以維持生活的工作,不如你去把我的那些首飾拿去估個價,應(yīng)該能賣不少錢?!?p> “首飾?”小川一時間沒想起她帶了什么首飾在身上,
嚴琳琳嘖了一聲:“當時我走的時候把家里值錢的首飾都裝上了,里面有一條項鏈是紅色盒子裝起來的,很值錢,你拿去賣了我們估計還能維持個四五年。”
“確定嗎?”
“不然怎么辦,反正我現(xiàn)在也用不上了,那些值錢的耳環(huán)項鏈都賣了吧。”
“可是,總不能這樣一直坐吃山空吧,我還是想去找點事情做?!?p> 嚴琳琳繼續(xù)動筷子吃飯,淡然地說:“熬過這段時間等徐檀好些了再說吧,等她身體狀況好起來我們帶她回去在她老家商州安頓下來,到時候你再去找工作也不遲?!?p> 床上的徐檀輕咳了兩聲有了意識,她斜眼看向一邊正注視著自己的兩人,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我剛做夢了?!?p> “什么夢?”
“我在上班,把人罵哭了?!?p> 小川和嚴琳琳相視一笑:“徐總脾氣越來越大了?!?p>